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的耳濡目染,造就顾冷琛懂得疼媳妇,宠媳妇,媳妇是天的道理。
崔若兰一口咬定她没错,是顾博文没事找事,还说什么不理她算了,看谁坚持不说话。
气冲冲的说完,拎着包也去了二楼。
顾冷琛无辜的望着叶然,叶然耸耸肩,她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顾贺平静地起身,不急不躁的说:“咱们去吃饭,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五六十岁的人了,不用咱们惦记。”
最大的长辈发了话,夫妻俩也只能陪着她一起吃饭。
这一餐,吃的叶然心惊胆战,她时不时扭头看看二楼楼梯方向,捏着筷子满满的心不在焉。
顾冷琛帮她夹了个鸡腿,催促,“吃饭,看什么呢?”
“看爸妈会不会突然冲出来,咱们好过去拦着点儿。”
“你倒是懂得关心人,吃饭吧,一会儿上楼问问爸具体情况,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劝。”
“嗯。”
夫妻俩商量的话音刚落,顾贺插了一句:“不用问,肯定是你爸强硬的去你妈玩牌的地方给她拽回来的,你妈生气了,再然后你爸也炸毛了。”
“是吗?虽然表示怀疑,但有可能,妈最近的牌瘾不是一般的大,整天见不着人,爸不生气才是奇怪。”顾冷琛点头附和。
叶然蹙眉,“麻将有那么好玩?妈天天去玩确实不对,等一会儿你端着厨房的饭菜给他们送过去,顺便说说妈。”
“我这就去。”
顾冷琛推开椅子,去厨房端了开饭前单独留出来的饭菜。
到了主卧室门外,张口喊了几声,“爸妈,你们开开门,我有话想说。”
无人回应。
他端着东西没法敲门,只能一遍连着一遍的喊。
可能被他喊的烦,主卧室旁边的客房门应声开了。
“爸,您在这儿干嘛?我妈呢?”顾冷琛懵。
顾博文冷声冷语,“不知道,今天起我睡这个房间,你找我就来这找。”
“爸,那…。”
顾冷琛话还没说完,主卧室的门也开了,崔若兰一改刚刚发怯的模样,变得理直气壮,冲着顾冷琛说:“你别管,他爱睡哪睡哪,我解释好半天了,自己想不开,怪谁啊!”
顾博文气的头点的像拨浪鼓,“怪我,你后半辈子和麻将桌过吧,咱俩离远点,省得你心烦。”
“啪!”说完,顾博文摔上了客房门,声音大的吓顾冷琛心尖一抖。
崔若兰看样子同样气的不清,嘟囔着:“不过算了,谁离开谁活不了啊!”
抬头,怒气冲冲的看了看顾冷琛,顾冷琛慌忙递上饭,“妈,吃晚餐。”
“不吃。”崔若兰一转身,也关上了房间门。
顾冷琛孤零零站在楼道里,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两扇门,第一次有了棘手的感觉。
他忽然感觉调解员真的不容易,双方都在气头上的时候,根本没法下手劝和。
叹了口气,灰溜溜的下楼。
楼梯口,叶然扶着栏杆等着,她个儿媳妇,实在不方便插手公公婆婆之间的矛盾,万一哪句话不小心说错,会影响未来的生活。
“形式如何?”
“不好。”
“怎么个不好?”
“分居了?怒气冲天,吓人。”
“啊?分居了?妈喜欢做这个,妈和爸分的?”
“不是,是爸主动睡在了客房,看来真生气了。”
“那因为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上去问了?没问出来?”
“没有。”
“笨。”
叶然听顾冷琛没问出缘由,霎时变了脸色,一闪身绕过他,冲着楼上去了。
顾冷琛愣神,头脑一片空白,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怎么都冲着他发脾气呢!
管家太太路过客厅,顾冷琛叫她过来,把手中的餐盘递给了她,转身跑去追叶然。
他可不想和她分居,赔了夫人再折兵,得不偿失可不行。
叶然忧心忡忡的洗了洗澡,钻进被窝拿遥控器调空调的温度。
顾冷琛翻身扑上来,叶然机灵的躲,“别闹,睡觉了,累死了。”
“你干嘛了,累?”顾冷琛不死心。
“没干嘛也累,你不知道女人每个人的那几天吗?”
顾冷琛探究似的盯着叶然,手指试探着朝她小腹摸去。
“你这贱人,快老实睡觉。”
叶然脸红,他居然想摸她那儿有没有裹着“面包”,开什么玩笑!
“你离那几天还远,骗我?”
顾冷琛倒在她身上,低声哀求。
“睡觉,明天你去公司上班吧,爸妈一直吵下去不是办法。”
“嗯,伤口不疼了,我去上班,那今晚奖励奖励我好不好?”
叶然阴森森一笑,“不好,睡觉。”
一个翻身,裹着被子闭上眼睛,死活不给顾冷琛得逞。
无奈,他随手关了睡眠灯,百无聊赖的平躺着望着天花板,了无睡意。
叶然真累了,不大一会便睡熟了。
听着耳侧传来的绵绵呼吸声,顾冷琛轻轻翻身,从背后揽住她身子,陪她一起睡了过去。
鼎盛酒店,一群工作人员还在忙碌着,顶着社会的舆论压力,他们必须尽快找出一个能说服众人的理由。
本来一些粉丝都信了,但不知在哪突然冒出来一个网络黑客,篡改了各大媒体的信息中心,并发布了一条“秦烟烟非自尽,幕后黑手仍然逍遥法外”的帖子。
这个帖子一经发布,一小时之内被转载了上几十万次,网民众声声讨,为秦烟烟讨说法。
截止晚上十点,帖子被转发上千万,网友们评论也是众说纷纭,非闹着经济公司给个说法。
经济公司那边表现的异常冷静,就像秦烟烟的死活跟他们一点关系没有似的,他们该怎么忙怎么忙,该怎么跑业务怎么跑业务,除了下午来看一趟外,销声匿迹。
本来鼎盛员工也想放弃,但事到如今。已然无法脱身。
鼎盛老总忙碌了一下午,再没有衣装整齐的模样,反倒像大街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浑身脏兮兮的。
他倚靠着办公室的墙,低低叹息,“唉,这个秦烟烟真会找事,去哪跳不行偏偏选我这里,她之前从来没在这个酒店入住过,我真是倒霉。”
老板骂骂咧咧,身旁的几个陪同员工劝诫道:“老板,咱们不损失什么,秦烟烟愿意跳,反正不是咱们推的,相反,金陵顾总想知道内幕,您还赚了一笔。”
“这个倒是,男子汉一言既出,他既然答应了有机会合作,那等过几天咱们找他合作,一来二往,时间久了,鼎盛若能攀上金陵这棵高枝,那可真是拖了秦烟烟的福了。”
“对呀,往开了想,管他们怎么闹,咱们得利就是了。”
经过几个人的劝说,鼎盛总裁重打精神,整理整理衣服,看看手腕上的名牌手表,道:“下班了下班了,从这等什么,改天我找人驱驱邪,真晦气。”
几个员工心里如明镜似的,鼎盛酒店死过人,以后的生意怕是更不好做,有几个愿意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呢。
看透不说透,他们只是想早点下车,快点回家洗洗睡。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晨曦的光芒淡淡洒在繁华的星海市。
街道上众人边走路边搓着手,呼吸之间满是白色的哈气,冷极了似的。
赖床的叶然关了闹钟,翻来覆去的挣扎着,被窝里太舒服了,舒服的她舍不得离开。
顾冷琛穿戴整齐,仪表不凡的坐在床沿,面带笑意的望着裹成一团滚啊滚的小身子,片刻后,说:“媳妇,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吧,昨晚睡得不晚,我也没折腾你,餐厅估计一群人在等咱们俩了。”
叶然“呜呜”了几声,猛地掀开被子坐起,双手抓了抓头发,眯着眸子怒喊:“好心烦,为什么每天早晨都要来得这么快呢,我觉得还没睡,太阳就出来了,我想睡觉。”
顾冷琛挑眉,倾斜身体伸着手臂帮她挽挽耳旁的碎发,道:“要不再睡会儿,你是老板,无所谓早晚去公司,没人敢挑你的刺。”
叶然“呵呵”一笑,讽刺道:“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你以为我是你?说翘班就翘班,说丢下工作就丢下工作,我可是积极分子,努力奋斗的小蜜蜂。”
顾冷琛赞成,阴阳怪气的接话说:“是,反正家里钱多,由着你的性子随便挥霍,买下新闻公司,我倒要拭目以待你的成绩,万一干赔了,可别回来找我哭鼻子,哭了多丢人。”
“乌鸦嘴,我才不会赔,你等着我赚了大钱,连本带利的还你,一共多少来着?”
“数不清,你的钱我不要,赚了赔了随遇而安,赚了不许太嘚瑟,不赚也不许失落,懂了吗?”
原来顾冷琛是要她胜不骄败不馁,她点头,“嗯,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你永远站在我身后陪着我,不管怎样,我还有你呢,对不对?”
“对。”顾冷琛宠溺的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随手拿起他早帮她搭配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帮着她穿上。
穿好衣服,她还懒懒的不下床,最后顾冷琛没办法,打横抱她到床边,弯腰给她穿袜子穿鞋。
叶然享受着这一切,冥冥之中,好像做梦似的,豪宅、佣人、花不完的钱财,对她呵护到极致的帅气老公。
可就算是梦,她也不想清醒,宁愿这般浑浑噩噩的过完下半辈子。
顾冷琛站起时,看见她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这一瞬,他认为自己所有为她做的都是值得的。
不图别的什么,只求她开心,好好的陪在他身边,依赖着他,趾高气昂的训训他。
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状态不就是这样吗?彼此不惧怕,无话不谈,各玩各的时不显尴尬。
叶然慢腾腾站起,头脑清醒多了,她扔下一句:“我去洗脸,你先下楼吧,我想吃汉堡包。”
“知道了,我吩咐佣人这就去给你买,你快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