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打闹中成功堆好了一个雪人,雪人很高,最上面的一个球还是陈述搬上去的,林叙站在一旁显得异常娇小。
  又在西镇逗留了两天,随后两人坐着飞机去了法国,参加江泠的婚礼去了。
  飞机到法国的时候已经晚上了,酒店是江泠提前准备好的,两人收拾好行李后,来到楼下和江泠汇合。
  江泠预定好了包厢,一看到林叙,激动地跑上前一把抱住林叙,“我想死你了,叙儿!”
  “你个白眼狼还好意思说,快放开我,我要饿死了。”她确实快饿死了,飞机飞了好几个小时,她又吃不惯飞机上的东西,勉为其难吃了几口。
  江泠放开她,看了陈述一眼说,“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我家叙儿心存不轨了,这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你走的时候才啥时候,那会儿连棵芽都没呢!”林叙乜了她一眼。
  “她说得不错,我早就心怀不轨了。”陈述看着林叙说。
  林叙惊诧地望着他,还想问清楚,江泠的老公——那个医生出来了,和他们用中文问好。
  江泠得意地说:“他知道你们要来,特地跟我学了一些中文。”
  林叙侧着身子,小声地开玩笑说:“你没用你们那方言教的吧?”
  江泠知道林叙说的是哪件事,她们高中的时候有个外教老师,江泠成绩不好给那个老师送礼也不收,偏偏那个老师想学中文,江泠就教她学了一个月的中文,会了一些简单的句子,但只会说不会写也不会念。
  有一次,那个外教老师上课想跟他们秀一把中国话,结果出口就是一股子他们那儿的方言味,全班哄堂大笑,对那个老师夸赞不已。那个外教老师不明白实情,以为自己说得很好受到了夸奖,之后还想找江泠教她,江泠却拒绝了。
  只有江泠和林叙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江泠斜了她一眼,“才没有。”
  交流中林叙发现陈述真的是十项全能啊,法语说得极其流畅,都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林叙深深地陶醉在陈述的言语中。
  嗯,从陈述口中说出的都好听。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配上法语的动听,耳朵都要怀孕了。
  就连江泠也惊叹不已,她来这里学了这么久,法语也是刚刚能够交流,说起来还不算那么流利。
  林叙偷偷戳了戳陈述,“你咋这么厉害呢?”
  “大学没事自学了一段时间,你也可以试试。”林叙摇了摇头。
  “没事,回去我教你。”林叙使劲摇了摇头,她不是怕难,而是她没兴趣学,懒惰如她。
  陈述点点头赞同,“也是,这种事,一个人会就行了。”
  那个人就是他。
  林叙想起刚刚他说的话,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陈述说。
  “我语文不好,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在你过来的第一天,我就把我家门钥匙给你了。”陈述侧着脸微微收回下颚,低着头说。
  门钥匙?
  林叙想起来她收到的那一串钥匙,她就说怎么那么多没用的,幸好她没取下来……
  真是个心机男啊。
  江泠看林叙两个人当着他们面咬耳朵,敲了敲碗,“今天可是我们久别重逢唉,你俩有什么话晚上再说,我们俩先聊聊。”
  还有三天江泠婚礼,可是她的婚纱还没选好,“林叙,你明天就跟我去看看吧,可怜可怜我这个选择困难症吧。”
  林叙本来是准备第二天调调时差,好好休息一下的,被江泠这么不依不饶地一央求,心一软,“好吧,不过我先说好了,上午放过我,下午我跟你出去。”
  江泠爽快地答应,“好!”
  两闺蜜许久没见面了,说不完的话,一顿饭吃完后已经快十二点了,陈述和江泠的老公两个人没有一方催促,静静地等着她们说累了。
  第二天出门前,陈述又把林叙包裹得只露两只眼睛,这才放心地让她出门。
  法国的冬天比中国还要冷,寒风凌冽,好在林叙穿得比较棉,不然出门得打多少个寒战。
  江泠领着她一家一家的试,林叙不禁头大,这哪里是选择困难症啊,那么多家店,确定是筛选到最后的选择吗……
  江泠在试衣间慢慢试,林叙闲得无聊,在店里逛了起来,她不会说法语,但是她英语还行,所以交流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逛了一圈,林叙的目光落在一件红色的婚纱上,不,应该叫嫁衣。
  带着浓厚的中国气息,有点像旗袍的款式,小巧修身,没有过多的修饰,仔细看上面还有一些造型独特的花纹,每种花纹都独一无二,一抹红色在周围白色婚纱中尤其显眼,艳压群芳。
  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法国巴黎,汇集众多来自世界各地优秀的造型师,能在这看到中国的嫁衣,委实还是让林叙惊讶了一下。
  店里的推销员发现林叙站在这件红色的嫁衣面前许久,走过来劝林叙试试。
  林叙解释说她不结婚,试了也没用。
  推销员笑着说,如果觉得好看可以买回去以后穿。
  林叙还想说什么,江泠恰好从试衣间出来,听到她们的谈话也劝说:“要不林叙你试试吧,不试白不试。”
  林叙本来就挺中意这件衣服的,江泠这么一劝,她也磨蹭了两下还是去了试衣间。
  再次拉开试衣间的门时,林叙褪去繁重的棉衣,换上一身红艳的嫁衣。嫁衣仿佛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大小正好。
  可惜她一头利落的短发与这件衣服显得有些不相称,林叙摸了摸自己地头发,她头一次有些后悔就这么剪了那一头长发。
  店里的工作人员看到林叙后大为赞叹,林叙低垂着脸嘴角含笑,“陈述要是看到了肯定恨不得现在就跟你结婚。”江泠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
  林叙白了她一眼,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江泠,“帮我拍一张。”
  江泠找了个角度,把林叙拍得腿长一米八,林叙悄咪咪地给陈述发了过去,问:“好看吗?”
  陈述秒回:“好看,喜欢就买回来吧,没多久我们也需要。”
  林叙没有接着他的话,而是问:“无聊吗?”陈述被她一个人扔在酒店。
  “想你的时候就不无聊。”
  林叙抿着嘴偷笑,江泠一眼就看出猫腻,自觉地跑去试衣间换下了这件婚纱。林叙现在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这婚纱给她看也白看。
  林叙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乖,我快回去了。”
  林叙得意地把手机放回了包里,去试衣间换下了这件衣服,又把它还了回去。
  推销员小姐愣了愣,以为林叙会买的,继续推销说,这件衣服是中国著名的设计师时沉的作品,全世界只此一件。
  林叙不为所动,江泠不解,“林叙你傻啊,穿得那么好看,干嘛不买下来?”
  在江泠眼中越值钱的东西越稀有,毕竟是物以稀为贵,林叙摇了摇头,“撇开这个价格不说,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要是中间再看上哪几套婚纱,我一个人也穿不过来啊。”
  江泠劝说无果,任由林叙去了,自己让销售员帮她把刚刚那件婚纱包了起来,林叙讶然,“你决定买这件了?”
  江泠一根手指勾着袋子,嘚瑟的问:“怎么样?”
  林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实话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江泠这件婚纱,印象里好像还不错……逛了那么多婚纱,林叙早就对白色婚纱审美疲劳了,觉得一个个大同小异。
  所以,江泠这件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为了犒劳林叙,江泠做东,请她吃了顿大餐。吃饱喝足的林叙回到酒店看到饥饿如狼的陈述,有一种养肥的小白兔落入狼口的紧张感。好在陈述只是对今天一下午的无聊表示了一下不悦,叫来几道菜送到房间里。
  吃完后林叙又兴致冲冲地邀请陈述打农药,如果是邀请他做点别的事,他是很乐意的,渣农药这件事一说起来就让他软了……
  林叙开的小号这两天也被她刷上了永恒钻石,陈述作为一个被带着闭着眼睛躺赢的队友,也自然而然地上了钻石。
  陈述唯一有的进步就是不越塔送人头了,跟在林叙身边帮她打野攒钱,可是一遇到团战,陈述总是第一个死。
  林叙忍不住说了一句,“老年人手速!”
  话一说出口就感觉周围气氛有点不太对,一抬头看见陈述面带微笑,如深潭一般的眸子深邃地瞅着她。
  林叙干咳两下,“咳咳,我对对面,对面老年人手速,你比对面这些老年人强多了,不愧是单身三十一年的手速。”
  陈述的眸子更加深邃了。
  呃……她好像画蛇添足了。
  陈述保持着微笑,“林叙,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单身三十一年的持久力?”
  “不要——我错了!”
  于是这一局排位赛进行到一半,我方阿珂和鲁班因为突然挂机,不仅输掉了比赛,而且还被举报扣了积分。
  圣诞节即将到来,街头巷尾都摆放了圣诞树,挂起了彩灯,路边还有人装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散发小礼物,圣诞气息浓厚。
  第二天,林叙去拜访了江泠的父亲,之前林叙母亲去世,也接受过老爷子的救济,这份恩情她一直记着。
  相比江泠的浮躁,林叙显得沉稳多了,老爷子对林叙一直都很喜欢。今天一看林叙带了男朋友过来,男朋友也是稳重大气,心情很是舒畅,对陈述更是赞不绝口。
  江泠的婚礼如约进行,事先林叙就叮嘱过江泠,千万不要把捧花扔给她,她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江泠识趣地没有把捧花扔给她,而是扔给了……陈述。
  陈述接到捧花的那一刻,全场欢呼,陈述扬起嘴角,看向林叙,“是不是说我们快要结婚了?”
  林叙瞥了一眼罪魁祸首——江泠,后者在幸灾乐祸地偷笑。
  林叙低着头,也不知如何作答。
  她真的还没想那么长远,想到结婚。
  平安夜的晚上,当教堂的钟声敲响时全民欢呼,林叙抱着苹果,特地买了个大号长筒袜挂在床前,闭上眼等待着圣诞老人的到来。
  陈述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林叙一觉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看长筒袜里有没有圣诞老人留下的礼物,一看空空如也,失望至极。
  “昨晚圣诞老人来过了,他说你的礼物是出演自己写的剧本,所以他让我转告你,等你写好剧本再来找他。”陈述胳膊肘支撑着,头枕在上面。
  林叙又不是小孩子,昨晚只是天真的试了一下,但也不是傻子,“这个圣诞老人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我说过要养你的啊。”陈述默认。
  “你就不怕写个烂剧本,把你的钱浪费了不说,还把你的名称搞砸了?”林叙支着头对着陈述问。
  两个人面对面,在床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相对着。
  “不怕。”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叙心头一热,“好,就凭你这句话,你没钱了我包|养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