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努了努小嘴,巴巴的望着她,姐姐真的不去么,,那月儿也不去了。
江梧桐看向她,后者跟着她一块坐下来,十分认真的开口,“姐姐和月儿一样,身世悲惨,我不能自己去享受快乐,而让姐姐一人在此孤单。”
江梧桐先是一怔,随即垂下了眼睫,有些失笑。
她的眼眸注视着月儿的长发上,目光柔柔的,“你这么会说话,让姐姐心都融了。”
月儿咬了咬唇,双手抬起握住江梧桐的手。
“姐姐说过,姐姐的爹爹娘亲,全都是为了救人而离逝。月儿也经历过生离死别,是姐姐把自己的伤口撕下来,抚慰月儿的伤,月儿能明白,这其中的痛意,只希望姐姐可以快乐起来,不再那么悲伤。”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小女孩的眼眶中迅速凝聚了泪意,通红一片,亲人逝世不久,哪怕只是在口中念及,都会心如刀绞。
江梧桐揉了揉她的脑袋,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柔滑的脸蛋,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我知道了,我们晚上一起吃好吃的,一起开心,好不好?”
月儿眸色微亮,带着哭腔反问,“姐姐说的可是真心话?”
年轻女子沉稳不少,目光转向远处,眸底深处幽幽暗暗,染着丝不安,“嗯。”
……
灯火通明,在一个平坦的地面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小吃,还有一些家常便饭,人群中央摆放着烤肉串的架子,上边烤着些鸭肉。
灾区中,能见着这些东西实属不易,或许这已经是灾民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与盛京繁华地段自是不能比。
江梧桐与月儿站在一处,静静的看着人群涌动。
目光一侧,便轻易撞见早些时候便来了的曲漓,伍淑华,还有四师兄季悟。
她轻轻的眨了下眼眸,风轻云淡的收回视线,望向人群中的大人物。
南陈本地县令笑眯眯的说着恭维话,客套了一番感激了一番后,太子寒子晏言出声,笑晏晏的恭维回来。
等气氛热的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随意吃喝。
南陈本没成千上万的人家,比起盛京只能勉强算是一个区。
人口极少,只是因为那地面震的太剧烈,百姓的房屋都坍塌了,而死亡的人数会上增,是因为这地震不止一次,往往都是第二次震动起来的时候,死伤才无数。
太子和五王爷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加之还有许多的过往路人和江湖豪杰出手相助,两个月的时间,足以百姓建起许许多多的茅屋了。
这会太子和五王爷要返京,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江梧桐随月儿一同坐下,月儿年纪小,小孩子都馋吃的,一会要这个吃,一会要那个吃,江梧桐都毫不犹豫的替她拿到手。
县令和太子有说有笑,不知是谁附议了一句,“来点歌舞,欢送太子也好,送走该安息的亡魂也好,热闹一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南陈的子民大都能歌善舞,对于送走亡魂的时候,都会唱哀歌,还有跳哀舞。
自灾难发生过后,南陈沉寂到今日,一点喜色都不曾见过,死气沉沉。
县令看向太子,太子沉吟一会,笑着道,“好啊,那就唱唱歌,喝喝小酒,把之前的那些晦气,全都喝掉,如何?”
东宫太子发话,谁敢有异议?
一时间,南陈的子民手拉着手,一起围着烧烤的篝火起跳。
场面顿时就热闹起来。
江梧桐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月儿却是红了眼眶,但不过几瞬之间,她又偷偷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意,和江梧桐道,“姐姐,我们也一起跳罢?”
这……江梧桐十分抗拒,“不行,这我真不能答应你。”
要她舞剑还成,要她跳舞……
月儿扁嘴,江梧桐誓死不从,“我真不会,你自己玩去,不然你去拉其他人跳,成不成?”
月儿见她确乎抗拒的严重,这才撇了撇唇角,“我自个儿去。”
后者深深的松了口气。
场面火爆,南陈子民唱歌跳舞,看似快乐的面容之上,漆黑的眼眸里深掩着的,都是浓厚的悲伤。
江梧桐抿了抿唇,微微叹息了声。
曲漓在人群中不断寻着她的踪迹,等瞧见她,便自然而然的走到她的身边。
但不曾想,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
他步子一顿,立即更加快速的追赶上去,胳膊一重,蓦然被人拉住。
年轻女子的声音冷淡,师姐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理你,这会人家正高兴着呢,你过去做什么?
男人倪了一眼对方的手,伍淑华哼了一声,慢慢的收回。
“不是我说你,师兄与师姐青梅竹马,师姐又如此黏在师兄身边,说不定早已芳心暗许,哪还给你的机会?”
曲漓基本无视了她,像是完全没听到一般,转身走向江梧桐。
但步子却又猛地顿住。
眼中女子,身着素色衣裳,发髻简单的梳起,只是用只簪子简单的装饰了,潋滟红润的唇弯弯的翘起,明亮的眼里俱是笑意。
她是眸子紧紧的看着她身前的男人,低低的笑着,“师兄怎么过来了?”
季悟嗯了一声,“还不是你,三天两头的见不着人影,若非周大伯说你去大夫那领药去了,我又该寻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