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言情 > 入骨温柔 > 入骨温柔 第26节
  卧室里,陆景策还没睡,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看见沈雁笙进来,抬头朝她看了一眼,沈雁笙笑,关上门就扑进陆景策怀里。
  陆景策下意识搂住她,又怕手里的烟头烫着她,顺手就把烟头捻灭进烟灰缸里。
  电话那头,是陆景策一个朋友,两人正在讨论手上的一个项目,谈到关键的地方,这会儿想挂电话也不方便。
  陆景策下意识拍了下沈雁笙的屁股,眼神示意她:安分一点。
  沈雁笙原本没打算做什么,见陆景策用眼神警告她,她反倒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在陆景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他身上动来动去地不肯安分,惹得陆景策喉结滚动,掐住她的腰,不准她再动。
  沈雁笙得逞似的嗤嗤地笑,不仅不听话,还越发变本加厉,惹得陆景策眼神发黯地看她一眼,电话那头在讲什么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嗓音略微有点沙哑地开口,“我有点事,明天再打给你。”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直接就挂了电话。
  沈雁笙看到陆景策挂掉电话,下意识就想跑,不过哪里跑得掉,陆景策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伸手就把沈雁笙捞回来,一个翻身就将她覆到身下。
  沈雁笙笑得不行,举双手求饶,“我错了!快起来,我工作累得不行。”
  陆景策皮笑肉不笑的,手已经在剥沈雁笙的裙子,“你自己撩起的火,你不负责灭?”
  沈雁笙尝试着要逃,知道逃不掉之后也就懒得动了,双手抬起来搂住陆景策的脖颈,两人挤在狭窄的沙发里密密接吻,空气中的暧昧逐渐升温。
  *
  沈雁笙的创业过程比她想象中顺利,主要是她定位清晰,工作室又选在洋槐路商圈里,她对自己设计的服装很有信心,往展柜里一挂,根本不担心没有人买。再加上琬琬的娱乐圈人脉,没多久她这间小小的工作室就在圈子里打出了一点人气。
  十月份的时候,她替琬琬量身定制了一套礼服,琬琬穿那件礼服去领奖,当天晚上琬琬的裙子就因为太好看上了热搜,没两天,沈雁笙就接到好几个女明星想定制礼服。
  工作室如今正处于扩展名气的时候,沈雁笙便都接下来,毕竟有明星给她打广告,她高兴还来不及。
  只不过制作礼服的工艺太过繁琐,她不想赶工,就都签了三个月工期。
  因为接了几件定制礼服,沈雁笙又变得忙起来,每天在工作室画图打版,经常忙到凌晨还没收工。
  好在工作再忙,也有忙完闲下来的时候,临近新年的时候,沈雁笙就减少了工作量,不再接定制的单子。年底的时候,和琬琬算盈利,这几个月赚的早就超过他们的成本,两人开开心心分了红,打算等过完年再制定新年工作计划。
  快过年的那几天,沈雁笙已经不是很忙,也许是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工作室也冷清下来,她索性也关了店,回家陪爸妈过年。
  那天在爸妈那里吃饭,爸爸忽然说起春节想回老家过年的事,沈雁笙闻言愣了下,抬头问:“回禹州吗?”
  沈海华点点头,说:“有些年没回去了,我和你妈今年打算回去看看。”
  沈雁笙对老家禹州的印象其实不深,她出生的时候,爸妈已经在北城定居好多年,所以她算是在北城出生长大的。
  再加上禹州也没什么亲人,所以从小到大,除了每年春节的时候会回禹州祭祖,其他时间也没什么机会回去。
  而且这些年连春节也不太回去了。
  周秀云忽然说:“笙笙也一起回去吧,你也有好多年没回去了,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给他们老人家上柱香。”
  沈雁笙闻言微微愣了下,她忽然想到陆景策,不知道她回老家过春节,陆景策会不会同意。
  但是她也确实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想了下,便点点头,说:“好。”
  在爸妈家里吃过晚餐,沈雁笙便打车回了陆景策那里。
  到家的时候陆景策还没回来。最近年底,他应酬很多,基本每天都回来得很晚。
  她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估计陆景策得十一点左右才会回来,便自己先上楼去洗澡收拾东西。
  *
  陆景策应酬完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他今晚喝了点酒,进屋的时候身上带着点酒气,萍姨见状,忙去拿解酒药。
  陆景策把外套丢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问:“笙笙回来没有?”
  萍姨拿着解酒药过来,说:“回来了,八点多就回来了。”
  今晚是年底最后一场应酬,陆景策多喝了几杯,多少有点头疼,吃了解酒药就上了楼。
  走廊灯光亮着,卧室门没关,陆景策走到门口,还没进屋,就看到沈雁笙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面前摊开着行李箱,正在收拾东西。
  他不由得愣了下,问:“收拾东西做什么?”
  沈雁笙一边叠衣服一边说:“不是要过年了吗,我打算和我爸妈回老家过春节。”
  陆景策听完,盯着沈雁笙看了半天。
  沈雁笙半天没听见陆景策说话,抬头看向他,试探着问:“你会同意的吧?我好几年没回去了,总得回去祭拜一下老人。”
  陆景策没说什么,走进屋,坐到沙发上,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沈雁笙见陆景策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
  过了好久,陆景策才终于抬头看向她,问:“几号回来?”
  沈雁笙道:“至少要三五天吧。我爸妈还想回去看看老屋,打算找人翻修一下,多少要耽误点时间。”
  陆景策沉默地看着沈雁笙,没说话。
  沈雁笙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不高兴了。她从地上起来,坐到陆景策旁边,抱住他胳膊,仰头笑盈盈地看他,“陆景策,别不高兴,最多三五天,等祭完祖我就回来了。”
  陆景策原本想着今年能和沈雁笙一起过春节,这会儿听到她说要回老家,怎么可能高兴。
  半天也没搭理沈雁笙,面无表情地把烟灰抖进烟灰缸里。
  沈雁笙晃了晃陆景策的胳膊,又抬头亲他一下,语气撒娇,“陆景策——”
  陆景策还是不理她。
  她又晃了晃陆景策的胳膊,一直用眼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过一会儿,陆景策总算招架不住,侧头看她,问:“初四能回来吗?”
  沈雁笙想了下,她明天就出发,能在老家待六天,初四应该可以了。
  于是点点头,说:“肯定能。”
  陆景策脸上还是没有高兴的表情,捏她脸蛋,说:“回来前把航班号发给我,我过来接你。”
  沈雁笙笑,说:“知道了。”
  她仰头主动献吻,蜻蜓点水就想离开,被陆景策掌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
  沈雁笙原本以为,按照她的计划,初四应该能回北城。但很多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回到禹州之后,前两天一直待在城里,大年初一那天,一大早就坐车回老家去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扫墓。
  在山上待了半上午,中午下山才回去看了老屋。
  沈雁笙的老家在禹州一个小镇上,镇子不大,但是风景很美,好山好水,很有江南小镇的特色,镇子中间一条小河经过,河岸两边就是老百姓的房子。
  沈家的老屋是河边一间老平房,爷爷奶奶过世以后,老屋就空置了下来,这些年没回来,找了师傅来看才发现房子需要修修补补的地方很多。
  沈雁笙问师傅两三天能不能弄完,师傅摆摆手,说:“这怎么可能呢,这房子房梁都需要加固,不好好弄住着也不安全,我就是想给你赶工,这大过年的也找不到人手。”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好?”沈雁笙问。
  “你要是着急,等初三一过,我就找人来给你翻修。但是两三天不可能,至少也得一个星期。”
  沈雁笙闻言不由得蹙眉,她答应了陆景策初四回去,要是食言,陆景策那性格,肯定要生气。
  沈海华道:“笙笙,你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这边我和你妈看着就行。我如今年纪虽然大了,但建筑上这些事情我比你专业。”
  话虽然这样说,可沈海华毕竟几个月前才出了事,到现在身体也没有完全康复。沈雁笙看着父母花白的头发,实在不想让他们太劳累,只能自己留下来监工。
  晚上回到酒店,沈雁笙就给陆景策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沈雁笙心虚,主动先开口,“陆景策,是我。”
  电话那头很安静,陆景策嗤地笑出一声,说:“我不知道是你?”
  沈雁笙抿唇笑,听到电话那头安安静静,问道:“怎么那么安静?你没有出去玩吗?”
  陆景策在家里看书,懒洋洋的,说:“谢凛让打麻将,我懒得去。”
  沈雁笙道:“干嘛不去呀,今天初一,外面好热闹。”
  陆景策笑了笑,问:“你呢?在干嘛?”
  沈雁笙道:“刚刚在外面吃完饭,刚回酒店呢。”
  “吃什么了?”
  “是我们老家这边的特色菜,说了你也不知道,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吃。”
  陆景策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书的边角,在认真地和沈雁笙说话,听见这句,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点笑意,问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
  沈雁笙道:“那当然得看你的时间呀,陆总每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这种小地方。”
  陆景策笑了笑,想起什么,问她:“机票买了没有?初四几点到?”
  说到这个,沈雁笙立刻就心虚起来,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唇,说:“那个……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呢。”
  陆景策听到她这个话,就差不多猜到情况有变,问:“怎么了?”
  沈雁笙道:“是这样,我初四可能回不来了。我家的老房子要翻修的地方太多,两三天弄不完,我又不放心我爸妈单独在这边,所以可能要年后才能回来。”
  她说完,怕陆景策生气,连忙追问一句,“你不会生气吧?”
  陆景策沉默一会儿,说:“你觉得呢?”
  隔着电话,沈雁笙都能想到陆景策面无表情的脸,说:“别生气,我保证,这边的事情一完我立刻就回来。反正也不急着这几天对吧?”
  陆景策生气倒不是生气,只是春节不能和沈雁笙一起过,他多少有点遗憾。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自己小心点,工人翻修房子的时候站远点,别站在砖墙下面。”
  沈雁笙原本以为陆景策要生气,这会儿听到他这样叮嘱她,一瞬间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半晌,小声说:“陆景策,我有想你。”
  简单的四个字,对陆景策而言,却是这寂寞深夜里最大的慰藉。
  他眼里有了笑意,说:“我也想你,早点回来。”
  “嗯。”沈雁笙郑重点头。
  *
  禹州的老房子翻修一直到年后初十才算彻底完工,房子一修葺完善,当天晚上沈雁笙就买了机票回北城。
  回来的事她没提前跟陆景策说,原本想着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到了家,才知道陆景策不在家里。
  萍姨说:“陆总初五就走了,后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回江城了。”
  沈雁笙闻言怔住,问:“他一个人吗?”
  萍姨点点头,“是的,陆总往些年都是一个人回去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