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琏觉得青铜剑把直长长剑,扭着剑身很搞笑,心情很好帮它擦身。
  宗珹手腕上的红镯子也是蛇蛊,冒出一个头看巫琏与青铜剑人一剑之间的互动,它扭头看了看自己主人。
  宗珹黑而深邃的眼睛与它的小眼睛对上。
  分钟后,蛇蛊恹恹继续当它的手镯。
  这是怎么了,老公你没事吧?门被打开了,何眉带着带着人闯进来,急匆匆扫了眼白瑞,见他没事,松了口气。
  因此抬眼和只黑猫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对视,何眉尖叫道:哪里来的死猫!管家!管家!快来把它打死扔出去!
  尖尖细细的女声,说出的话恶毒有让人心底发寒。
  管家急急忙忙擦着汗水,夫、夫人,你胡说什么呢!
  管家慌慌张张的掩饰,何眉已经看不见了,她眼里只有那只黑猫,她知道那女人的原本是什么东西变的。
  虽然那女人被她推下海,但民间老人都说那东西有九条命,她当然害怕那女人回来报复,所以找了许许多多道士或者灵媒,才求了那么件保命的东西。
  何眉紧紧捂着肚子,手放在那件外套口袋里面。
  等摸到口袋里那冰凉刺骨的东西,她的心放下去一大半,心道,我还有压轴武器,不怕。
  何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瑞瞪着她,常年身居高位纵使刚刚被前妻吓得魂不附体,但正常情况下,他天然的气势显出,让人不容忽视。
  何眉被白瑞那一眼怀疑,猛地回神过来,脸色刷的下变得苍白,她低着头,去抓白瑞的袖子,但被白瑞躲过去了。
  低着头的她,眼底闪过丝疯狂,以及愤怒。
  老、老公你吼我~
  前妻回来,白瑞的心好像又跟着回来了,他的理智上线。联想到黑猫也就是他前妻说的话,回想当年有很多地方与何眉描述不符,只是那时候他的心跟着妻子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白瑞心头涌上阵凉意,低着看着无比温顺的何眉,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柔柔弱弱的何眉竟然能杀人,并且意图杀掉他与前妻的儿子。
  他沉声道:何眉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秋婉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老公?!何眉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看着他。
  白瑞却闭上眼睛逃避,不去看她的眼睛或者说是根本不敢看,他怕看见的与他想的完全不符合。
  何眉震惊好一会,低下头却不提秋婉之事,反而温柔的摸着肚子,对白瑞说道:老公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什么?
  何眉再次说道:我怀了你的孩子,才三个月个大。
  怀孕了?
  白瑞转头看向黑猫,他的前妻秋婉。但秋婉却不会回应他的目光,只是把目光放在儿子的身上,经历了生死后,爱情都随着那个天真的秋婉而去,现在归来是满腹仇恨的黑猫。
  何眉低声拉着白瑞的衣袖,怯怯小声哭泣道:老公~
  白瑞闭上眼,没有回应她。
  巫琏看完部狗血剧情,拍了拍青铜剑,这出戏挺好看,但是呢,我们要干活了,还请夫人收一收你的眼泪,让开些。
  大师,大师,那只猫让我很害怕,它那么像人,会不会是妖怪变得的啊,你把它收了吧。
  何眉见白瑞不说话,得意挺了挺肚子,又开始给巫琏与宗珹上眼药。
  说实话,她也不怎么喜欢巫琏,男不男女不女的,脸长得跟女人似的,让她嫉妒,她嫉妒比她长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只要在白瑞附近晃悠的男男女女,只要比她好看,她都嫉妒,恨不得那把刀子划烂他们的脸。
  何眉是什么心思,巫琏看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到一个人对他的喜恶。所以看得出来,何眉不喜欢他。
  巫琏也不再意,个不愿意做人的人,他怎么可能去在意。
  这位夫人此地阴气重,你还是小心些你的孩子。
  你!何眉狰狞着张脸,下秒拉着白瑞的衣袖撒娇,老公你看看,他凶我,我们不要他们捉鬼了,重新找下家好不好。
  何眉,适可而止!白瑞厉声道。
  巫琏嗤笑声,脑子里面总是想起他养母的句话,丑人多作怪。
  白总让他们都出去吧,你儿子还没有救回来呢。巫琏道。
  白瑞想到自己儿子生死不知,立马道:都出去吧........
  不准走!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和那只怪物是一伙的,抓住他们!何眉尖声道。
  保镖们你望望我,我看着你,犹豫不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趴在儿子身上的黑猫抬起头,看着何眉,口吐人言,何眉我儿子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妖、妖怪啊!!!
  大家都是普通人,没见过猫开口说话的,顿时吓得四处逃窜,这下根本不听何眉的话,命都要交代在这里,还管它是谁。
  眨眼间,刚刚挤挤攘攘的人,现在作鸟兽散去,只留下何眉人站在门口。
  黑猫跳下床,靠近何眉。
  不,不要过来,你、你不要过来!何眉朝后退,黑猫越走越靠近。
  啊啊啊.......何眉终于受不了,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刀,朝黑猫刺去。
  白瑞欲去阻止,但黑猫比他更快,躲过去了,何眉正巧噗嗤声刺入肉体的声音。
  她嘴角上扬。
  这次没人跟我抢我的老公了~
  我们会拥有我们的孩子,养育他成人,再慢慢老去。
  想到与老公白头皆老,她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扬。只是.......她以为刺中的是黑猫,没想到睁开眼,是白瑞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他的腹部有把没入半截的匕首。
  血止不住往外冒,渗透他的衣服,流过他的手指,低落在地上,渐渐有滩不小的血泊。
  老、老公!怎么是你、怎么是你!!何眉崩溃去捂住血,但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渍,她心生胆怯退缩了,尖叫跑着离开。
  黑猫站在白瑞的面前,猫嘴轻吐道: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白瑞:我老婆是只喵,怎么破。
  白争鸣:喵妈妈。
  最近想要白白滑滑的营养液,帮帮晋江总受浇灌大白萝卜哟~
  第43章
  白瑞苦笑,我以为我再以听不见这两个字了。
  巫琏上前打断了现场的上演的虐恋情深,我有办法救你儿子,不过现在嘛,叫那个私人医生过来给他止血,我怕到时候救了你儿子,又要去跟地府抢人。
  黑猫不相信他: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
  巫琏笑道:你现在没有理由不相信我,想必你自己都能感受到,你的儿子已经不行了,他的灵魂强行与肉身融合,现在肉身与灵魂极度排斥,如何在迟一些,估计你儿子就上黄泉了。
  黑猫再三犹豫,她不相信巫琏,巫琏是天师,天师怎么可能生出对妖怪心软?
  人类不是一直都在说,非我族类其异必诛吗,白争鸣身为妖猫的孩子,体内自然流着妖的血。
  巫琏却笑道: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我只救我觉得应该救的人,况且白争鸣并没有害过人。
  黑猫最终还是点头了。
  它可以没有原则,可以用别人的一条命换自己儿子的一条命,也可以做出任何伤天害地的事情,它都愿意。但儿子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它不愿意把罪孽降在儿子的身上。作为一个母亲,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见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安。
  因此不管巫琏出于什么目的救它的儿子,口头上的称呼理应改成尊称。
  它道:大师,我的儿子就拜托您了,从今往后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它转身跑出去了,地上躺着的男人,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至少现在它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没了父亲。
  巫琏卷起袖子,忽然想到什么时,他转头看向宗珹,你......算了,你就在这里坐着吧,站着挺累的。
  至少当个吉祥物也行。
  宗珹很听话坐在巫琏原本坐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只是他手腕上圈起来的蛇蛊抬了抬脑袋,好奇的用小黑豆大小的眼睛瞧着巫琏。
  白争鸣这副皮囊千疮百孔修复起来也是很麻烦,巫琏耐心不是很好,几次都填不满白争鸣胸口上的那个小孔。
  心情不好的他,嘴巴很自然的嘟着,巴掌大的脸充满着少年感的胶原蛋白,看起来气鼓鼓,圆圆的,让人忍不住想上手去戳戳,看能不能戳破,就很........可爱。
  宗珹看上去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目不转睛盯着巫琏的脸瞧。
  青铜剑见主人没空搭理自己,难得有时间出来玩,就跑去当那群大猫逗猫棒。等玩够了,就躺在大猫群里面,任由大猫将自己扑倒,等大猫们没有兴趣了之后再起来,此刻它剑身上沾着五颜六色的猫毛。
  等巫琏彻底将白争鸣的灵魂修复完塞进他的皮囊中,一抬头就看见青铜剑浑身都是毛毛,在灯光下,他还看见空中毛毛丝雨般到处乱飞的毛毛。
  巫琏:.........
  巫琏哭笑不得,见青铜剑想飞过来蹭他,巫琏将它抓在手里面,自己去洗洗你身上的猫毛,不然就离我远一点。
  青铜剑:qaq~
  主人是个大渣男,用完我就扔。他还嫌弃我脏了,呜呜呜呜~
  青铜剑从宗珹身边咻的一声,跑到楼下喷水池子里面洗白白去了。可把躲在楼下的那群白家仆人吓得够呛。
  哇哇大叫也有,吓得腿软的也有,直接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就算青铜剑这时候能吓人,也就是吓吓他们,毕竟人嘛,总是在逆境中成长,或许吓着吓着,他们也就麻木了。
  私人医生在楼下给那个穿着像道士的中年男人看病时,一只黑猫从窗户外跳进来,开口说话了。
  中年男子又一次被吓晕过去。
  私人医生从白家少爷得怪病时,被吓了一跳,吓着吓着他的接受能力越来越强,连黑猫开口说话了,他都能面色不变。
  得知是给瑞看病,私人医生推了推塔的眼镜,走吧。
  黑猫走在他身后,心底都有些诧异,这个医生倒是一点都不怕。
  白家的所有人被黑猫全部吓跑了,这时候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房间灯光照得明亮,但无人说话,就显得有些诡异。
  私人医生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上楼。
  等他们上楼进入白争鸣的房间后,巫琏已经修复好白争鸣的身体,现在白争鸣胸腔一起一伏,心脏正在有序的一下又一下跳动。
  就连发紫的唇都慢慢恢复了红润。
  黑猫纵身一跃跳到白争鸣的身边守着他醒过来。
  私人医生淡定跟白瑞处理伤口,然后裹上一层厚厚的纱布,不过这时候,血还没有完全被止住,纱布上浸透一层层血,好像要顺着纱布渗出来。
  白瑞被私人医生扶起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自己事情后,他自己又下楼去了。
  没有人注视到一旁角落处还有一个人。
  赵然在角落里面很憋屈,更多是忿忿不平。
  等此事一过,他便可以更上一层楼,这些人便低他一等。偏偏每回都遇见巫琏,但只要一遇见巫琏他就开始倒霉,就像是被霉运神灵光顾一样。
  巫琏光是站着那里就是焦点,就好像整个世界在围着他转一样,前世是,现在在也是。
  赵然一张清秀的脸扭曲得十分可怕,连一旁打盹的几只猫被他的怨念吓醒,跑到离他很远之后才倒下来呼噜呼噜打着轻鼾。
  不行!
  他不能让巫琏得逞!这个人不能醒来!!
  然而事宜愿为,所有事情就像违背他,逆天生长。
  醒了,醒了!
  黑猫急急忙忙在白争鸣身边乱窜,随着白争鸣的慢慢苏醒,这间房间里面的温度开始回温,死气环绕的房间一下子活了过来。
  白争鸣呼吸越来越流畅,四周黑漆漆,有很温柔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记得自己回到了十岁时,自己摔倒了,母亲紧张跑过来抱着他。
  阿鸣,阿鸣.....
  不疼,吹一吹就不疼了。
  儿子,我的儿子,妈妈会永远陪着你,不要哭......
  陪着我?
  呵,骗子!
  母亲食言了,她永远离开了他,她不要自己了。
  父亲身边多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一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她对自己说话很刺耳,总说自己是家里多余的那个,父亲已经厌弃他了。
  母亲不在了,那个女人总是来欺负自己。
  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做的,她偏偏颠倒是非总说是他做的,就连自己下楼梯摔倒了,都去跟父亲说是自己推的。
  后来,女人怀孕了。
  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洋洋得意,说这个家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地位了,迟早要把他赶出去。他却表面装作无所谓,和朋友人出去疯玩,后来.....唔.....后来他成了一只小黑猫流浪中被大黑猫救了。
  然后,他又死了.....
  好累,好像一直睡下去。
  儿子,儿子,妈妈回来了,妈妈在再以不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