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奇幻玄幻 > 朱雀仙尊又在孵蛋 > 分卷(20)
  作者有话要说:
  加快节奏啦!
  第31章 二十年
  慕王的生母薛贵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而太后原本只是薛贵妃的从小陪到大的贴身婢女。
  薛贵妃被薛家人从小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生性跋扈,在后宫中树敌众多。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便设计给先帝下了药,让先帝宠幸了他的贴身婢女。
  第二天醒后,先帝看着身边的人,觉得无颜面对薛贵妃。
  但薛贵妃和陛下哭诉一番后,什么都不计较,只说要给自己的婢女谋一个妃位。
  这份举动,让先帝十分感动,薛贵妃和慕王从此更为受宠,因为这桩荒唐事,当时还只是一个婢女的太后被皇帝封为了宁妃。
  太后从小被薛家养大,和薛贵妃的感情非比寻常。薛贵妃心机深沉,让太后得了宠是一回事,但她断不会让太后生出皇子,威胁慕王拿到储君地位。
  从一开始,太后就被下了绝子药,早就失了生育能力,注定不会有孩子。
  顾离琛听到这里,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他看向对面的钱公公,钱公公见了他的眼神,叹了口气,了然道,别急,听奴才继续往下说。
  钱公公看向窗外遮住日光的一片乌云,语气略显沉重道,陛下,也就是灵翰仙尊,为了雀族的存亡,必须要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便在先帝后宫中选责了太后,成为他托生于人间的生母。
  虽说仙尊是先天生灵,但托生之法十分凶险,必须要忍着蚀骨焚心之痛,亲自剥离包涵己身全部修为的元神,使自己成为□□凡胎,如此方可托生。
  况且托生后依旧要安安稳稳地度过十月怀胎期,如此才能平安降生。没了修为护体,若是在托生的时候遇见生命危险,即便是仙尊这般强大的人,也没有回天之力。
  顾离琛捏紧了放在桌上的右拳,脸色像覆了一层寒霜般冷厉。他已经猜到了师尊托生后发生过什么,凭太后现在对师尊的态度,恐怕他是当真恨不得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死了才好。
  钱公公声音也明显激动起来,他的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早在桐宫时,奴才便一直侍奉在仙尊身边,仙尊下凡,奴才自然该陪在身边护法。
  但皇宫中规矩众多,奴才到底是男人,不能时刻护在仙尊身边。仙尊托生一个月后,宁妃孕吐强烈,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奴才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欢迎自己孩子的降生......
  钱公公眼中隐隐泛起泪光,确诊自己怀孕当晚,宁妃就喝下了堕子汤。
  若非陛下福大命大,撑到了奴才发现后禀告先帝,请了太医,这才堪堪保住了陛下的性命!
  顾离琛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意,腾得站了起来,声音满是寒意,虎毒尚不食子,太后为何如此,草菅人命?
  钱公公气愤地呼出一口气,太后从小被薛家养大,薛家于她有恩,且一直为奴,奴性早就刻进她的骨髓,唯薛家人马首是瞻!薛贵妃善妒,不会让宁妃的这个孩子安然降生,期间薛贵妃和宁妃没少折磨仙尊,但好在最后全都化险为夷......
  顾灵翰降生之时,当初被他剔除元神自行归位。
  巨大的朱雀图腾在宁妃的宫殿上空现形,漫天红光大盛,照亮云幕,所有人都说小皇子降生时天降祥瑞,是神仙转世。
  先帝偏信鬼神之说,也因此对伴着祥瑞降生的陛下十分宠爱,原本最受宠的慕王自此失了宠爱。随着顾灵翰长大,才华日益显露,先帝心系天下,渐渐有意立他为储君。
  自从顾灵翰降生后,薛贵妃便被气病了,太后一直十分自责,所以对顾灵翰一直没什么好态度,甚至还多次纵容薛贵妃对他下黑手。但元神归位后,顾灵翰的修为日益恢复,这些凡间伎俩奈何不了他。
  薛贵妃见无力回天,日日含恨,最后郁郁而终。
  临死前,薛贵妃将慕王托付给了太后抚养,她用尽最后地力气扯着太后的手,字字泣血,怨毒非常,顾灵翰本就不该降生,他就是只杀不死的恶鬼,投胎在你腹中专来取本宫性命!本宫待你如同姐妹,你能有今天全靠薛家照拂,但你是怎么回报薛家的?本宫要你答应,一定要帮我的乾儿登上帝位!
  愚蠢怯懦如太后,面对薛贵妃临死前的要求,她哭着点头,发誓一定会想办法将慕王送上帝位,却丝毫没有考虑自己亲子的处境。
  钱公公擦掉眼角的泪水,努力平稳情绪道,奴才记得有一回大年夜,向来不给陛下好脸色的太后忽然说要带他去赏烟花.....
  顾灵翰虽说有从前的记忆,但太后毕竟是怀胎十月将他生下的母亲,由心而生的依恋不是说没就能没的,哪个被母亲嫌弃冷落惯了的孩子能拒绝母亲突如其来的示好?
  小小的顾灵翰欢天喜地地跟着宁妃去赏烟花,天黑地滑,路过金池时,他贴心地走在了靠近湖岸的一边,护着太后担心她不小心滑落进去。
  顾灵翰无意间被石头绊住,身形踉跄了一下,就在这时,太后忽然握住了他的胳膊,就像怕他跌落似的。
  顾灵翰的心中升起暖意,用含着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母亲。
  太后却眉心紧蹙,目光冷硬,握着他的胳膊一把把他推进了水里。
  眼看着顾灵翰落了水,随行的几个太监宫女慌了神,纷纷想要跳进湖里将小皇子救起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后却开了口,淡漠的声音透过冰凉刺骨的湖水,清晰地传进了顾灵翰那颗原本还算火热的心中。在深不见底的湖底,他听见太后说,谁也不准下去救他。
  顾灵翰的眼泪脱框而出,无声地混在了湖水中,他屏息静气,在平静地湖面下悄悄地潜游到了无人的另一侧。
  上岸后不久,他便遇见了同样来赏烟花的先帝。
  先帝看着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身上浸满水的衣袍几乎要冻成冰坨的小儿子,顿时心疼不已。他将儿子裹在怀里,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寝宫。
  勃然大怒的先帝叫来太后问责,他的衣袖一把扫过桌面,玉质的茶盏锵然摔裂在地,他双目圆睁地看向跪在地下一言不发的太后,厉声诘问道,宁妃,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太后还没说话,刚换好衣服的小灵翰从偏殿走了出来,湿了水的发丝还一缕缕地贴在脸上,小脸惨白,嘴唇发紫,声音带着明显地颤抖,启禀父皇,月黑风高,湖面宽广,皇儿一不下心跌落湖中,又在水中迷失了方向,所以才离母妃越来越远,是皇儿不懂事,与母妃无关。
  太后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浑然不似活人的样子,心虚地错开了眼睛,所以她也没有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以往那种孺慕的眼神。
  顾离琛听完钱公公讲完这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就像被冰封住一般,不住地发冷。
  他失神地看着虚空中的某处,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发问,人间二十年,师尊就是这样过来的?
  恶毒如薛贵妃尚且知道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孩子谋划一切,但太后怎么就舍得对自己的儿子下死手呢?
  难道就因为薛贵妃那句他本不该降生所以便给自己的亲子下了死刑?
  雏鸟情节,人兽皆有。况且,师尊本就是世间血统最纯正的神鸟,但世间最让人难过的,恐怕便是被自己最为在意、信任、给了自己生命的母亲置之于死地吧......
  忽然,门口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顾离琛抬头看去,便见顾灵翰的身影出现在逆光中。
  逆光中,顾离琛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现在只想上前去抱住他,安慰眼前这个人。
  顾离琛将顾灵翰用力地抱在怀里,低头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静了良久才开口道,师尊,徒儿一定会用一辈子对你好的!
  离琛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却带着近乎偏执的坚定,重重地击中了顾灵翰的心。看着一脸受伤的徒弟,顾灵翰心疼不已,他回想着自己方才逃也似地离开了徒弟身边,十分自责。
  原本已经打算好要和徒弟拉开距离的顾灵翰心中一软,也抬起双臂,安抚性地抚上了离琛宽阔的背脊。
  嗯,为师也会对你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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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同心契
  顾离琛看向顾灵翰,声线低缓,语气很软,表达出来的是却不容拒绝的态度,师尊,你肩上背负的责任太多了,让徒儿帮你分担一些好不好?
  顾灵翰抬头诧异地看向离琛,却在徒弟那双剔透的眼睛里看到了化不开的心疼。
  他的心好像被体内蔓延的火烫了一下,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你想知道的那些事,为师都告诉你。
  顾灵翰正欲开口,便见顾离琛从识海里取出了当初自己赠与他的那片玉简。
  不等他开口问,顾离琛便主动解释,师尊,我修习功法的时候曾在玉简里面翻到过关于禁制术法的血契。
  师尊可以给徒弟设下禁制,禁止我主动将此事说出口,如此便不怕泄密了。
  顾灵翰拦住他打算进行下一步的手,厉声制止,不必如此,万一有什么意外。
  顾离琛展眉一笑,有师尊相护,徒儿定不会有什么意外。他边说边把里面记录着禁制血契的玉简取了出来,一一摆在御案上,这样师尊也不会为难!
  顾灵翰还想再多说什么,他看着离琛眸中不含一丝杂质的期待眼神,叹了口气,低头看向桌子上铺满的玉简。
  他将神识在桌面上铺开,逐个扫去,一条条血契的惩罚内容出现在他的识海中。
  ......如有违背,五马分尸!
  .......背誓者,天打雷劈!
  ......违反者,千刀万剐,魂飞魄散!
  这些禁制违背后的惩罚太过险恶,每一条惩戒都让顾灵翰的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这些惩罚太过恶毒,他怎么舍得给离琛降下这么险恶的禁制。
  不可,他断不会给离琛立下这样的禁制。
  就在顾灵翰想要将神识收回时,却忽然在数不清用心极恶的血契中瞥到了一个画风截然不同的名字同心契。
  顾灵翰心念一动,记载着同心契的那片玉简便飞到了他的手中。
  同心契的结契方法比较简单,若被契方违背禁制后,只要立契方及时解除禁制,被契方便不会受到惩罚。
  他将那枚玉简贴至眉心,用神识再三仔细扫过契约的内容。
  再三确认,这道契约的确没有什么残酷的惩罚。
  立下这个契约也好安慰离琛,免得他担心自己将辛密告诉他后,会为难。
  等到时间久了,再讲禁制血契偷偷解开,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离琛的为人,他是百分百相信的。
  顾灵翰把玉简递给离琛,让他也认真看一看同心契的内容。
  顾离琛从师尊手里接过玉简,贴上自己的眉心,他的眼皮微颤,玉简上还有师尊残留的体温。
  和顾灵翰相反的是,顾离琛在意的不是若是自己违背禁制后受到的惩罚,而是结契时会耗费师尊多少灵力,会不会对师尊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他抬起头,将玉简递回给顾灵翰,关切道,师尊,结契大概需要不少灵力,不如先让徒儿帮忙补充些许?
  顾灵翰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空空如也的心脏,自己已有几天没有补充灵力,如果不补充,恐怕的确会撑不过去。
  他垂下眼睫,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点头道,好,辛苦你了。
  顾离琛,师尊不能这么见外,徒儿不辛苦。说完便开始松自己的腰封,
  顾灵翰一哽,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徒弟,离琛,你脱衣服干什么?
  顾离琛手上动作不停,理所当然道,今日有风,风中有扬尘,外袍上都是尘土,徒儿担心把师尊的床弄脏,所以先脱下来罢。
  顾灵翰:
  离琛这身外袍是从他初化形时便穿在身上,还可以随着他的身形大小变化,与自己羽毛所化的红袍一样,是他的先天法袍无疑。
  且不说先天法袍都有自净能力,即便不能,用一个清洁术就可以让全身干净,根本不用如此大动干戈,更不应如此不妥。
  其实脱掉外袍没什么,何况两个人还都是男人,顾灵翰本没必要如此在意脱不脱衣服这一点。
  但是自从意识到自己对离琛做过不可描述,禽兽不如的事以后,他便没办法再直接坦然面对原本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徒弟了。
  虽然,面前这个俊朗青年是自己眼看着从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变成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奶团子,又从奶团子变成了如今这副天人之姿。
  但他实在没办法再如从前那般和离琛亲密无间。
  这样想着,顾离琛拢紧了自己身上略显松垮的红色法袍。
  离琛,昨晚之事...是为师对不起你。
  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徒儿不在意,师尊也不要在意。
  但.....
  师尊,徒儿真的是自愿的,但是请师尊不要再多说什么对不起徒儿之类的话,徒儿不喜欢师尊这样说。
  顾灵翰也不想多提伤及离琛的自尊,只能作罢,心道自己以后在其他方面多补偿离琛好了。
  不过为师还有疑问。顾灵翰皱起眉心,昨晚,我们二人那么....亲密,为什么我的灵力却没有补充呢?在实有些疑惑,自己昨晚和离琛那样算是双修吧?不是说双修有助于修为增长吗?
  顾离琛闻言面不改色,理由张口就来,可能方法不对。
  顾灵翰:......
  这个方法不对的方法到底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要自己作为承受的一方,才能增进修为吗?
  想到这里,顾灵翰冷白的面皮瞬间变红。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想什么呢?方法不对指的肯定是功法,而不是这些荒唐事。
  顾灵翰背对着顾离琛,所以对方看不见他同红的脸颊,他装作捋头发似的,悄无声息地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耳根,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也不能再提这件事。
  坐在他身后的顾离琛,看着身前的师尊通红的耳根,没忍住,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