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冷清渠使劲摇着病榻上的苏旭尧。
‘清渠,乖,不要哭,阿爹好像不能再陪你了,阿爹昨晚梦见你的娘亲了,她来唤我了,我想我很快就要见到她了,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学会照顾自己,我和你娘亲会在天堂为你祈福的,我想我这次真的是要走了…,我…“苏旭尧缓缓闭上了双眼,手里握着妻子的照片。
“不,阿爹,你醒醒,好不好,你别吓我好不好?”冷清渠抱着苏旭尧渐渐变冷的身躯,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苏旭尧的灵堂前,清渠的叔叔大伯们看见跪在令堂前的冷清渠,冷冷说道,“你随你母性,理应有你娘亲那边的人带你走。”
“凭什么是我们,醉蓝是为了给你们苏家留个后才拼死生下她的。理应由你们养她。”清渠母亲那边的亲眷不悦道。
两方都不愿意领养冷清渠,说穿了谁都不愿意收留这样一个断掌女孩,虽然大家不明说,都认定苏旭尧是被清渠克死的。
“你们别吵了好吗,阿爹最怕别人吵了,你们走吧,我哪里都不去。我会留下了陪阿爹的。”清渠冷冷地说道。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怪我们无情啊!”苏,冷两家连忙说道,难得异口同声,意见统一。
“对,是我说的!现在麻烦你们离开!”清渠冷冷地说道,两行泪无声地滑落。
苏冷两家纷纷扰扰着走出灵堂,看见院子里能拿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拿走了。
“阿爹,如果可以,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干嘛要留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没有人喜欢我,我觉得好累啊!”连日来的忙碌奔波加上伤心过度,清渠倒在父亲的灵堂前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中觉得有人进来帮她批了件外套,挣扎着醒来,是他。
“你来了,谢谢你!”冷清渠淡淡地说道。
“吵到你了,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灏轩温柔地说道,手里端着一碗面条。
“我吃不下,先搁着吧,谢谢你来看阿爹!”提起阿爹,清渠泪悄然滑落。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啊,你阿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多少吃一点吧。”灏轩劝慰道。
“我真的吃不下,”清渠本能地拒绝,看到灏轩担忧关心的神情,伸手接过碗。
“灏轩,你去哪了,快回来。”莫妈妈喊着走进来。
“你跑这里来干嘛,快跟我回家,你明天就要考试了,看见死人多不吉利,快跟我回去。”莫妈妈说着就去拉灏轩。
妈,可是清渠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而且还下着雨,我…“灏轩实在不忍心看着清渠自己一个人在这冷清的灵堂里。
“你跟她非亲非故,她的亲戚都不管了,你操什么闲心啊,你自己都管不了,还有闲心管别人,快跟我回家!“莫妈妈拉着灏轩回家了,灏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冷清渠,她跪在那里,泪眼迷离,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子。
“你知道自己是个断掌,你已经克死了你的父母,灏轩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了,我不希望灏轩因为你而遭什么不测,灏轩心地善良,没什么主见,我希望你不要借着灏轩的善良而趁机接近他。“莫妈妈折回来对跪在地上的冷清渠说道。
“莫妈妈,我知道你们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个不祥的人,你放心,过了今晚,我就会离开,决计不会再出现在你宝贝儿子面前。”冷清渠冷冷地瞪着莫妈妈,噙着泪水的大眼睛里是无畏和无惧。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你也别怪我说话直白,这是你的命,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看到这样的冷清渠,莫妈妈心里竟然莫名的紧张。
那一年,她十二岁,他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