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与他错身,快步离开。
议论声从背后传来。
“孟少,就这么放她走了?”
“孟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们还会联姻吗?”
随着男人爆声呵斥,一声震颤心神的关门声骤然大响,让黎初眉心都跟着跳了跳。
她闭了闭眼,事不关己的笑了笑。
*
谢家老宅灯火通明。
气氛严肃凝重。
谢清砚和哥哥谢清墨在书房里谈话,气氛亦然低沉。
谢清墨端坐在书桌后,眉眼神色与谢清砚有八成相似,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只是那双眼更沉,藏着波澜不惊的冷。
“你考虑的怎么样?”谢清墨的嗓音更沉,嗓音偏厚,光是说话就足够震慑人。
眸光看人时,带着上位者与身俱来的压迫感。
相反,谢清砚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手里拿着一个小孩玩的魔方转来转去。
指尖转动的速度很快,轻而易举就拼出一面,只不过闻言停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魔方。
“没考虑。“他的语气更是随意。
垂下眼眸,像是没思索就回答。
谢清墨说:“他们已经坐不住了,手都快伸到你身上,你是一点不着急。”
谢清砚说:“爸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大哥,谢家有你我一点也不担心。”
虽说谢清墨是长子,老爷子亲手选拔培养的公司继承人,但老爷子的后人远不止他们几个,就算谢清墨已经拿到了暂时替老爷子打理公司的权利,但其他人早就虎视眈眈。
谢家这个掌舵人的位置岌岌可危,他未必能轻而易举坐稳。
谢清墨一直坚持让谢清砚回国来帮他,兄弟齐心一定能将公司控制在他们手里。
但谢清砚一点也不在意。
甚至对他的提议丝毫不管。
谢清墨沉着脸,手指抵着眼眶揉了揉,疲惫之色在眼下明显。
“爸给你安排了和银行千金见面,你别忘了。”
谢清砚顿了下,“只是要用我联姻了?”
谢清墨点点头,言语间有几分无奈,“不光给你,我也有份。”
他们这种家庭的婚姻从来不是自己做主,而是谁对家族发展有益选择谁。
手机嗡鸣振动几声。
谢清砚拿过手机看见来电人,表情忽然停了一秒钟。
居然是黎初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谢清墨,按下接听,下秒,他的脸色沉的可怕,骤然起身。
来不及跟谢清墨解释,大步往外走。
谢清墨不明所以,提醒他:“晚上老爷子要谈话,你别溜了。”
谢清砚根本听不见谢清墨说什么,拉开门与谢清意碰了个面。
谢清意端着水果,同他说:“哥,妈找你。”
“告诉他们,我有事。”谢清砚扔下一句,快速离开。
灯光迷离,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气,一群人闹闹哄哄的,声音又被淹没在燥人的音乐里。
江屿行从外面接完电话回来,迎面与谢清砚碰上。
他在宴会上见过这位谢总,深知他就是黎初感兴趣的男人,目光将他上下打量,当做不认识。
没想到,谢清砚沉步朝他走来,下一秒质问他:“黎初呢?”
嗓音很沉,带着几分狠厉。
江屿行说:“我怎么知道。”
谢清砚眉头皱的更深,一双眼凶的简直要吃人,“她没跟你在一起?”
江屿行只是当他们吵架了,幸灾乐祸说:“之前是一块喝酒来着,后来她玩累了,就走了。”
“去哪呢?”他问。
态度这么不好,江屿行也不是善茬。
“我哪里知道。”
谢清砚意识到不对,没功夫跟他废话,而是拿手机拨电话,大步流星往前走。
方才,他在书房接到了黎初的语音电话,还感意外。
“谢总,皇鼎,救我——”
听筒里,黎初语气破碎,呼吸急促,像是说话都很费劲。
那一瞬,他心猛地往下沉,所有坏的事情在脑子里闪过,还想问更多,她那头早挂断。
再打回去,已是无人接听。
他一遍一遍重播,但依旧没反应。
房间内灯光昏暗,黎初醉意昏沉的躺在床上,双手被领带绑住放置在身前,头发凌乱的挡住半张脸,露出的小半张脸色绯红,脖颈耳下的整片肌肤泛着潮湿的热意。
头顶暧昧的灯光打下来,更显靡丽。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脑子昏昏沉沉,意识好像被酒精啃食,想要打起精神,眼皮沉的却怎么也睁不开。
脸颊在粗糙的被子上蹭了蹭,眉头皱的更深,痛苦的想要发出声音。
下秒,下巴被人狠狠捏住,迫使她睁开眼,模糊的眼神慢慢聚焦。
眼前的人轮廓也逐渐变清晰,竟然是孟津怀。
黎初瞪大了眼睛,费劲出声,“是你?”
孟津怀早脱掉外套,身上就穿了件衬衫,领口随意扯开,衣衫不整。
他笑的得意,“是我,很意外吗?”
被他触碰恶心,被他禁锢着下巴让她感觉浑身难受,想挣扎,才意识到双手被绑住了。
不光是手,浑身有种被扒皮抽筋的无力感。
视线越过孟津怀,看到了架在不远处的摄像机。
害怕感从脚底升起,后背阵阵发凉,黎初脑子稍微清醒点。
就在几十分钟前,孟津怀以和解骗她喝了那么杯,里面下了东西,药性不烈,大概就是让她没力气。
药效发作那会儿,她意识到不对,给谢清砚拨了电话。
强撑最后一点意识穿过走廊,忽然一只手将她拽到了窗帘后。
随即大手捂住她的嘴,她积分无济于事的挣扎几下,那人轻而易举将她制住。
再醒来,她就躺在这里。
原来都是孟津怀搞得鬼。
他早就设计了那杯酒。
黎初想踹他,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力气,“别碰我。”
语气也软,毫无威慑力。
说完立刻噤声,她现在这样,对男人来说太有征服感,只有乖乖闭嘴,男人才觉着无趣。
孟津怀眼里近乎癫狂,捏着黎初下巴,语气发狠,“想不到吧,三小姐,我们又见了。”
“你的话,好像不管用了呢。”他故意说。
黎初咬着唇不理会他,内心将他狂骂,忍不住“tui——”了声。
孟津怀手力发狠,迫使她看向他,嚣张至极,“不是不想跟我联姻吗?”
他忽然侧身,让她黎初看清摄像机,得意地说:“等咱们今晚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嫁也得嫁。”
黎初恶狠狠瞪着他,眼里满是轻蔑。
孟津怀受了刺激似的,将她拖到身前,俯下身质问,“我他妈哪里不如谢清砚?”
都这样了,他也没什么顾忌了,“老子早就想搞你了,老子比谢清砚更让你难忘。”
黎初轻嗤,眼神更淡,“你配。”
孟津怀无视她的刺激,红着眼说:“过了今晚,孟家缺的20亿你们黎家得乖乖双手奉上。”
“做梦。”黎初哂笑。
掐在下巴的手忽然滑向她脖颈,犹如毒蛇在身上游走的恶心感,让黎初感到了厌恶。
“你现在放了我,兴许你们孟家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说。
孟津怀不知道她都羊入虎口了怎么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顿时觉着更痴迷她,征服欲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不管她说什么,今晚过后,黎初就是他的。
孟津怀说:“你不如现在求我,今晚老子轻点对你。”
对视几秒钟,他觉着黎初那副傲气凌人的样子让他疯狂,浑身燥热。
松开手,他走下床,打开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