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请的祖宗,也没折子。
苏花朝:“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吧。”
“那接下去干什么啊?”
苏花朝想了想,睨她们一眼,声音淡然:“放年假。”
抬眸,桌上摆放着的日历处显示,今天已是腊月十六。
离春节,还有两周。
小左和小右在苏花朝发呆的时候悄然离开室内,她一人躺在椅子上,面朝着落地窗外。高楼林宇,错落有致,云层交叠。
她阖上眼,过去那些年,她过得太紧凑了,连个假期都未曾有过。今年大概是把以往所有的假期都给用尽了。
等到来年,她估摸着,大概又是一个忙碌年。
不过,得抽出一段时间来。
苏花朝心想,等到十月,抽出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去结婚、度蜜月。
渐渐地,婚礼被他们都提上了行程。
·
当天晚上,苏花朝把办公室里所有的物什都给收拾好,搬回了公寓。
霍绥早已到家,换了身家居服,靠在沙发上拿着ipad,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的鼻梁上架了幅眼镜,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缓缓向玄关处看来。
深邃的眼眸隔着那层镜片,稍减了几分锐气。
在吸顶灯的照耀上,多了几分温和。
苏花朝抱着鞋子,叫他:“我搬不动了,你过来帮我搬东西……”话音刚落,她的手上就一轻,有人抱着她的箱子,走了几步,扭头过来,问她:“放哪儿?”
苏花朝:“书房。”
傅遇“哦”了一声,回身,往书房走。
沙发上,霍绥已经收回视线,老神在在的看着平板。
苏花朝换了鞋,走到霍绥身边,踢了他一脚,“没听到我叫你?”
“听到了。”
“没反应?”
霍绥抬头看了她一眼,倏地又收回视线。
苏花朝:“……”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ipad上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苏花朝蹙眉:“你在看什么?”
霍绥:“房子。”
“不是有地方住吗,怎么又想着买房了。”
霍绥的指尖滞了半秒,突然,他合上了界面,把平板往茶几上一扔,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什么?”
霍绥伸手,轻揉着她的下巴,缓缓的向她靠近。
鼻息温热,他看到她的瞳孔处印着自己的脸,浅茶色的瞳孔微怔,满脸的一无所知。
叹了口气,“婚房。”
苏花朝浑身一个激灵。
霍绥看到她的反应,有些想笑。他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她,唇快要与她的相贴合的时候,有个声音缓缓的响起,“阿姐,东西放好了。”
“……”
“……”
苏花朝睁开眼,对他眨了眨,伸手推开他,起身想要从沙发上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
霍绥神色不耐,恼怒的看向傅遇。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傅遇满脸无辜,“阿姐?”
苏花朝憋着笑,“你先回房吧,没什么事儿了。”
傅遇点了点头,却又抬头,盯着霍绥,问:“姐夫怎么了?”
姐夫。
苏花朝诧异,他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个词。
霍绥脸色稍缓:“没事,你回房吧。”
“哦。”
等到傅遇离开以后,苏花朝整个人扑到霍绥的身上去,双腿分开在他身侧,坐在他的腰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炸毛道:“什么姐夫?你给我说清楚。”
霍绥的脸上隐有笑意:“要不然呢?”
“你大他十多岁,叫叔叔都不亏。”
霍绥的瞳孔缩了缩,“他叫我叔叔,叫你姐姐。嗤——那你叫我什么,我可不敢占你便宜。”
“——我给你占呀。”
苏花朝往他怀里钻了钻,右手渐渐往下,解开他睡裤的带子,手往里探,刚摸到边的时候,手腕被他扼住。苏花朝抬头,娇媚一笑:“怎么?不行啊?”
霍绥另一只手压在她的腰上,“先叫声叔叔来。”
妈的。这人的恶趣味真是一阵阵的。
先是哥哥,再是叔叔,哪天是不是得叫爷爷了?
苏花朝偏不如他意,转移话题道:“你今天,不行啊?——不行就算了。”
霍绥压着她的右手,往里探了探。
一片温热。
苏花朝是明面上能撩拨人几句的,但要论真枪实干,她到底还是女生,有这几分羞涩的。
她忍不住羞赧了起来,“放手。”声音都有些绵软无力了。
霍绥:“乖,叫一声。”
苏花朝拧着好看的眉,眼珠子转了转,朝他耳根处吹了口气,媚声:“哥哥。”
她的脖子贴在他的喉结上,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喉结滚动。
苏花朝再接再厉,说:“哥哥呀——”
霍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扔进房间的大床上。苏花朝在床上弹了弹,等稳了身子,连爬带滚的到他面前,扯下他的衣服。
……
结束之后,苏花朝去洗了个澡。
吹好头发之后,霍绥也已经洗完,换了套家居服,坐在书房里,正对着电脑屏幕。
苏花朝站在门边,敲了敲门。
霍绥像是陡然惊醒一般,回神看她。
苏花朝:“和你说一件事。”
“说。”
“我辞职了。”
她说完,认真的观察霍绥的反应。
但他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苏花朝重复:“我辞职了。”
霍绥:“挺好的。”
“哎?”竟然不问她原因,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霍绥想笑,“你不是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吗,怎么,我这个反应,你不高兴了?”
苏花朝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甲。指甲盖粉红、小巧,像是玻璃珠一般。她盯得久了,眼睛发涩,“我不让你问,你就不问了?”
“也不是。”
霍绥放下手上的笔,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十分有规律,敲的她双眼直发涩,眼里直有东西在转,差点就要落下。
“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决定,向来是支持的。”
苏花朝眨了下眼,那颗泪就那样悄然落在地板上。
她抬头,眼里一片清明,“如果我做的决定是错的呢?”
“那我就把它改正过来。”
“如果,连你也没有办法呢?”
霍绥想了下,旋即,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家居服给他身上添了几分温润,头顶的灯光昏黄,照的他周身一片温柔愠色。
他笑:“那就别工作了,我养你。”
多年前,苏花朝一人走进电影院里看了一部名为《喜剧之王》的戏,周星驰那时英俊如风,张柏芝笑起来的时候堪比世间绝色。
冲着名字,她以为是一部喜剧。
但这部片子里,唯一让她笑的时候,便是周星驰饰演的尹天仇对柳飘飘说,
“我养你吧。”
柳飘飘不屑一顾的抽烟,回望他。
苏花朝笑她风华绝伦。
再后来,在出租车上,她哭的一塌糊涂,那双一眨眼便盛却人间无数的眼睛,里面淌着泪。
苏花朝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双颊渐湿,眼底的泪意泛滥。
明明那是自己也没有几岁,也没有爱过几个人,甚至都没有吃过半分的苦,却在那一刻,情不自禁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