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反正不管她怎么骂,怎么说,这男人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的是太欠揍了!
谢婉瑶愤恨不已,却有点拿他没办法。
“我要回国,我的工作都排满了,这几天的时间都耽误了,我怕赶不上通告。”
“我说过,养好你的伤就行了,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我也说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你的艺人了,你根本不需要管。”
“可老子就是想管,你管的着吗?”
“你——”谢婉瑶泄气的垂下肩,挣扎了一下,“你先放开我。”
几句话说的,刚才的那些旖旎也总算消去些,顾时远放开了她,却还是拉起她的手,捏了捏,“刚才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谢婉瑶不说话。
见她这样,男人连忙把她拉回房间,说着就要掀开她的衣服查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谢婉瑶赶紧拦住他,“不用了。”
“我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
“你……”谢婉瑶轻闭眼,“你说话能不能有点顾忌?”
“我需要顾忌什么?”
“我——”算了,跟他简直没法沟通。
顾时远见她这样,径自动手,掀开她的衣服,谢婉瑶逼不得已,只好实话实说,“我说了我没事了,刚才就是……碰了一下。”其实也没多疼,可她那时候没办法了,也就叫的稍微夸张了一点,没想到这男人真的停下来了,而且还这么担心的样子。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目光盯着她,直把她看的有点莫名其妙,脸颊微热他才起身,边走边道:“今晚先在这边再住一晚,明天我们一起回国。”
“明天回国?”谢婉瑶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挺意外的惊喜。
“嗯。”男人走到衣帽间,很快就去了浴室。
待他洗完澡出来,也只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往床上一躺,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过来陪我一起躺一会。”
谢婉瑶想到刚才的擦枪走火,离床更远了些,“要睡你自己睡,我下去转一圈。”
“等会吃完饭了我再陪你去转,现在先陪我睡一会?”
“……”
谢婉瑶睨他一眼,懒得跟他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男人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勾了一下嘴角,洗完澡躺下后,才觉得真正疲乏,这几天几夜几乎都没有合眼,总算是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没过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晚餐时分,谢婉瑶从院子里散步回来,走进餐厅,却只看到氤氲的灯光下,只有男人一个人坐在餐桌一边。
餐桌上,摆着点燃的高烛台,旁边还有一捧鲜艳的玫瑰花,高脚杯中红酒倒了三分之一,两份煎牛排完美地摆放着,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
她微怔地走过去,“小雪和阿姨呢?”
“她们有事出去了。”
谢婉瑶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坐下,拿起刀叉,专心吃自己的那份。
即使这样,她依然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灼灼,“味道如何?”
“阿姨的手艺都吃了几天了,还不错。”其实她对这种西餐压根吃不惯,她最喜欢吃的还是爸爸做的家乡菜,但这个时候,她只想赶快吃完,早点离开这里。
对面仿佛安静了一瞬,突然传来男人幽幽的一句:“这是我做的。”
“……”
谢婉瑶讶异地抬起眸子,“咳咳——”她忍不住呛了一下,连忙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不经常动手下厨的,你今天有口福。”男人说的有些大言不惭。
谢婉瑶瞥他一眼,没说话。
两个人安静地用着餐,过了一会,顾时远开口道:“这边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了,你公司那边,麦晟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回国之后,继续你的工作就行了。”
谢婉瑶双手一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警察那边怎么说?还有程远雨呢?不追究了?”
“她是精神病患者,还能怎么追究?”
“……”谢婉瑶觉得心中有一股气压不下去,“就因为她是精神病,所以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她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造成的,她这下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放下刀叉,她蹬蹬蹬地跑上楼。
男人连忙紧跟上,两人来到卧房门口,谢婉瑶刚要关上门,男人轻松一推就制止了。
“那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行不行?”
“你在气什么?”顾时远浓眉紧蹙,“我知道,你心底肯定觉得不解恨,可老子比你还难受呢!”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程远雨曾经是你的未婚妻,她做什么事都可以,到头来,一句精神病就可以把她所做的一切都抹杀掉,对你们来说,那样就算过去了,可对我来说,我永远过不去!”
“那不然要怎样?要给她判刑?就连法官都没办法,你总不能让我也去杀人吧?”
谢婉瑶懒得跟他争辩,反正他不是她,他也永远不会懂她心底的伤,“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这是我的家,你让我去哪?”
“……”谢婉瑶看了一眼,她也是拧脾气,二话不说就出去,“那我走。”
“你回来!”男人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哪都不许去。这么大晚上的,你想露宿街头不成?”
说着就连拉带拽地把她推进房间了。
砰地一声关上门,他神色坦然,“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六点,我们还要赶早去搭飞机。”
谢婉瑶望着房内唯一的一张大床,唇角轻抽,“我去其他房间睡。”
她刚迈动脚步,又被男人一把扯了回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说不会的,他什么德行她还不清楚?
知道这女人一定想多了,他虽然确实有那方面的心思,可却更想跟她之间好好相处,至少不要把关系搞的更僵。上一次之后,这女人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棠远,他就知道,她心底始终对他有介怀的。
轻叹口气,他说着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的话,“要不要我发誓,从今以后,没有得到你的允许,绝不碰你?”
谢婉瑶冷嗤一声,“你蒙谁呢?”
“不相信?那我发誓!”说着,他当真举着手发了誓,“如有违此誓,那就让我当一辈子和尚!”
呵呵一声冷笑,谢婉瑶翻了一个白眼,他无聊,她可不想陪着。
她是根本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
突然间,男人忽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谢婉瑶挣扎几下,男人却抱的更紧,“婉瑶,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
“我知道,之前的那些事,你怨我,怪我,恨我……我无话可说,但我也想让你明白,我现在是认真的。”
“……”谢婉瑶不敢相信地僵住身,这男人刚才说什么?
“老子以前确实挺混蛋的,可过了这么久,老子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她莫名的心尖有点发颤。
顾时远更加收缩手臂,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间,“孩子没了,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那时候,我知道你不愿意见到我,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你。但你相信吗?我每天都有你的消息,你回青城的那三个月,每一天做的什么,我都知道。我想为孩子报仇,可却没有丝毫证据,我只能从程远雨的身上找答案,所以才会假意跟她订婚……算了,这些解释也没什么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不在乎那个孩子,也没有不在乎你。相反,自那以后,我更加明确自己的心意。这一辈子,老子非你不可了!”他霸道地宣告完,还重重地啄吻了一下她的红唇。
谢婉瑶惊呆了,她不知怎么反应,男人的话对她来说无异于“天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可谓是天下奇闻啊。
过了许久,她呐呐开口,“你……能先放开我吗?”因为他抱的太紧,她感觉腰都快被他勒断了。
顾时远转过她,双手固定在她肩上,注视着她的黑眸明亮幽深,“你先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原谅我?”
“……”谢婉瑶有点懵,她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充满陌生的望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时远等的有点焦急,尤其是看她这傻愣愣的样子,他眸子微眯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婉瑶回过神,慢慢勾起唇角,“我倒是想问你,顾总这话把我都说愣了,你是什么意思?”
“老子说的那么清楚了,你是笨蛋吗?”
“……”脸黑了黑,“顾总是在跟我告白?”
“咳!”顾时远抬头看天——哦不,天花板。
“呵——!”谢婉瑶嗤笑一声,转身就推开他。
“你‘呵’是什么意思?”
谢婉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顾总花名远播,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真是受宠若惊,不敢当。”
“……”男人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有点底气不足地解释:“那些都是以前……”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未来也好,我跟顾总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清楚,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相信顾总也是一样的,既然都已经两清了,也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这也是顾总以前一直秉持的交女伴的原则,不是吗?”
“……”
“我只是你曾经其中的一个女伴而已,我有自知之明,顾总,断的一干二净,对我们大家才是最好的。再说,目前我工作很忙,我也只想要工作而已,至于其他的,我都不会考虑的。”
“……”
顾时远忍不下去了,他冷笑一声,“既然你这样说,那上一次是算什么?”他指的是那次她脚扭伤,两个人从医院到她家,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滚了床单。
谢婉瑶想说那是他乘人之危,可是这样说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难有说服力。因为到最后……
哎,算了,不想那事。
张了张口,她突然一脸毫不在意地道:“打个炮而已,顾总以前不是经常这样?”
顾时远:“……”
这一句句的,简直字字诛心!
顾时远的面色变了又变,再大的怒火却都压了下来,他沉着脸,“好,你要工作可以,但老子也向来说一不二。你以为的单方面结束,老子不同意!”他忽然凑到她耳边,男人冷沉暗哑的嗓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别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没有……老子清楚的很!”
“……”谢婉瑶脸蛋倏地涨红,这男人真不要脸到极致!
她气得羞恼地瞪他,“顾时远!”
男人一把抬起她的手臂,“呵,这会又不喊‘顾总’了?其实你喊什么都无所谓,老子更喜欢你另一种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