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餐厅吃过有些迟的晚餐,姜青时和沈岸下楼,去逛夜间生活气息也极为浓烈的江城。
吃饭之前,两人便先让司机回去了,他们想要慢慢悠悠地走一走,不需要司机跟着。
餐厅在市中心的位置,周围是耸立的高楼建筑,和各大姜青时能如数家珍的高奢品牌店。
路过其中一家店,沈岸停下脚步,“进去看看?”
姜青时抬眸看了眼,是她喜欢的一家首饰店,“好啊。”
两人进店,柜姐随即迎了上来,“两位想要看点什么?”
沈岸去看姜青时。
姜青时回答:“我们随便看看。”
柜姐看她穿着打扮便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她笑盈盈地为两人引导,介绍,“店里傍晚到了一条蓝宝石钻石项链,太太需要看一看吗?”
姜青时挑眉,“可以。”
没一会,柜姐把蓝白色钻石项链拿出。
姜青时低眸去看,有点儿惊讶。她对这个品牌的设计很熟悉,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俏皮可爱,又精致的项链。
注意到她的神情,柜姐正要进行详细的介绍,姜青时道:“就它吧。”
柜姐愣住。
沈岸抬眸,“手链要不要看?”
姜青时抬起手,“我今天只差一条项链。”
她今天脖子空空的,但手上有一条同品牌的手链。
柜姐定睛一看,好像是他们品牌曾在某拍卖会被人用七位数拍出去的一条手链。
意识到这一点,她更热情了,“戒指和耳环需要看一看吗?”
姜青时:“不用。”
她买东西的目标很坚定,喜欢就买,不想要的,任由别人怎么说都不会买。
沈岸刷卡买单。
买好,他问姜青时:“现在戴上?”
姜青时点头。
沈岸走至她身后,拿着项链给她戴上。
不远是镜子,姜青时微微抬眼,便能看见沈岸眉眼低垂,专注给她戴项链的样子。他很认真,也很虔诚,仿佛是在做一件大事。
姜青时不知道的是,这于沈岸而言,本就是一件值得重视再重视的大事。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可以亲手替她戴项链,靠她那么那么近。
买完项链,姜青时走出店。
姜青时看向身后的人,问道:“沈总,我好像没有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沈岸:“你准备了。”
姜青时:“啊?”
她给他准备了礼物,她怎么不知道。
沈岸看着她。
姜青时后知后觉,忍俊不禁,“原来对沈总来说,我就是礼物?”
沈岸:“是,也不是。”
姜青时好奇:“怎么说?”
沈岸握着她的手,缓声道:“你能来找我,就已经是最大的惊喜。”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姜青时哦了声,蓦地想起点什么,她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项链,问沈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沈岸:“什么?”
姜青时想到之前别人对沈岸和她的一些评价,追问道,“你会觉得我花钱厉害吗?”
“……不会。”沈岸蹙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青时嗯哼,“想起之前别人说的一些八卦。”
沈岸:“例如。”
姜青时狐疑,“你不知道?”
沈岸确实不怎么关心圈子里的八卦,他的世界里只有姜青时和工作,以及偶尔会联系的几位好友。
姜青时眨眨眼,有点儿诧异,“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沈岸:“嗯?”
姜青时一笑,坦然相告,“就是别人说沈总很低调很节俭,而我是骄纵奢靡,说你迟早会讨厌我。”说到这,她直勾勾盯着他问,“你以前是不是说过,你很讨厌骄纵的女人?”
这事也是姜青时听圈子里人议论说的,沈岸有没有真的说过她不清楚,她也没有特意去了解。
因为她听说的时候,她和沈岸的夫妻关系没到现在这种程度,她听说的那会,心里巴不得他讨厌自己,不喜欢自己。
这样的话,她也不用和他虚与委蛇。
闻言,沈岸拧眉:“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姜青时摇头:“那可能是别人瞎说的。”
沈岸偏头,“如果我真的说了,你也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姜青时好笑反问他,“你要是真说过那样的话,反而证明我很厉害呀。”
沈岸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姜青时解释,“你讨厌骄纵的人,但偏偏喜欢我,这难道不能证明我特别厉害?”
在讨厌骄纵女人的前提下,沈岸还能喜欢骄纵又任性的姜青时,姜青时深觉自己魅力有点儿大,能彻底颠覆他的喜好。
“……”
沈岸有点儿意外她的脑回路,他默了默,又觉得她这话说得有点儿道理。
思及此,他很轻地笑了下说,“你本来就厉害。”
姜青时眼睛一亮,骄傲道,“我也觉得。”
沈岸莞尔,挠了挠她掌心,“真不介意我说过那样的话?”
姜青时侧眸,“你想起来自己说过了?”
“……嗯。”沈岸刚刚仔细回忆了一下,淡声道:“没回国之前说得。”
姜青时扬眉:“记者问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异性?”
沈岸摩挲着她的手指,含糊地说,“差不太多。”
姜青时哦了声,瞧着他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的样子,知趣的没有再多问。
但心里,她也想知道当时沈岸告诉记者的,他喜欢的异性类型是什么样。想着,姜青时暗暗把这件事记下,决定有空去搜一搜沈岸之前接受采访看一看,对他进行深一步了解。
两人循着夜色在江城逛了许久,才决定回酒店。
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离酒店不远,姜青时想走路回去,她想和沈岸多享受一会当下这种舒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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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酒店,两人碰见卖鲜花的小姑娘。
“哥哥,买花吗?”小女孩拦住沈岸,“姐姐长得好漂亮呀,哥哥你要买一束花给你女朋友吗?”
两人对视一笑,沈岸开口,“她不是我女朋友。”
小女孩愣住,尴尬地望着两人,“啊……不好意……”
“她是我太太。”沈岸补充说。
小女孩:“……”
姜青时看他逗小女孩,忙不迭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别逗小妹妹了。”
沈岸勾唇,问卖花的小女孩:“花全部都在这儿?”
小女孩摇头:“没有,我妈妈在那边卖,还有好多好多。”
江城晚间的风很大,温度也很低。
姜青时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去看,眉梢轻扬,“沈总,圣诞节做件好事怎么样?”
沈岸看着她,“听沈太太的。”
把小女孩和她母亲剩下的鲜花都买走,姜青时手里抱了一束,沈岸怀里抱了两束,两人都有点儿抱不下。
好在酒店就在不远。
进到酒店,姜青时把其中两束送给正在值班的工作人员,这才和沈岸回楼上房间。
刚回到房间,姜青时还没来得及把手里捧着的鲜花插上,忍耐一晚上的人先忍不住了,他拥着她,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沉溺在沈岸那双充满蛊惑的眼睛之下时,姜青时忽然想起,这好像是他们第二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做这么亲密的事。
第一次,是在巴黎。
当时沈岸去巴黎看她,两人还不算熟,也太久没见。姜青时看他哪儿都不顺眼,存心找他麻烦,挑他的刺。
一整天,沈岸都没有什么怨言。
直到晚上回到房间,他才暴露自己的心思。
他把姜青时压在门后“收拾”她。那一次,姜青时头一回体会到男女力量悬殊,以及……沈岸的体力。
次日醒来,她趁着沈岸不注意,飞速跑了。
……
察觉到她的不专心,沈岸咬了下她的唇,嗓音沉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