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策心烦,打断他,“收声。”
周桥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再不提这茬儿。
*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桥发现陆景策经常开车出门溜达,有好几次他开车出门,都遇到陆景策把车停在大学附近。
有天晚上陆景策很晚回来,周桥实在耐不住好奇心,八卦地问:“你心上人是大学生?”
陆景策朝他看一眼。
周桥摸摸鼻子,“我不是故意调查你啊,主要我最近好几次出门都看到你的车停在那附近。”
趴在吧台上,满眼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偷偷去看人家啊?你要干嘛?撬墙角还是为爱做三?”
陆景策在吧台倒酒,懒得搭理他,冷淡道:“你最近很闲?管起我的事来了。”
周桥嘿嘿一笑,自说自话,“我只要一想到连你都要沦落到为爱做三的程度,我就平衡了。”
端起一杯酒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女人真是又可爱又可恨。”
*
陆景策回国前最后一次见到沈雁笙,是那一年的圣诞前夜。
晚上八点左右,布鲁克林地铁站外面发生枪击事件,行人四处尖叫逃窜。陆景策那时正在附近办事,枪击声响起的时候,他拉开车门,正准备离开。
于嘈杂的人声中,他突然听见一道惊恐的哭声,“傅时煜!”
他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沈雁笙抱着头在人群中乱窜。
他不由得皱眉,几乎立刻朝她大步走过去。
人群混乱,空中不停响起枪击声,大家都在尖叫着逃跑。有人被推倒在地上,有人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踩踏过去。
沈雁笙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往哪里跑,她被人群推搡扒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后的枪口对准。
枪击声响起的时候,沈雁笙被人猛地从身后扑到地上。恐慌中仿佛听到一声闷哼。
这时候警察终于到了,迅速将几个暴徒擒获。
傅时煜掉头跑回来,在人群中大喊,“笙笙!”
陆景策从沈雁笙身上起身,转身就大步往回走。
傅时煜和陆景策擦身而过,跑过去把趴在地上的沈雁笙扶起来,满脸惊慌,“没事吧笙笙?”
沈雁笙却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路上都是行人,她已经找不到刚刚到底是谁救了她。
“笙笙?你在看什么?”傅时煜见沈雁笙一直望着身后,不由得问。
沈雁笙这才回过神,看向傅时煜,说:“刚刚好像有人救了我。”
傅时煜闻言愣了下,“没有吧?”
沈雁笙道:“真的。刚刚我听到枪声从我身后传过来,然后我就被人扑倒了。”
傅时煜扶着沈雁笙从地上站起来,说:“你肯定听错了,怎么可能那枪口就对上你了呢。应该只是被撞到了而已。”
“是吗。”沈雁笙还有点心有余悸的,也没多想。
傅时煜点点头,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肯定是的。”
沈雁笙仍然下意识的,回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重新看向傅时煜,“你刚刚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傅时煜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说:“我被人群挤散了,半天没找到你。”
“哦。”沈雁笙问:“那你没事吧?”
“没事。”傅时煜拉着沈雁笙往回走,说:“走吧,咱们赶紧回去,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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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的后半夜,陆景策趴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从他右肩取出一颗子弹,说:“幸好没穿过心脏,要不然这会儿已经去见耶稣了。”
取子弹的时候没打麻药,陆景策疼得额头全是冷汗。
周桥在旁边看得直皱眉,说:“你不是出去办事吗,怎么还中枪了?”
陆景策闭着眼睛,没精神跟他说话。
医生在旁边道:“刚刚发生枪击案。”
周桥道:“我知道啊。”
不过以陆景策的反应能力,不可能躲不开这种可以预见的危险。
“不是。我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正准备上车吗?”
陆景策被他吵得头疼,蹙着眉心,不耐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周桥忽然联想到陆景策这段时间的反常,随口开一句玩笑,“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差点被子弹击中,你扑过去帮她挡了一枪吧?”
他话音刚落,陆景策忽然睁开眼睛,终于朝他看了一眼。
周桥愣了两秒钟,反应过来,眼睛睁大,震惊道:“卧槽,真让我猜中了?”
作者有话说:
回忆杀结束,明天见~
笙笙宝贝,你们家陆总救过你两次命~
第34章
沈雁笙没想到夏晓月居然那么快就走了。
晚上回到家, 听到萍姨说夏晓月已经走了的时候,还有些意外,问道:“怎么突然走了?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萍姨有些三缄其口的样子, 小声和沈雁笙说:“早晨您出门以后, 夏小姐就端着水果到楼上书房去找陆总,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没一会儿夏小姐就哭着从书房出来,跑回卧室就哭着收拾东西。“
“我瞧着有些不对劲儿,就到书房去,想着问问情况。陆总倒还是没什么表情, 自顾自看着文件,很冷淡地交代了一句, 让陈叔送夏小姐去机场。”
沈雁笙坐在沙发上, 闻言有些愣怔,她睁大着眼睛,有点八卦的样子, 小声问:“为什么啊?陆景策凶她了?为什么哭啊?”
萍姨有些哭笑不得,说:“这我哪儿知道, 等陆总回来, 您自己问他。”
沈雁笙好奇归好奇,不过夏晓月走了, 她觉得世界都清静了。把带回来的保温桶交给萍姨,说:“这是我妈妈炖的鸡汤, 麻烦您帮忙拿去厨房温热一下, 一会儿陆景策回来给他喝。”
“诶, 我这就去。”萍姨应一声, 接过保温桶, 转身就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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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策应酬完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进屋看到沈雁笙的鞋子在门边,问萍姨,“笙笙回来了?”
萍姨上前帮忙接过外套,笑着道:“早回来了,在楼上呢。”
陆景策“嗯”一声,进了屋就径直朝楼上走。
二楼主卧里,沈雁笙没关门,刚刚洗完澡,穿着条藕荷色的丝质吊带睡裙,正坐在床边给脚趾涂指甲油。
陆景策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走进屋,看到沈雁笙坐在床边涂指甲油,笑着问:“几点回来的?”
沈雁笙正专心致志涂指甲油,不好抬头,回答说:“八点就回来了。”
涂完一个小脚趾,才抬起头看向陆景策,好奇地问:“萍姨说夏晓月今天上午被你弄哭了。”
陆景策站在床边解手表,闻言皱了皱眉,“什么叫我把她弄哭了?”
“萍姨说的嘛。”
陆景策不应,摘掉手表放到床头柜上。
沈雁笙盯着他看一会儿,忍不住从床上站起来,扑到陆景策怀里,双手搂住他脖子。
陆景策顺势搂住她腰,看着她的眼里有几分笑意,问:“怎么了?”
沈雁笙看着陆景策,认真地问:“你不会是因为我不高兴,才让夏晓月回去的吧?”
“不全是。”陆景策道:“不过她住在这儿多少不太方便。”
沈雁笙心里明明很高兴,嘴上偏要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呀,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
陆景策瞧着她,唇角勾着笑,故意逗她说:“是吗?那我现在打电话把人叫回来?”
沈雁笙眼睛一瞪,“你敢!”
陆景策嗤地笑了,低头吻住沈雁笙的唇,低声道:“我不敢,嫌这两天家里不够酸吗?”
沈雁笙听到陆景策打趣她,莫名有点脸红,稍微退开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景策揽着腰放倒在床上,他倾身覆上来,更深地吻住她。
一夜被翻红浪,不知道做过多少回,到后来沈雁笙有点担心陆景策的身体,搂着他脖子,认真地看着他说:“今天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你身上的伤刚好呢,医生说你最近半年都不要太过操劳。”
谁知道这句话就把陆景策逗笑了,搂着她翻个身,让她坐到上面,笑着逗她,“行吧,那你来。”
沈雁笙一瞬间面红耳赤。
犹豫了有半分钟,最后咬咬牙。
她来就她来!
可惜没坚持到五分钟就败下阵来,被陆景策笑着放回原本的姿势,还要嫌她体力差,笑她没出息。
沈雁笙也觉得自己怪没出息的,眼泪打湿了枕巾,也不知几点钟的时候终于呜呜咽咽地睡着了过去。
*
不过虽然头一天晚上睡得晚,但第二天早晨沈雁笙倒是很早就起了床。她自己起来不算,还要把陆景策也扒拉起来。
陆景策昨晚操劳,还没睡几个小时,靠在床头有点没睡醒,看着站在镜子前换衣服的沈雁笙,一时间也形容不出是什么感受。
谁叫是自己的女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
沈雁笙换好衣服,回过头看到陆景策还靠在床头发懵,从衣柜里取了陆景策的衬衫,坐到床边,把衬衫一股脑塞他手上,“你怎么还不起?”
陆景策没用什么力气地抓住衬衫,看着沈雁笙,好笑又有点无奈,说:“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沈雁笙道:“我知道呀,五点半。”
陆景策笑,说:“你也知道才五点半?天都没亮,起这么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