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牵起巫琏的手,我们回家吧。
  巫琏跟在他身后,笑得灿烂。
  来自手里那头另一人的温暖,巫琏头一次觉得回家这两个如此暖。
  几天后,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楚怀亦突然打电话给巫琏,说他的表哥像中邪了一样,正拿着刀要自杀,让他赶紧过来看看。
  此时巫琏闲在家中无事,正给院中又开花的灵花浇水。
  别急,我现在过来。
  楚怀亦还是老样子的毛毛躁躁,我现在到你家门口了,琏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巫琏笑了一声,闪身来到门外,把刚刚正在挂电话的楚怀亦吓了一跳。
  他捂着胸口道:靠!琏哥下一次出现能不能打声招呼,吓死我了。
  走吧。
  楚怀亦在超速接连闯了两三个红绿灯才到了另外一个富人区里面。
  当楚怀亦和巫琏抵达李家时,一进门就看到金夫人母子一边哭一边劝着赤红着双眼的李青。
  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你妈怎么活啊,你这是要了你妈的命啊。那个女人害了你这么多次,你为什么还赶着去找她........
  大哥,你放下刀,妹妹看着好害怕。
  两个人一言我一语,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反而激得李青把手中的水果刀低着脖子往更深处扎去,血液浸透了他白色丝绸的睡衣。
  闭嘴,让我去找湘儿,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他赤红的眼神,瞳孔缩小比阵眼还小,神情更是癫狂。
  金夫人一口气哽在心口没上来,两眼一翻,生生气晕过去。
  金晶吓得小脸苍白抱着她妈,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神情恍惚,她们一家人为什么为变成如今这样。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让她哥硬生生变了一个人,原本温柔如玉,会偶尔欺负她,揉她头,也会为她打跑混混,什么都护着她的哥哥去哪里了。
  哥!你醒醒吧,你真的不要我们,选着跟着那歹毒的女人吗?哥,我们亲生兄妹骨肉相连啊,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猜不透你这个人了。
  李青见拦着他的人,倒了一个,另一个也那么难缠,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正当他打开门时,一道金光弹入李青的眉心中,李青转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还好,还好,终于赶上了。楚怀亦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金晶看到门口的楚怀亦,表哥!而在楚怀亦身后看见了巫琏心中大喜,大师快救救我哥!
  表妹,别担心,琏.....咳!巫大师在,表哥的病一定能治好啊。
  巫琏从李青的睡裤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当初给金夫人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铜钱竟然生锈,下一秒化为了灰烬。
  他眉头微蹙,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李青,他的额间一股青黑色的黑雾笼罩,整个人的面相都快看不清了。
  这种人大多数都是离死不远了。
  琏哥快看看我小姨妈怎么样了。楚怀亦出声说道。
  巫琏转身去检查金夫人的身体,人只是暂时晕过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楚怀亦望着地上的李青,琏哥,我表哥他是不是中邪了?
  巫琏道:我给他的保命符已经替他挡了一劫,看来对方想要的,是他的命。
  金晶哆嗦着抓住巫琏的衣袖,大师,大师,一定是那个女人,是她害了我哥!
  楚怀亦连忙将金晶从巫琏身边拉过来,安慰道:表妹别怕,这不是有大师吗,你放心大师可是很厉害的人,一定会救你哥的,你先去照顾小姨妈,这里有我们。
  金晶片刻,才点点头,身体摇摇晃晃去母亲的卧室了。
  楚怀亦看着表妹的身影离去,无奈叹气道: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回神过来,看到巫琏盯着李青,神情严肃。
  琏哥,表哥还有救吗?
  巫琏额首,看样子像是中蛊,可仔细一瞧又不像,这股气息很怪。
  怪?楚怀亦心生好奇,蛊虫他姐经历过一次,也搞得他们家差点家破人亡,现在又出现与蛊相似的东西,又在他小姨妈家。
  他就纳闷了,怎么什么坏事都发生在他们家,不是自己家,就是亲戚家,难道真是祖坟出问题了?
  楚怀亦将自己的疑惑讲给巫琏听了。
  巫琏摇头,应该不是,祖坟风水牵扯到一家的命运,这个不像。
  倒像是借命。
  根据金夫人口述,她家不算顶级豪门,但家世不算很差。而李青,年少在娱乐圈成名,年纪轻轻拿到影帝,命格又是极好的富贵命。
  之前的白无常玉衣,以及前后陆陆续续的几家人,都是借命借运之邪术,不得不让巫琏从这个方向想。
  这时,巫琏明锐察觉有一股诡异的气息靠近李青的房间,他的眼神一厉,一挥手,一道金光而过,室外一阵惨叫声响起。
  楚怀亦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躲在巫琏的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怎么回事?外面是什么东西?
  这个拿着,我出去看看。巫琏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枚有红线串起的铜钱放在他手里,不等楚怀亦反应,闪身出去。
  在房子外面,巫琏在草地上,发现了几滴黑气直冒的黑色斑点。
  他蹲下身,沾了一些在手指上轻轻碾开,放在鼻子间,一个水腥味儿又带着一些腐烂的恶臭。
  巫琏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沾了一点地上看似血迹的东西在上面,隔空画符,低声念咒。
  吾五之鬼,听吾之令,追!
  一张空白符纸转眼间折叠成一个小小的纸人,纸人摇摇晃晃被一阵邪风带走。
  他随手将口袋中数枚硬币抛向空中,念了同样的咒语,铜钱小人儿再次出现,跟着纸人的步伐,蹦蹦跳跳离开。
  刚刚还清空郎朗的天气,转眼间,乌云笼罩,黑压压一片,让人心中透不过气。
  远在一处小区中,一个房间中,贴着密密麻麻的符纸,地上摆着数不清的白蜡烛,有个女人正坐在中间,紧闭着双眼,念叨着某种拗口深奥的语言。
  而她面前放着一张李青的照片,还有一个木偶人,上面不仅写了李青的生辰八字,还有几根银针扎在他的身上,在木偶身后,有数根红色的线,就像是提线木偶,控制木偶的一举一动。
  忽然,她神情变得极为痛苦,竟生生吐了一口鲜血。
  没想到你们还能请到有几分道行的道士,真是小看你们了。女人擦掉嘴边溢出的鲜血,重新拿了银针,狠狠扎在木偶的心脏处。
  明明只是一个木偶,竟然会发出人一般痛苦的哀嚎。
  更让人遍体生寒是女人嘴角竟然扬起一丝神经质的笑意,嘴里念叨着,这么好的命格,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富人区,楚怀亦手里紧紧保命符,焦急紧张的伸长了脖子望向外面,自言自语道:琏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要不要出气看看,可是琏哥又叫我看着表哥.........
  而他没有看见,原本昏迷不醒的李青,突然睁开双眼,步伐僵硬的拿着一把水果刀靠近楚怀亦。
  在屋外的巫琏,忽然睁开眼睛,双手结印,吾五之眼,为吾而开,开!
  趴在女人窗外的之人,突然纸脑袋中间开出一道裂缝,一只金色的眼睛,将女人房间所有一切看了一遍。
  铜钱小人正在打开窗户,轻轻跳进去,走到衣柜缝隙处,跑进去了。
  纸人跟着铜钱小人跑进去。
  可柜子里面装的东西,却让两个小人动作一滞。
  巫琏借纸人之眼,看见眼前几双目瞪大,死不瞑目的人头。而在衣柜中还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他抬头一瞧,挂在柜子上方正是几张还在滴血的人皮。
  在衣柜最里面,还有一个被静静捆住正处于昏迷的女子。
  正在巫琏准备细看时,楼上传来楚怀亦的叫声,他眉头微皱,附在纸人身上的神识立马撤离。
  随即快速上楼。
  楼上楚怀亦抢夺李青手中的水果刀,他的手流出鲜血,疼得他龇牙咧嘴。
  李青你大爷的,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
  巫琏打开门,快速上前,借用巧劲夺走李青手里面的水果刀,将发狂的李青禁锢在床上。
  巫琏按住他两只手,用红绳牢牢捆住。
  没事吧?
  楚怀亦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没事,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我来了!
  第95章
  楚怀亦好一会儿才平复急剧骤跳的心脏,脸色有些苍白问巫琏,琏哥,你出去看到是发现什么了吗?
  巫琏绑好了李青说道:看见了一东西。
  楚怀亦蹙眉问道:什么东西?
  巫琏:不像东西的东西。
  啊?楚怀亦顿时懵了。那琏哥,拿东西呢?
  跑了。
  什么怪物,还能从琏哥你的眼皮子地下逃走?
  巫琏淡定道:有点古怪,那东西的力量不像普通鬼怪含有阴煞之气,而是有一股神力。我借它的血追溯其本源,在距离此处不远的某个小区住房中发现了一个女人,还有祭坛,以及衣柜里面的头颅,人皮。
  靠!那个女人是神?不会吧,神不应该是救济众生,悲天悯人吗?怎么可能杀人?!楚怀亦不敢置信问道。
  巫琏听到楚怀亦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小楚知道得挺全的。
  楚怀亦摸着后脑勺乐呵呵笑道:我这不是看琏哥本事了得,特帅就想学来着,所以这几个月研究这些鬼神志怪来着。
  你?巫琏上下打量了他全身一番,说道:当天师没有天分,学不会。
  楚怀亦被巫琏打击到了,张了张嘴,没有反驳,眼里面满是失落。
  巫琏在房间周围随手扬出了一手星星点点的像灰尘的东西。
  垂头丧气许久的楚怀亦,想起自己先前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把那一点不能成天师的烦恼抛之脑后了。
  琏哥那柜子里面真的有人皮?
  巫琏点点头道:我仔细数了数柜子中的人头,看来她不止杀一人那么简单。而且她的柜子里面还有一个有口气儿的女生,我已经把她送到医院救治了,等会去报警,让警察调查一下,这个女生是谁家的孩子。
  楚怀亦倒吸了一口冷气,想想巫琏讲述的头颅,还有挂在衣柜里面的人皮,忍不住浑身冒出无数的鸡皮疙瘩。
  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有杀过的楚怀亦,一想到人皮像衣服似的晾在衣架子上,头颅穿成串吊在柜子里面,死去的人双眼瞪大,瞳孔放大,死死盯着你,嘴里好像说,救救我,更是双股战战,浑身哆嗦。
  那,那现在我就给警察局打电话,把那个女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你说的那女人,八成就是我表哥的妻子。而且我表哥中邪似的逮着人就捅,估计也跟那她脱不了关系。
  巫琏正欲开口时,别墅的灯突然尽数熄灭,整栋别墅四周安静如鸡,蝉鸣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蹙眉头,手里握住刚刚取出来的青铜剑剑柄,眼神一厉。
  就听见一个女人千娇娇媚的轻笑在房间四周响起。
  吓得楚怀亦连忙又朝巫琏的后面跑去瑟瑟发抖的躲着,紧紧抓住巫琏的衣服。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怪力乱神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前几次差点都成地府奈何桥上的一员了。如果不找一个大腿抱着,实在是不能让人心安啊。
  忽然紧紧关闭的窗户猛地被一阵风吹开,发出一阵巨响。
  这阵风来得太邪气,搅动房间所有东西,摔在地上砸个细碎,唯有那张透过巫琏手机电筒看见桌上的照片纹丝不动。
  巫琏轻挥衣袖,有东西从楼上砰的一声巨响摔在楼下。
  他走上前去,照片上是李青和巫琏今天在小区里面所见的女人一模一样,只不过照片里面的女人,比现在所见的女人要温婉文静许多。如今这个女人,面色恍惚,行为举止言行都带着几分古怪。
  巫琏看完照片,发现四周极其安静,转头刚好看见楚怀亦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后背,颤抖的手指着子后背,呜呜咽咽几声,愣是没有正经出声。
  这时,耳边一身厉风猛过,巫琏反应极快的弯腰。
  侧面墙上扎进去挺深的一把银色透着冷光的刀刃,四周无数的蜘蛛般的裂痕网状。
  不等楚怀亦松口气,那把银色的刀似乎有生命般,从墙中自己拔了出来,又向巫琏的头颅驶去,势要砍他个脑袋开花。
  楚怀亦屁滚尿流往后急退,嘴里还大喊巫琏,啊啊啊,琏哥救我!
  锵!
  银色的利刃与青铜长剑相撞,发出刺破耳朵的低鸣声音。
  巫琏握住剑柄,青铜剑在手心旋转,与一把立空中利刃打得热火朝天。
  那把利刃,凭空在空中飞行,又像是道士在暗地里面操控。巫琏与它缠打几分钟,找准了位置,用青铜剑的剑锋狠狠朝下一刺。
  啊啊
  只见巫琏刺中的东西发出一声刺破耳朵的尖叫声,灰烬散去,发现手握中一把银色短剑的东西,仔细观察的看样子像是一只活过来的人偶。
  它的眼睛用纽扣缝合,嘴巴用歪七倒八的黑线缝合。
  看起样貌可爱,可下手却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人偶扭动得很厉害,插在它胸口的青铜剑尖,猛地想反方向的位置一转,人偶便彻底报废,停下了扭曲厉害的身体。
  远在某小区的住宅中,一个女人双眼紧闭,手指结印,团座在围满白蜡烛中间。当她嘴里不断吐出一个个生涩难懂的语言不到几分钟,嘴角又是溢出鲜血。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