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回了杨坚一个无奈的笑容,轻轻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脸上摩擦道:“至少目前妙人还是挺爱护英儿的,有她看着,英儿一时半会也吃不了多大的亏。还是先由着他去,反正那些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伤害英儿。”
“也是。希望他们不要让朕太失望。”杨坚站了起来接过皇后递过来的密折道。
然后就互相搀扶着,慢悠悠的走向歇息的寝宫,此时的他们只是一对恩爱的老夫老妻,而不是掌他人生死,控国家命脉的皇帝皇后……
而随着他们身影消失在大兴殿外,一份份命令在大内秘卫的秘密护送下送到了长安各角。
安王杨勇捧着刚刚送到的密旨,朝坐在角落的柳敬轩忍不住大声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机会来了。只不过他妈的,有点给老二擦屁股的味道。算了,说起来本王这回还要多谢我这二弟送上门的好事呢。”
“王爷,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柳敬轩走到杨勇面前恭敬又不失微笑的问。
“你自己瞧瞧,父皇看来准备清理那些垃圾了。”杨勇把密旨无所谓的扔给柳敬轩。
柳敬轩可不敢这般随便,连忙敬畏的捧到手里细看。
“王爷,的确是大好事。皇上是准备替王爷们扫平登基的障碍了。其他几个王爷肯定也收到了类似的密旨,显然皇上这次定有考验几位王爷的意思。所以,王爷必须把这事办的漂亮,而且一定要掌握好火候,千万不能影响政局的稳定。以免让皇上小瞧了殿下。”柳敬轩收好密旨迅速道。
“敬轩呀,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皇上此举虽有替孤等扫除阻碍之效,可也有削底下势力之意。父皇这一招看似美好,却暗藏杀机,孤才不会傻着去当出头鸟呢。敬轩呀,你派人到外面兴点风浪,想办法让孤的那几个好兄弟乐一乐。”杨勇漫不经心道。
“王爷,高明!”柳敬轩竖起大拇指对着杨勇大声赞叹道。
“你下去准备吧。”杨勇瞧了他一眼道。
“属下遵命。”柳敬轩利索的回答后,就急急忙忙出了安王府。
“哈哈……”看着消失不见的身影,杨勇忍不住得意的大笑。随即,在便衣侍卫的掩护下,悄悄的走向高府……
当今大夏国能让皇帝杨坚在盛怒下收回皇命的不过四五余人,其中就有曾任尚书左仆射十六年,实领宰相之衔的高颖高国公。高颖在北周时凭其绝世才华得当时的夏国公兼大将军杨坚赏识,并且一手策划了杨坚取周立夏的登龙之举,深得杨坚所信任。在开皇十六年之际,以年老多病请辞,杨坚挽留不住,准他病休,且
且进封他为渤海郡公,享嗣王待遇。
高颖一直以稳健心和而为人所赞,这时却在高府的客厅中焦急的踱着步,还不时的唉声叹气。突然,杂乱的踱步声倏地停止,高颖转过身对着站立不动的杨勇无奈道:“你呀你,叫老夫怎么说你好呢。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盲目冲动。你就是不听,如今可好弄得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你要明白当今圣上是古今以来睿智霸气都媲美始皇祖龙的主,你以为底下的小打小闹,他老人家会不清楚吗。不要仗着你是皇长子,而为所欲为。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杨勇在这位丈人面前噤若寒蝉,不敢乱动,听到丈人的话,冷汗直冒,面容失色道:“岳父,那勇儿该怎么办。”
“等!”高颖瞧了惊慌的杨勇一眼,对他的评价又弱了几分,心里不禁后悔同意这门亲事。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只能够尽力的帮助他登上宝座,毕竟高家同安王已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安王败了,高家也不见得有好下场。
“等?”杨勇疑惑道。
“对,等。只有等,你才有机会。”高颖坐到太师椅上微闭双目淡淡的说道。
“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机会?”杨勇见端坐的丈人,内心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什么时候,老夫自然会告诉你。你只要耐心的等着就行。圣上这次的密旨,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过有一点切记,千万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不然老夫也无法保住你。”高颖似乎完全看不见自己女婿那急躁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说道。
杨勇不知为何片刻之间,丈人的神情变化如此之快。可内心对高颖这般不管不顾的行为越加不满,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表现出来。
高颖微睁一眼瞄了杨勇一眼,暗自点了点头道:“这次的行动,你只要做到多看多问多想就自然而然的会有机会。”
说完,再度闭上眼睛,无论杨勇怎么问都不发一言。
杨勇见已无法问出什么,只好恭敬的行了个礼退出客厅,寻找回到高府的王妃去了……
而同时其他接到密旨的杨俊,杨秀,杨谅三位王爷各自出府,鬼鬼祟祟的躲避有心人的监视,进入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地点,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除了几位王爷势力蠢蠢欲动外,政治细胞发达的外官势力通过在京城代理人的密报,纷纷派出自己的心腹潜入京都同京里关系密切的京官们秘密相会,商量协同某事。至于那些江湖势力,自认是高来高去如履平地,所以在江湖召唤令的召唤下聚集在长安城外围准备等待机会在某夜间飞墙而入,以便能够很好的执行所谓江湖人就要有江湖人风范的问题。
此时此刻,群魔乱鬼都在纷纷露出狰狞的时候,惟独那些侍官们却不见有丝毫的动静,这可是太不寻常了点。毕竟,军方对这个机会可是垂涎了不知多少年了呀。
就在整个长安城大有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气势之时,我们的此次事件的肇事者晋王杨广同志,正幸福的享受着常人所没有的齐人之福。
似乎长安城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那么真的是这样吗?至少晋王府的表面是这样,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使得监视的众人恨的咬牙切齿……
第五章乱之黑夜(上)
黑夜似一只魔鬼,吞噬充满光明的白昼,吐出的却是黑暗的夜幕。
人心在黑暗的笼罩下也变得蠢蠢欲动。一群群狂欢的寻芳客莫名涌起狂虐的气息,疯狂的**起承欢胯下的姑娘们。那异于平时的举动更是引得姑娘们狂呼**,霎时间,长安夜下的青楼回荡着****,**拍打声……
寻常总是人山人海的大街小巷似乎也感受到了今夜的不同,早在夕阳西沉之前,就已变得冷冷清清。整个长安城除了秦楼楚馆,北里勾栏之地,隐约传来烟花女子的嘻笑声,文人骚客们的争风吃醋外,犹如一座静寂的死城。
而这时的长云街是同样是宁静的可怕,周边的百姓劳累一天早已进入了梦乡,偶尔几只野猫野狗的吠叫,更显得长云街的静。
突然,一阵纷乱的奔跑声打破了长云街的宁静,也惊醒了睡梦中的普通百姓。顿时间,长云街周围的房屋响起了一片混乱声,家里的男人们焦急的寻找着沉重的物件顶住房门,女人们则紧紧的按住想要哭出声的孩子,深怕引起屋外的人恼怒闯进他们的房子。
随着奔跑声的临近,一群举着火把的几百号人出现在了长云街的西头,他们在乱糟糟的喊叫着。而长云街的东头也几乎同时出现了一群人,他们安静的站在那一声不吭。从这批人的着装上看他们是缙云院的护院打手。而那群乱糟糟的队伍则是纪香楼的打手护院。如果不看本质就看表面,光从两方的表现看江湖草莽们逊色多了。
两批人各占长云街的一头,互相怒视着对方,尽管时不时的会出现几句经典的国骂,可或许似乎双方还存着某些顾忌,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出现不受控制的流血场面。
当高挂在长安城的钟楼时间指向一更时,两方不约而同的各走出一个人来到长云街的中央。从纪香楼方走出来的胡子乱茬茬的威猛型男子对着离自己一米之远的瘦弱男子笑道:“瘦狗李,没想到你今儿个这么有种,居然敢带队同我们决斗。不会是,你的下面让你们缙云院的娘们吹得硬起来,才会这么勇敢吧。可别一下子就软下去,我们的弟兄们可就没的玩了。”
“疯狗,你别以为你人高马大就很厉害。以前,如果不是我们院主有话不能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老子早就废你这人渣了。还容你现在这般猖狂。”李瘦狗不屑的瞧了疯狗一眼道。
“操你妈的瘦狗,反了你。兄弟们,给我上,揍扁他们,咱们去抢了他们缙云院的娘们好好睡一觉。”疯狗一听李瘦狗的话,倏地就火冒三丈,真的像疯狗一样冲向了瘦狗。
片刻的安静马上被双方打破,两方之间互相拼杀起来。这个时候,没有仁慈,因为对对方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时候,也没有王法,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藐视王法的亡命之徒。在他们眼中,一切拳头说了算。所以,他们现在就在用他们的拳头说话。
暗中隐在阴影处的某些人看到这光景,心里各自暗叹道:“冲动是魔鬼呀,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拼死拼活,可哪知道在主上眼中只是一颗没用的棋子。”
当然陷入混乱的众人自然听不见这些人内心的嘲讽,依然在那里舍生忘死的猛斗着。
当重伤的人们倒在街上痛苦的哀鸣时,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身体内的鲜血不断的外流,直到流尽,死亡的那一刻。这个时候,他们的心中才默然涌起一股悲哀和后悔的凄凉,可惜,此时死神已经选择了他们。
轻伤的人仿佛受到了热血的刺激,变得更加疯狂,更加凶残,直到被人杀死的那一刻才停止。
刀光剑影,在火把的照耀下,黑暗的夜幕下,显得异常明亮。刀光过处,人头落地;剑影掠过,鲜血狂涌。
一切总有结束的时候,当长云街上再也见不到站着的人时,争斗终于结束了。两方的人互相搀扶背靠背,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这一刻,他们懂得了生命的宝贵,隐隐之中理解了人与人之间除了拳头外还应该有点什么。
后悔的神情出现在每个尚活着的人的脸上。随即,微笑爬上了他们的脸庞,就这样背靠着背,带着微笑离开了这个罪恶的人间。也许他们能够一起找到只有欢乐,没有斗争的地方幸福的生活下去……
隐在暗处的那些人惋惜的摇着头,带着主上需要的消息,消失在充满血肉的长云街……
今晚,同一样的情景在长安城的角落无数次的上演。普通百姓们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而那些富贵的人们则拼命的喊叫着家中的护院关上大门,团团护住他们的豪宅。
这个时候,他们都非常害怕,害怕又是个血流成河的夜,更怕的是某些人政变,那么今夜不知会有多少人还活着。此时此刻,他们最渴望听到的就是城卫军出动的声音,可城卫军却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根本看不见平时耀武扬威的他们。
那么城卫军在哪,所有的人都带着这个疑问等待,等待城卫军出击的那一刻。
“都督,干吗不让城卫军出动,我们城卫军可是兼有守护都城之责。再不出动,可就要引起全城大暴乱了,倘若因此而惹得皇上大怒,那我们可全都完了呀!”
“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没瞧见只是几只小鱼小虾在乱跳,那些大鱼都还躲在后面观望不动呢。假如我们城卫军这时候出动,不说逮不到一条大鱼,就是那些小鱼小虾都会见识不妙脱逃。反正出了什么事有我们大将军顶着,皇上的龙颜之怒烧不到咱们头上。”其实李卫这个城卫军都督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这次是像李家,宇文家一样的各军阀世家对长安城各大势力重新洗牌的绝好机会。即使他李卫不愿看到都城百姓受苦,也无能为力。更何况,他李卫的内心早就渴望着一鸣惊人的那一天,怎么可能因那些贱民而失去如此良机。
一想到此立刻对站在他跟前的手下大声说道:“你刚才所说,咱们也不能不注意,必须在皇上大怒之前,赶出那些大鱼趁机消灭。这样,咱们也不等了,你从军里挑些身手敏捷,脑袋机灵的盗匪,让他们重新从业下老本行,劫掠几个总是对我们不顺眼的几个老家伙,让他们的人疑神疑鬼去。”
“都督这招妙呀,这下子看他们狗咬狗去。都督卑职马上去。” 那人竖起大拇指大声惊道,然后在李卫赞许的目光下迅速的离开都督府。
“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呀,这次绝不能错过。每年几千万两的白银在自己眼皮底下流动,却无从下手,早已让他眼红不已。”李卫一想起那么多的利益自己无从沾手,满脸铁青之色。
老天似乎也害怕城卫军都督的狰狞脸色,吓得哭了。
雨没有任何迹象的从天而降。
李卫望着窗外,良久,才说了句:“下雨了。”
第五章乱之黑夜(中)
“是的,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师爷若有所指的说道。
与此同时,长安城东南西北四方城卫军军营悄悄出现了几道人影没入越下越大的滂沱大雨之中,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雨水,如同冰雹一般敲在地面上,也敲在夜中行动的人的身上,他们来不及咒骂老天,还得向着指定的地点前进。当然,这只对还活着的人来说的,失去生命的人,在这种雨中,除了被雨水把伤口冲得发白之外,就是那象征着生命的鲜血被雨水冲洗得一干二净。
随着有心人的挑逗,原本仅仅普通护院和江湖草莽及趁机闹事的街头混混之间的争斗,渐渐的演变成了全城范围内的暴乱。于是城内成千上万的富商店铺自然而然的就遭罪了,不是钱财被洗劫就是店铺被烧,总之惨重之极。更严重的还是那些因此而倒在血泊中的商绅临死之前的呻吟惨景而让人感叹生命之脆弱……
眼看着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疯狂之中,城卫军都督李卫瞧准时机,果断的下达了城卫军出击的命令。
四千城卫军精锐轻骑,以每支五百人为一团的临时编制,分成八个团,由四个军营里从八个方向倾巢而出合围长安城。
当得到城卫军已经出动的消息,李卫心中涌起一股无助又和几丝放松相互交织的复杂情感。他明白接下去的事情就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心里反而感到了一阵轻松,一切都有听天由命的感觉。
而城卫军的其他将士们却不同,各个满怀信心,士气昂扬,充满兴奋的激情,毕竟他们这般全体出动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尽管他们并不把那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可能够让他们好好的感受血腥的刺激,总比任何军营训练更加痛快。
因为这些城卫军将士还有一个令人胆战的身份曾是跟随皇帝和杨国公等人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左领军。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军中精锐从大夏国边防军补充进驻守京都的左领军,以便它能随时保持强大的战斗力,保证长安城的安全。
城卫军军士们给自己的战马马蹄垫上软布,嘴上罩上木笼,在将领的带领下静悄悄的出了军营。这时候滂沱大雨已经慢慢的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可水雾却越渐深浓,加上天地一片黑暗,给城卫军的行动很大的方便。
从东北方,东南方向行动的两团将士,借此之机没受到任何的阻拦,迅速抵达离纪香楼五百多米远的外围。
他们依照上令静止不动,等待东向出击的部队到达。
纪香楼的旗帜在雨中隐隐的随风吹打,发出扑扑的声音。彻耳倾听之下,只觉得纪香楼周围除了旗帜的扑打声之外,出乎寻常的安静。这对于昔日车来人往,嘻声笑语不断的纪香楼来讲太不对劲了。
这种情况引起了两支部队长官的注意,心里隐约有点不对劲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到底不对在哪里。
大约两刻钟后,东向的部队终于同这两支队伍汇合了。令两个长官奇怪的是,原本五百人的部队到了这里只大约三百人。他们打消了询问那支部队长官的心思,因为纪香楼的旗帜和队伍,突然间杂乱无章的从街旁涌现出来,而且从那些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是那么的手足无措,仓皇惊惧。
见到这种情形,三支部队犹如三支箭头,分作三组迅速的插向杂乱的纪香楼军。
三支部队,即使在冲刺的时候,依然保持整齐划一的队形,仿若一个有机的生命体那般协调,搭配。由此可见,城卫军不愧为一支精锐的禁卫军。
就在三支部队的前锋即将靠近杂乱军时,从杂乱的人群中猛然跃出一人,随手一刀,一道强大凌厉的刀气挡住他们的冲刺,半浮在空中纵声长笑道:“你们城卫军的职责是保境安民,而不是趁乱作贼,莫非你们想造反不成。”
见有人挡路,三支队伍硬生生的勒马停步,突然听闻此人的话,城卫军的普通士兵疑惑不已。他们的心道:“不是纪香楼叛乱,长官命我们平乱吗。我们怎么成了造反了?”
昂扬的士气在疑惑中骤然而降,三个别将互看了一眼,对着那人勃然大怒道:“你们江湖乱贼扰乱京都治安,我等奉皇上圣旨平乱。你们快快投降,否则休怪我等不念旧情。”
“哈哈,奉旨平乱,你们这份欺君之罪看来也跑不走了。”
“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迎军令,布军阵。”中间的那个别将见士气有所下降,果断的下令准备作战。
命令下达之后,一块左领军卫府大将军令落在部队前面,从军令内冒出一个巨大的护罩严密的护住三支部队。
军令一出,队伍的士气眨眼间恢复,变得士气如虹,大有跃跃欲试的冲动。三支队伍的别将长官嘴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不过他们马上把心思放到了如何解决挡道的众人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若不趁现在挥军强攻,待到士气衰竭之时,再出击损失就太大了,到时他们不好向都督交代。
于是令旗一挥,千蹄齐发,轰鸣震天,喊杀声瞬间弥漫在纪香楼上空。
不过,令三个别将感到郁闷的是,虽然有了军令的保护,敌方的刀气剑芒无法伤到他们,可江湖人神出鬼没,高深莫测的身手却不受影响。他们在自己这方众人的头上飞来飞去,闪来闪去,一旦士兵们放松了警惕,就被他们砍了脑袋。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能同江湖人近战,得留出空间才行。这个时候,三个别将极度后悔刚才为什么停步而不直接利用骑兵的冲击力冲过去。
不过这时再后悔也没用了,为了完成都督交代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发起疯狂的攻击。于是,三百名担负阻敌任务的精骑不顾自身安危,发出战颤的怒吼声,挥舞着横刀紧紧的贴住纪香楼的杂牌军。而其他近一千战士通过三百人的牺牲,迅速的脱离了战场,完成了队伍的重新部署。
重新部署好的城卫军,迅速分出几排手持盾牌的骑兵停在前面,另一手则持着长枪护住他们的上空。后方的士兵快速的弯弓搭箭向纪香楼军射出密集的箭矢。
在如此强有力的攻击下,部队徐徐推进,而纪香楼军则缓缓后退,令人称奇的是散乱的江湖人这回居然没有乱跑,反而也是有条不紊的退向纪香楼。
这种情况尽管引起了三个别将的注意,不过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惕,依然保持着城卫军的主动攻势。
双方的喊杀声依然惊天动地,不过随着抵抗的纪香楼军大多数退人楼里后,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只剩下城卫军战马的嘶鸣声和马背上轻骑兵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