“好。”
帮阿楚洗好,找了衣服给她裹着,宋临辞连人带衣服,抱入怀中,放到床上。
“这地方比镇上大多了。”宋临辞感叹了一声,他的阿楚真厉害,竟然买下这般大的宅院。
“有你睡的地方,我又没说不许你住。”阿楚往里躺了下,宋临辞穿着衣服,坐在床边,他不能脱下这身军装,下半夜之前他必须赶到军营,凌晨一刻,战事起。
阿楚说完,见他不说话,抬眸看他,“怎么还不理我了?”
“没有,现在只想狠狠的亲你。”他道。
阿楚瞧着他,一身戎装,坐在床边,说不出来的性感,没等宋临辞主动,她轻轻上前,倾身,只着单薄衣衫的她接近**,就那么直勾勾的靠在他怀中,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这次,换我亲你。”
“妖精,这个时候可不能随便撩拨起火,怕你灭不了。”宋临辞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顺势,让她亲近自己,相濡以沫,互递缠绵情义。
阿楚咕哝一声,说了句:不怕!
宋临辞明明听到了,却不能任性。
每次在床上都是他主动求欢,这次,是阿楚主动的时候,他却不敢动手,情势所逼,若不是得知今日他们搬家,立刻了烽火村,他也不会任性不听程真的劝阻来到这里。
时间像是无形的钟,悄悄的不带一丝痕迹的离开。
阿楚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中,闷声笑说,“我还真担心你是不是不行了。”
“阿楚,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很行。”宋临辞话说的断续,只顾浓重低声喘息。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现在就要走,我不阻拦你,记得,你的孩子还在我腹中等着,我想等他出生的时候,能看到你在我面前,可否能答应我?”阿楚这是逼着宋临辞落下承诺,必须活着回来。
“好,我当然答应你,我的孩子在这里,我的娘子也在这里,我怎么舍得不回来。”他说完,扶着她的胳膊,在她额头落下亲吻。
起身,作势离开。
“我就不送你了,记得回来。”她在他背后,坐在床上,刚才穿的衣衫,划落至肩头,瞧不出的萎靡场景,但方才他们俩可是什么都没做。
宋临辞没出声,离开院子之后,急速往烽火村那边赶,明日之战,必须得胜。
他本以为这场战事能一个月内攻打那些敌军之城,却不料,这场战事开战之后,一直难以攻下,战事将持续到明年二三月份。
——
宋临辞走后没多久,被敲晕在外面的芍药就醒来了,她赶紧去敲门阿楚的门。
“夫人,夫人您可还好?”
“嗯,我很好,没事了,浴桶就留在里面,明日再收拾。”
“是,夫人。芍药今日就在外面榻上休息,在外面守着夫人,有什么事,您只管喊我。”芍药觉着奇怪,她明明看到有人闯了进来,还没看清楚,就被打晕了,不知道那人与夫人是什么关系?
娇弱美艳的夫人怀着身孕,身边跟着三个公子,却不见男主人是谁?怎么可能不让人多想猜测。
刚买的下人,嘴上不说,心里可猜测着呢,这美艳小娘子到底是谁家夫人?抑或是哪个大户人家养的外室?做下人的不能说,不可说,也不敢说,但这心里可不定是如何想阿楚的。
*
这夜,阿楚睡的不踏实,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一会儿出现他们极致缠绵的情形,一会儿出现宋临辞在战场上厮杀怒吼的情形,一晚上醒来两次,第三次醒来之后刚睡着,又梦见自己生产的样子,只见触目皆是鲜血,她吓坏了。
清晨起来,阿楚出去,芍药听到声音就醒来。
“夫人,您起来了。”芍药从榻上下来。
“你倒是耳聪,我好说自己走动的声音极小呢。”
“奴婢从小就耳力过强。”
“这也是优点,我觉着你力大无穷,又耳力过强,不如你闲暇时,就跟着小毅练功夫吧。”她身边跟个会功夫的人,自然是好的,有备无患嘛!
“奴婢怕自己天资愚笨,三公子嫌弃不肯教我。”练功夫是主子让的,芍药不敢拒绝,却担心,脾气暴躁的三公子,不知能否教她呢。
“我出面去说,他肯定能答应。”
百合端了温水伺候阿楚洗漱之后,去了前厅,薛瑶儿已经准备好了清淡肉粥,几碟小菜,还有炸油条、蒸包子,花样倒是不少。
唐言倾先去大厨房那边,昨夜收拾东西太晚,一切都是今早准备的,阿楚吃过早饭后,与唐言桦一同去了大厨房。
之前这里是书院,现在已经提笔改写成了:卤肉房。
芍药被安排到唐言毅身边,教授几招简单的功夫,唐言毅自然知晓,跟在阿姐身边的丫头,若是学了功夫肯定是要保护阿姐的,教的也很卖力。
他们二人在偏方宅院中学习功夫。
阿楚带着百合去了卤肉房。
唐言倾看到阿楚,立刻走了出来。
“阿姐,你进来瞧瞧味道,原汤不便,从清早天不亮就开始准备煮了,你看看能出锅吗?”
“别着急,今日晚一点没关系,等上了正轨,以后有了一步一步的程序就不忙了。”阿楚走上前,闻着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但却没那么浓郁了,她入了厨房,瞧着锅灶上的铁锅,这些是从烽火村厨房里直接搬过来的,大的锅灶需要找人专门做,还没来得及。
“你们先出去,我来调一下味道。”阿楚走到屋里,看着底下烧火的四个丫头。
唐言倾等人也不能进去,只好在外面候着。
阿楚所谓的调料,其实是从空间里拿了泉水,以及一些药草。外面的药草也能用,但不如空间里的足够香。
一次添加香料,两三月不用换的,今日这次是有点仓促了,等阿楚拿了药草放到煮卤肉的锅中,才打开了门。
“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出锅了,倾哥儿,回头你对杜大力和林子颖、张顺一并说了,让他们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帮忙把卤肉送到各个铺子里。”怕唐言倾一人太累,阿楚想着,让铺子里的人,过来帮些忙,总归铺子离宅院不算太远。
“我知道了。”唐言倾也不过问阿楚往卤肉锅里放了何种药草,让四个丫头进去小火继续烧着,他们在外面等着。
……
约莫半个时辰后,唐言倾负责带着大家一起把卤肉盛入木盆中,再放到骡车上,从北侧门出,正好出去就是街市,先送到第一家铺子,再送入第二家铺子。
早上的事算是忙完了。
云竹、玉香,在第一家铺子里帮忙,梅雪、金兰在第二家铺子里帮忙,等事情做好,唐言倾让她们直接回来,而唐言倾就在铺子里开始忙碌今天的生意。
铺子里的事情渐渐上了轨迹,工坊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前前后后的事情,家里的阿楚负责,外面唐言倾负责,几乎十天如一日的,都是这样,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阿楚还是花钱,聘了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是在家里当管事的,孙铭,孙管事,一个是外面为铺子里的事情算计,陈长青、陈管事。这才消停了两日。
先是养猪场事情的安排,又是工坊的筹备建立,接着便是乔迁之累,这一个月以来,她算是知道了痛并快乐着是什么感觉。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月便是腊月之际,又是许多事情要准备。
阿楚刚闲了两天,小吊梨汤那边的李思淼李掌柜,却送了消息,说,何戢从临安城来到这里了。
阿楚寻思着,倒没有理由说不见,对了,之前他给留下的调令,她留在手中,一直没用,想着便还给他好了。
既然李思淼意思是让她去小吊梨汤,阿楚思忖后,带了唐言毅一起,念及百合心细,也就带着出去了。
唐言毅瞧着他们又到了小吊梨汤的地方,以为阿楚是要带他来吃好吃的。
“阿姐,今日我们要吃什么?”
“你又想吃什么,家里瑶儿做的饭菜还填不了你的胃口啊。”阿楚轻笑,这个弟弟最是爱吃,贪吃的厉害。
“她做的是她做的,酒楼里的饭菜是酒楼里的,岂能相比较,只要好吃,我都想尝尝。”唐言毅背着手,小公子的样子,往里面进。
李思淼看到唐言毅,就知晓,阿楚肯定来了。
果不其然,他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阿楚在百合的搀扶下进来。
“阿楚姑娘,东家正在二楼雅间,我带您进去。”
“那就麻烦李掌柜的。”
“阿楚姑娘毋须客气。”李思淼前面面带路,阿楚与唐言毅上前。
到了这里,唐言毅才明白过来,原来阿姐今日是来见人的,并不带他来吃什么好吃的。
……
听到外面声响,何戢推门从里面出来,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面庞,脸上的笑瞬间温润起来,“阿楚,许久不见啊。”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阿楚说着,轻笑进来。
百合被李思淼拉住,安排在外面候着。阿楚怕惹人嫌隙说风凉话,就带了唐言毅在跟前。
只等阿楚坐下,何戢才坐在一侧,看向阿楚,温润俊雅的面容透着喜悦,何戢的面容与辛解央相似,看着都是温文尔雅的男子,瞧着脾气好,性情温和。
“孩子几个月了?”何戢,在阿楚进门之时,就注意到了,她已经遮挡不住的肚子。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这倒是让何戢出乎意料,着实没有想到。
“六个月了。听闻李掌柜说,你亲自来渝州城,是想再开一家小吊梨汤酒楼?怎生却找上我了。”阿楚笑说道。
何戢很想说,是想你了,瞧她笑的满足而温和,也不忍打破她脸上的笑容,“我也听李掌柜说了,阿楚的卤肉做的极好,如何?要不要与我合作,我能帮你把卤肉卖到临安城。”
“那倒不必了,做卤肉只是为了营生,并未想做大。”就是要做大,也不想与何戢有利益上的挂钩。
何戢身边有奇女子,不需要多她一个普通人,再者说了,她也从未想过在自己没本事的时候,先把卤肉先卖到临安城。
“倒是有些可惜了,你可知,箬之回到临安城之后,一直惦记你这里的烤鸭,我可有口福能尝上一口。”何戢本意不是与阿楚谈什么生意,只想与她说些话,在临安城全身戒备的他,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他太需要这种放松的状态了。
“烤鸭也并未我一人研究出来,是有人指点做出来的。若是你想吃,只管让李掌柜去铺子里取就是。”有点让她以外,苏箬之竟然还惦记上他们家的烤鸭了。
阿楚刚说完,何戢准备接说句:好。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推开。
外面的人没进来,这话倒是先喊了出来,“何戢哥哥,你瞧我在这里发现什么好吃的了,竟然有烤鸭,还有卤肉,你可知道,这卤肉和我家乡的味道很像,特别好吃,我买了很多,你也尝尝味道吧。”
话说着。
从外面进来一个模样俊俏,长相甜美的姑娘,一身鹅黄色衣衫,头上盘着白丝绸线做成的发式装饰,这装饰也并非普通,淡淡的白丝上面透着光亮,像是一层珍珠粉,让眼前的姑娘打扮的更是娇俏美艳,下身是一双牛皮小靴子,越发显得身材娇小灵动。
从那人进来,阿楚一双眼睛就定在了她的脸上。
衣泠亦……,怎么会是她?这个不就是换成女装的衣泠亦吗?
身边的唐言毅也感到好奇,惊讶的张口,正欲说话,却被快速反应过来的阿楚按住的手,不许他出声。
衣泠亦被夺舍,阿楚是知道了,不然衣泠亦本尊也不会借居在衣晚清的身上。
眼前发生的事,除了震惊还透着惶恐和害怕。
夺走衣泠亦躯壳的这人,到底是谁?她又是谁呢?
“阿楚,这姑娘是我认下的妹妹,叫欧阳玲玲。”何戢见阿楚面色有异,赶紧开口解释。
衣泠亦,不,是用了衣泠亦身体的欧阳玲玲,转脸对阿楚灿烂的笑着,“姐姐你就是阿楚啊,长的可真好看,我说何戢哥哥为何一直这么喜欢你,原来你是个大美人啊,古代的人长得好像都很好看,满处都是大美人。”
“姑娘这话不可乱说,阿楚已是有夫之妇,谈何再说什么喜欢与否。”
听到欧阳玲玲说何戢喜欢自己,阿楚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深闺中养大的姑娘,没有几个嘴上经常挂着喜欢二字的。
还有,目前她与何戢的关系,若是这个喜欢都不说透,她便可以装作不知,但是被欧阳玲玲这般说透了,剩下的只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