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她上车起,哪里不正经了?
但他喜欢听她撒娇,他总是想在她撒娇的时候,有冲动想将她用力搂进怀里。
用力克制住了这冲动。
游熠看她穿得多,调低了温度,温声对她说:“车队清场了,没有外人。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舒服,随时告诉我,我们随时离开。”
现下两人要去游熠的车队俱乐部。
许清烛想了想,望向窗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好像听星星说过你车队有两个女车手,其中有一位好像喜欢你。”
第63章
许清烛说完这句话后, 就意识到自己这情绪外露得有点明显,立即咬住了嘴唇。
车里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车速慢下来,打右转向的咔哒声音响, 车子拐进一条小路,再继续拐, 停到无人的工厂路边。
又一个咔哒声响,游熠将自己的座椅向后调, 摘了墨镜扔中控台上面,按开许清烛的安全带,伸臂, 将快要躲到车外面的人抱起来,一直抱到自己腿上,松手, 颠了颠腿。
“吃醋了?”
许清烛:“……”
许清烛被颠得下意识抱住他脖子, 然后破罐子破摔, 趴在他肩膀上说:“我不去了, 爱谁去谁去。”
游熠:“……”
她说着不去, 但也没从他身上下去。
游熠懒懒地笑了一声, 搂着人,轻抚她背,向她解释:“你说的车手大概是方书情,虽然我和她认识很多年,但我和她只是一个车队而已, 我很少和她说话。”
许清烛闷闷的:“哦。”
又闷闷地问:“认识很多年,是多少年?”
游熠:“……可能有十年了吧。”
许清烛顿时来气。
从他身上直起腰来, 翻腿就要下车。
游熠失笑着搂住她,按上了车门锁:“虽然认识的时间久, 但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她的微信,没有任何私下联系。”
许清烛:“……”
许清烛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小心眼的毛病,因为她很像她那个小心眼的爸爸,是基因里传下来的。
当她在节目上看到何语律师向游熠示好的时候,她就不开心。
和任星岩闲聊时,任星岩无意间提到车队之前有两个女生,任星岩原话说“嫂子,我悄悄跟你说,我们车队以前有个车手喜欢熠哥好多年了,熠哥都没心动,他就只对你心动了,熠哥真的特别喜欢你”。
许清烛听着一点没感动,还有点不开心。
她当然知道以游熠的身份地位以及长相身材条件,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她若是个个都不开心,那就没完没了了,她都不会有开心的时候了。
但女车手这个职业身份,她觉得还是有一点不一样,如果游熠和她一起跑过拉力赛的话,拉力赛的团队合作精神,为冲向终点互相加油打气,到冲向终点后的为胜利而击掌拥抱的瞬间,是超越友情与队友情的,仿佛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一样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谊。
许清烛偏头看窗外,是条没什么人的、风景也不怎么好看的小路。
除了路两旁有老旧的厂房,有两排不知名的高树,有艳阳高照的盛夏蓝天,什么都没有,没山没湖没意思,只剩下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老男人。
游熠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她下巴,令她转过来看他,挑开她墨镜,看到她正垂着不高兴的眼睛,抬高她下巴,盯着她双眼说:“我没和她一起跑过比赛。”
“没有跑过拉力赛,没有跑过场地赛,一次都没有。”
许清烛:“……”
哦。
许清烛的长长眼睫颤了颤。
也是。
游熠都六年没开过赛车了,他赛车执照可能都过期了,确实不可能跑过比赛。
许清烛登时没有那么不开心了。
可她已经发了小脾气,现在就被他哄好的话,显得她很好哄似的。
游熠看到了许清烛一双小狐狸眼睛里的倔强,折着她墨镜放在副驾座椅上,抬头问她:“怎么才能开心?”
许清烛垂眼想了想,纤柔的指尖指了指他脖子,并覆了上去,在他左边脖子那里按了按:“想咬你这里。”
正按在他跳动的颈脉上。
许清烛的指腹感到了游熠颈脉的跳动,这里有节奏地跳动着,同他心脏跳动的频率相同,让她忽然兴致勃勃。
游熠感到了她手指在他动脉上的温热移动,他炽热的双眸深了又深,压低眸子,侧头看她:“是想咬,还是亲?”
“想嘬嘬。”
“……”
太可爱了,可爱得游熠想嘬回去。
游熠向下扯开她口罩,果见她双颊都红透了,连她唇瓣的颜色都好似变得红透,樱桃一样。
“为什么想盖章?”
游熠手指勾着她的口罩,从她左耳拽下来,再从右耳拽下来,将柔软的真丝口罩握在手里问。
他低徐地说:“我会认为,许小姐对我有占有欲。”
游熠的嗓音忽然性感低磁,许清烛心跳节拍快了又快,坦诚点头:“你说得对,我对你,确实有占有欲。”
游熠的心情豁然变得万般愉悦。
但许清烛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就和我对我家车位的占有欲一样。别人占了我的车位,我会被气死的,你不会吗?”
游熠的愉悦心情有那么片刻的凝固,随即被气笑,他将她口罩扔在中控台上,手背抵着方向盘,向里面伸去,低声问:“请问许小姐,你家车位,也会这么取悦你吗?”
许清烛顿时后脊一麻,呼吸一滞。
接着,她来了不甘下风的胜负欲,照着游熠的脖子咬了下去。
但避开了他的颈动脉,她咬在他颈动脉的后面那里。
她有小虎牙,咬得又狠又用力,咬得游熠倒吸了一口气,停了手。
可她也是只第一口用了力气而已。
两秒后,她松了牙齿,变为唇瓣与他脖颈相贴,逐渐变成了吻,变成了嘬。
她有样学样,像曾经她被他吻的时候一样,在他脖颈那里反复徘徊。
但她是个不听话的坏学生,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嘬得游熠频频停了呼吸。
她像个初出茅庐的小狐狸,没有章法,没有轻重,每一次下口都让游熠感觉是疼的,是麻的,游熠用尽了力气克制,才让自己一动不动任由她在他脖子上兴风作浪。
许清烛听到了游熠一次次变了节奏的气息,她来了劲儿,嘬一阵,抬眼,看见嘬出了草莓印,再继续换个地方嘬。
她嘴唇柔软,身上还不断散发着甜到让游熠不断吞咽口水的香气,让游熠竭力忍耐不要按住她吻回去。
十多分钟后,许清烛终于慢吞吞地在游熠左侧脖子上嘬出了七八个粉草莓,她抬起头来,满意地看着。
两秒后,她红着脸说:“游熠,你……”
正午的阳光穿透树叶洒下来,风吹得叶子飘动,也吹得车前盖上的光影在飘动,光影反射到游熠的脸上,白皙又发红,他额前的碎发湿了两缕,眼底也发着红。
游熠闭眼,深呼吸,再睁开,眼睛仍红着:“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许清烛:“……”
也不是,毕竟也算是她招惹的。
其实是她冒犯了他才对。
许清烛摇头,很小声地说了句:“没有。”
然后不好意思地飞快地向副驾驶爬过去,戴上墨镜,调整歪了的帽子和弄乱的头发,再戴上口罩,乖巧坐好,看窗外。
窗外的风景好像突然间变得好看了。
厂房的方块建筑很整齐,上面的方块窗户上映着广阔蓝天,某栋楼上还有好看的涂鸦彩绘,屋顶有一个巨型的可爱卡通人物。
失控了,许清烛想,好像是因为游熠失控了,她才突然心情都变好了。
待许清烛坐好后,又过了好半晌,游熠才慢慢动作,直腰,调整座椅。
许清烛感觉到他的动作,看窗的侧脸转过来,望向车的正前方,同时迅速地用余光扫了他裤子一眼,好像还是有点不正常。
游熠对视到她的目光,无奈但平静:“巡逻犯罪现场呢?”
许清烛:“……”
许清烛心头一跳,立即又转头看窗外。
游熠垂眸,在心里叹了口气,检查她是否系好安全带,而后抬头,侧身,看镜子。
脖子被她嘬得不轻,像被虫子给咬了似的。
游熠抽了张纸巾擦掉上面覆盖着的模糊的口红印,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看许清烛迟迟不转过来看他,并且她双耳一直发红,他轻笑了声,才慢悠悠道出一句:“忘了说,方书情在去年我们结婚前,就已经离开车队了。”
许清烛:“?!”
那她刚才都在干什么,吃什么飞醋,盖什么章,宣示什么主权呢?
许清烛怒气汹汹地瞪向游熠,男人都是狡猾奸诈的王八蛋!
游熠看了她一眼,桃花眼里含着笑,抬手扯开她口罩看了一眼,对她说:“许小姐补补口红,花了。”
“……”
她刚才怎么不一口咬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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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烛补好口红,到达车队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