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把菜摘了,一会我来洗。
周义珏担心这菜要是交给陆池州洗,吃的时候可能会被沙子崩坏牙齿。
好啊。陆池州干活积极性很高,只是出活实在不忍直视,摘完的菜跟蝗虫过境般,乱糟糟不堪入目。
周义珏很好奇一个人到底要手残到什么程度,才能把好好的菜,摘成这个鬼样子。
你放下吧,菜放旁边就可以,一会儿,我来处理。
好的好的,那我现在干点什么?陆池州兴致勃勃靠近周义珏,想讨活干,这要是那家孩子这么积极抢着干活,孩子他妈得从梦中笑醒过来,但周义珏只想让陆池州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永远也不要靠近厨房,但事实却是
你就在旁边站着吧,尽量不要离开我太远。
好好啊。陆池州脸一路红到脖子上,说话都不利索了。
满脑子粉色泡泡,大脑被严重填充过满,以至于露出了白痴般的傻笑。
他叫我、叫我不要离开太远?是不是想让我靠他近一点?
咕噜。陆池州咽了咽口水,一搓手心全是汗水。
他绝对喜欢我。
嘻嘻。
陆池州心里偷着乐,时不时偷偷瞄周义珏一眼,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好。
周义珏在挑虾线,不经意扫了陆池州一眼,刚好看到陆池州在偷乐傻笑,差点把牙签戳进手指腹。
傻逼。
摘个菜也能笑成这样。
一顿饭做完,色泽鲜亮散发着浓浓香味的油焖大虾排上餐桌、清炒时蔬上桌、还有一道凉拌黄瓜、以及熬出奶白汤汁的豆腐鱼汤。
周义珏添了两碗米饭,周义珏见他忙着,赶紧有样学样,拿着碗舀汤,鱼是淡水鱼,他能吃,但虾吃一次就过敏一次。
陆池州看着那盘不管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很香的油焖大虾,忍不住咽下了口水,想到这是周义珏特意为自己做的,就顾不上过敏这点破事,撸起袖子开吃。
过于放纵的结果就是,晚饭吃到一半,陆池州的脸、脖子和胳膊都挠红了。
周义珏刚开始以为他被蚊子咬,没太在意,直到他整张脸都抓挠得红通通的,这才抓过他的手看了一眼,看见了上面成片的红点,你对虾过敏?
陆池州抽回手,又挠了挠后脖子,逞强说:没有,我就是被蚊子咬的。
周义珏面瘫式瞪着他看了片刻,白痴,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先吃饱吧,你饭都还没吃完。
等我吃完,要抬你去医院了。周义珏起身,简单收拾一番,拽着陆池州去了医院。
你这小伙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尤其是虾类。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板着脸训人。
陆池州理屈,小声嘀咕:知道,就是以为少吃点没事。
周义珏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他买了两斤虾,陆池州这傻逼至少吃了一斤,还说少吃点?骗鬼呢。
少吃也不行,你对虾是严重过敏,碰都不能碰,别以为过敏只是皮肤痒痒,吃药就没事,严重了是会死人的,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出了事还不是身边的人遭罪?
是是,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陆池州痒得快要炸了,还要听医生簌簌叨叨,脑袋都快炸开锅了。
幸好来的及时,不用打吊瓶,但要打一针,然后给你开了点药,吃三次,饭后半小时服用,注意时间,还要,尽量控制住别挠,越挠越痒。医生说。
陆池州苦着脸,很想说,忍不住啊,但又不想在周义珏面前丢这个面子,只好忍着点头:嗯嗯,我记住了医生。
陆池州屁股挨打了一针,交钱拿药,和周义珏一起走出医院。
周义珏坐上车,扭头问陆池州:你家在哪儿?报地址,我送你回去。
家,这就回家了吗?可是我还没吃饱啊。陆池州悔得肠子都绿了,这好不容易进到了家门了,结果什么进度都没干成,就又得回家了。
你都成这样子了,还想回去把剩下的虾吃掉?
其实也可以,刚好过敏药还没吃,吃完再吃药刚好。
神经病,我不跟你闹,报地址,送你回家。
陆池州不情不愿说了地址,被周义珏送到回到楼下,他想盛情邀请周义珏上去,被周义珏无情拒绝。
最后眼巴巴看着周义珏开车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乘电梯上楼,回到家里后,感觉家空荡荡的,十分怀念周义珏那个比自己这里小了一半的小窝。
大概是因为今天和陆池州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周义珏回家路上没有遭遇任何意外,回到家,甚至还把剩下的饭菜热热,继续吃完。
没噎着也没呛着。
倒霉了那么些天,总算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了。
周义珏久违的放水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热毛巾敷在眼睛上,闭目养神,开始沟通装死了一天的辣鸡系统。
只是保持接触我就不会持续倒霉?运气值也不会一直掉?
好像是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接手这种任务,没有经验。
所以说我其实不和陆池州谈恋爱也没关系,只要我和他保持必要的肢体接触就可以了。周义珏拿掉眼睛上的热毛巾,眼神亮了起来,第一次感觉世界充满了光明。
只要不用给陆池州生七个葫芦娃,让他干什么都行。
是这样的叭。系统声音减弱。
那我知道了,你果然是个辣鸡,明明有更好的捷径却不告诉我,看着我倒霉了那么些天,你很开心吧?周义珏说到最后,磨了磨牙,声音充满了威胁性。
2333装死。
第二天一早,周义珏神清气爽去了学校,今天是自由换座位的日子。
刚到学校,他就被袁大头拉住,笑嘻嘻对他说:小周周,我们这次不换座位吧?你还是和我坐的吧?
不,我这次不和你坐了。周义珏掰开袁大头抱着自己胳膊的手,无情地推开他。
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坐的?说,你又看上谁了?你个无情的渣男,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袁大头戏精上身,当众演了起来。
周义珏被他恶心到起了满手鸡皮疙瘩,白眼一翻,看见了陆池州,刚要朝陆池州走过去,又被袁大头抱住了腰。
我不寡我不寡,我才是你的原配,你要是敢辜负我,我就从外面跳下去。袁大头戏瘾上来,演得有模有样,还挤出了两滴鳄鱼眼泪。
周义珏拍了他肩膀几下,想让他松开,奈何这家伙环抱了他的腰后,双手在他肚子前面十指紧扣,愣是没让周义珏掰开他。
周义珏担心自己不早点和陆池州说换座位的事情,要被人提前截胡,气得抬脚踩了袁大头的脚背。
嗷呜~袁大头吃痛,抱着脚,表演单脚跳。
另一边,陆池州似乎懒得换座位,而猴子和吴奇打闹中,似乎在猜拳,猴子赢了,嬉皮笑脸抱着桌子准备搬走,而吴奇则把桌子搬过来,想要放在陆池州旁边。
周义珏见此情形,甩开袁大头,双臂发力,抱起书桌一通疾走,迅速来到陆池州身边,啪把桌子放了下来。
刚挤开人群来到旁边的吴奇,先是一脸懵逼,然后惊恐瞪大眼睛,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周周周
先来后到,麻烦你搬到那边去,那边姓袁的那位,缺一个同桌。周义珏说。
吴奇脑子搅拌成了浆糊,完全无法思考,下意识看向陆池州,陆哥
陆池州眼睛黏在周义珏身上,对吴奇敷衍地挥挥手,快滚。
吴奇:
陆池州心跳加速,但面上强装镇定,可是脸红出卖了他。
你
你过敏好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但周义珏说得更快一些。
嗯,好了,打完针回去后没多久就好了,早上醒来,连痕迹都消失了,就剩下一些指甲抓伤的痕迹。
欸,陆哥,不应该是吴奇换来当你同桌吗?咋地变成周义珏了?还有你这脖子和手臂咋回事儿啊?昨晚上不会是妖精打架了吧?猴子搬完桌子,扭头回来,发现大变样,惊喜地凑近,又看见陆池州身上的指甲痕,怎么看怎么像是妖精打架的时候挠出来的。
不是,滚。没看到老子在谈恋爱?能不能滚远点?别影响老子发挥?
猴子还想逼逼两句,忽然接收到陆池州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直起腰,机械转身,我去看看吴奇这小子搞好没有。
然后一溜烟盾了。
喂,陆哥这是吃错药了吧?猴子一屁股坐在吴奇的桌面上。
操,死猴子,把你的脏屁股从老子的桌子上挪下来,不然给你打成四片。吴奇气汹汹道。
猴子怂了一秒,不情不愿挪下来,站在旁边,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上哪儿知道答案去?或者你问问袁大头这小子。吴奇弯腰,把搬过来的时候弄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
你们想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说说看,你们家那位姓陆的,到底给我家小周周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入学到现在都一直和我是同桌的小周周,为啥突然就跑去做陆池州的同桌了?袁大头也是一脸不情不愿,会帮他做笔记、给他抄作业、老师提问题还会悄悄提醒的小周周飞了,换了个学习成绩跟他有的一比的吴奇过来。
气死他了。
第26章
你小子这什么嫌弃眼神?我都还没嫌弃你,你居然先嫌弃我?信不信我揍你?
吴奇和猴子都是Alpha,论单打独斗,袁大头确实不敌他,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打就打,谁怕谁啊?现在就来啊。袁大头一怒,猛拍桌面,发出一声啪巨响,态度嚣张地踩在凳子上,拽拽地瞪着吴奇。
教室里的人都纷纷看过来,个别起哄的甚至还对着他们吹响了口哨。
袁大头心虚,在心里怒骂这群坐着不腰疼的吃瓜群众,别千万别真把吴奇激怒跟他打起来,他一个Beta,表现得再彪悍,那实力也是天生不如人家。
这边吵吵闹闹,另一边却寂然无声。
陆池州做梦也想不到换个座位还有这种好事情发生,小周周现在竟然真的坐在了他旁边,他们之间这么近的距离,四舍五入岂不是等于同居了?
脑补是种病,患上治不好还停不下来。
陆池州时不时悄悄打量周义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心猿意马,又或说鬼迷心窍,手悄悄伸过去,先用小指假装不经意轻轻勾一下、两下、三下
完美。
没被拒绝。
再靠近一点点
周义珏的纵容态度,让陆池州放下心来,步步逼近,然后握住周义珏的手,紧紧揣在手心里,捏得死死的。
没拒绝牵手,他果然是喜欢我的。
陆池州心里美美的。
但他不知道,如果他行动速度再慢一点,就是周义珏主动牵他手了,为了不继续倒霉,偶尔的肢体接触是良药。
松一点,别那么紧。陆池州太过用力,周义珏感觉自己手指骨都要被捏断了。
哦,好,那现在这样呢?陆池州改为十指紧扣,这个动作不用太大力,也能让对方轻易挣开自己。
哇喔,打起来了。
教室后传来轰动,闹得有点厉害,周义珏扭头看过去,见袁大头被吴奇揪着领子,挥拳打过来,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衣服乱糟糟的。
他刚看过去,就收到了袁大头的求救信号。
小周周,救我。
袁大头边喊救命,边努力推开吴奇,快步冲到周义珏身边,躲到了他身后,小媳妇般楚楚可怜地抱着周义珏的手,小周周,有人欺负我。
吴奇也不甘示弱,跑过来,找陆池州撑腰,你找帮手我也有,陆哥,干他们。
陆池州的眼睛还盯着袁大头搂着周义珏胳膊上的那只手,碍眼得很,他很想过去,把袁大头的手从周义珏身上扒下来,但在对上周义珏眼神那一刻,立马挥开吴奇的手,急切表白说:放心,我不会打你的。
?不会打我,你的意思是我永远都比不上你了?周义珏突然咬紧后牙槽,他这颗万年老二的小心脏过于敏感,动不动就就觉得陆池州在挑衅他。
没有,绝对不是。陆池州双手竖起表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