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两年没有在家过年,外婆不是应该给我三个的吗?”常常也在一旁帮腔,表示不满。
外婆嗤笑了一声,指了指一旁准备偷偷溜走的笑笑,“呐,问你姐,你的那份去哪里了?!”
“姐,你别跑!”常常一边吼着,一边去追往房间里跑的笑笑,最后还是败在那一道门上。
他听见里传来的喘气声,然后是微弱地辩解声:“这又不怪我,你又没有问我!”
常常愤愤地瞪了一眼被锁上的门,一边回头看着傅瑾年,痛心疾首地说:“姐夫,这样的老婆,你也不管管?”
傅瑾年含笑看着紧紧关着门,转过身来对着外婆,神情淡然地说:“随她高兴就好!”他回头看了一眼常常,发现对方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又补充一句:“今年给你的红包翻倍,还可以答应你一个小愿望!”
常常爽快地应了一声“好勒”,然后冲着房间大喊:“姐,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你未来老公帮你搞定了!”
闻言,笑笑探个脑袋出来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走到傅瑾年的身边,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傅瑾年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轻笑一声:“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对呀,我就是个孩子,你是大叔!”笑笑对着傅瑾年扮鬼脸,然后笑嘻嘻地说:“老牛吃嫩草!”
傅瑾年的手顺势下滑,搂住笑笑的腰身,低头下去,凑到小小的额耳边轻声说:“看来是最近没有任何的处罚措施,以致某人得意忘形!”
笑笑瞬间就蔫了,比起旁边的几道目光,她更怕傅瑾年这样的洪水猛兽,于是赶紧抱住傅瑾年的腰身,笑得十分谄媚:“怎么可能,我很乖的,而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长腿欧巴,就是都教授在我眼里都比不上我们家阿年!”
“都教授是谁?”傅瑾年伸手环住她,低着头看着她的小脸。
笑笑思索了片刻,发现确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表达方式,最后只得嘟囔着:“都教授就是都教授啊!”
一旁的常常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将笑笑从傅瑾年的怀里捞出来,教训笑笑:“你说一个女孩子,怎么好的不学,尽学着往别人怀里钻!”
笑笑正准备反驳,就看见常常转战教训傅瑾年去了:“还有你姐夫,这你就out了,我在部队都知道都教授是韩国一个电视剧的男主角,你竟然不知道!”
傅瑾年没有理会在旁边叫嚣的常常,一把将笑笑重新圈在怀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外公外婆说:“外公外婆,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外婆笑眯眯地应着,看着笑笑,又回头看着傅瑾年,感叹着:“外婆看见你们感情好,心里高兴!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和你外公风风雨雨一辈子,现在也只是希望早日四世同堂,坐享天伦之乐!”
常常轻笑了一声,然后走到外婆的身边,揽住外婆的肩膀,挑眉问:“外婆,我姐夫给你多少好处了,你竟然帮着他说话?”
“去去去,没个正行!”
笑笑咬着嘴唇红着脸,傅瑾年微微含笑,满面春风,楚爸爸难得的没有面色暗沉,一脸阴郁。
窗外有传来的喧闹声,时不时伴着鞭炮的声音,嘈杂又喧嚣,却热闹异常,温暖异常。
☆、117反正女大不中留(生日快乐)
几个人就这样嬉闹的过了几天,虽然有时候楚爸爸发现笑笑和傅瑾年亲密,比如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儿,也不像之前那样反感抵触。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或者,觉得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推门出去。
楚爸爸的改变,傅瑾年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他现在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被接受了。本来准备跟楚爸爸楚妈妈说,带笑笑回w市。还没开口的时候,w市就已经传来了噩耗,傅老爷子的兄弟去世了。
虽然和傅瑾年的关系并不亲,但作为晚辈,还是应该回去吊唁的。笑笑和傅瑾年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傅瑾年先回w市。
主要是笑笑现在的身份十分尴尬,这边虽然已经完成了订婚仪式,但是w市并没有举办,再者说了,还未见过傅瑾年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去参加亲戚的葬礼,实在十分的触霉头。傅锦明虽然不信这些,但也不希望,对笑笑以及她们的婚姻有任何的影响。
第二日上午,傅瑾年就出发回来w市,他直接去了陵园,看见一堆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掉眼泪,目光一扫,看见自己的爷爷奶奶,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傅老爷子一生说一不二,这会儿看傅瑾年身边没有旁人,瞬间明白,孙媳妇这是还没有回来。
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理解。自己家的人怎么能如此随便的见面呢?至少该好好准备一番,起码不应该是这样令人伤心的时间与场所。
他点了点头,冲着傅瑾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安慰自己的弟妹。
傅瑾年顺着傅老爷子的目光,找到了自己的父母。抬步走了过去,说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
慕姚傅振宇点了点头,看见傅瑾年身边空无一人,出口询问,“笑笑没有一起回来吗?”
傅瑾年摇了摇头,扫了慕姚一眼,开口说:“这边还没有举行订婚仪式,带她过来不是很好。”
慕姚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说:“等笑笑回来,带她来见见爷爷奶奶,然后把订婚宴举办一下吧。”
傅瑾年嗯了一声,然后不再言语。
w市今天的天气特别不好,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这片陵园里的树叶被风刮起,乱糟糟的一片。寒风呼啸而过,徒留下一片荒凉。
不远处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傅瑾年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过了许久,才化为一声轻叹。
他今日没有回老宅,直接跟着慕姚傅振宇回了景山别墅,呆了一会儿,后来又直接回了上城。
笑笑这次虽然想念傅瑾年,但经过常常的提示之后,总算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未显露一分一毫。
她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玩玩。等到傅瑾年给她约好打电话的时间,就巴巴的去房间里等着。
楚妈妈虽然很想笑话她,但念在笑笑是自己的亲闺女,于是又忍住了。随即开始取笑楚爸爸,“看看,果然,现任就是比前世的小情人要好一些。”
楚爸爸瞪了楚妈妈一眼,愤愤地说:“孩子瞎闹,你四五十岁的人了,你也跟着瞎闹?”
楚妈妈不满地瘪了瘪嘴,冷哼了一声:“有本事冲你女儿发脾气啊!你就看我让着你。”她一说完,就拿起桌上笑笑给自己买的面膜,随手掀开,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节目,楚爸爸时不时的扫一眼笑笑的房间,然后又假装一本正经的看电视。
等到笑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楚妈妈在敷面膜,常常在嗑瓜子,楚爸爸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电视剧,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走到常常的旁边坐着,用手肘戳了戳常常,低着脑袋小声问:“爸妈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就现任和前任讨论了一下。”畅畅一脸闲适地回答,随后,好心地将手中的瓜子分了一半给笑笑。
笑笑接过来,迷迷糊糊的嗯了一下。然后开始和常常一起嗑瓜子。
到了初七的晚上,笑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爸爸妈妈和弟弟,忍不住咬着嘴唇纠结着。
她想起来刚刚傅瑾年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可怜兮兮地喊着:“老婆你怎么还不回来?”
她当时就掐指一算,傅瑾年是初五的上午就回家了的。这么算来,就跟上次一样,但上次傅瑾年好歹是下午回去的。经他这么一提醒,笑笑也觉得有些想他。
可是,笑笑坐在沙发上,看着浑然不觉的父母,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开不了口。毕竟跟爸妈也是一年不见了的,农历二十回来,现在又要走,呆了才不过半个月。她想傅瑾年,可是也舍不得爸妈呀!
“哎呀,好烦啊!”笑笑嘟嚷着,顺便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旁边的常常看着自己抽风的姐姐,疑惑地问:“你烦什么?”
笑笑想也会想直接脱口而出:“还不是傅瑾年,一直催着我去w市,我想他,但是也舍不得爸妈呀!”
等到旁边的几双眼睛齐齐地看着笑笑的时候,她赶紧捂住了嘴,猛然意识到:她似乎又在走神的时候,一不小心说出了心中所想。
她现在只想默默的哭会儿,呜呜呜~尤其看见楚妈妈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楚爸爸一脸阴郁,旁边的常常幸灾乐祸的挑拨着:“哟,原来还会舍不得爸妈呀!”
笑笑闻言,瞪了一下旁边的常常。想要开口解释,却又被楚妈妈打断:“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我算是看穿了,果然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是!”笑笑转头看着楚爸爸,却见对方起身,转身进了房间里。
她只好苦着一张脸,看着旁边两个幸灾乐祸的人,瞬间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受到了1万点暴击。
于是,笑笑拿起自己的手机就回了房间,决心再也不出来了。
等到进房了之后,她赶紧拨通了傅瑾年的电话,对方一接通,马上开始告状,“你小舅子欺负我了!”
“嗯?”傅瑾年将电话换了一边,然后,翻了个身。
看着右侧的空床,他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轻轻叹息了一声,继续问:“怎么欺负你了?”
“哼,他竟然说我,竟然还知道舍不得爸妈。”笑笑顺手将身边的枕头往床上扔了扔,然后自己默默的躺在床上。
傅瑾年“唔一声,表示十分赞同,然后问:”你没反驳他?“
笑笑眨巴眨巴眼睛,没想明白,然后问:”怎么反驳?“
”据说养儿都是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
傅瑾年一本正经的清冷语音从耳麦中传到笑笑的耳朵里,她轻笑了一声,然后说:”这个不好说的,而且他现在又没有恋爱,没有说服力!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妈!“
笑笑”哦“了一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绝对相信自家婆婆是说得出来这样的话的!
她想起第一次进景山别墅时慕姚的豪言壮语,一语惊人,就一个人乐出声来。
耳畔是笑笑的笑声,傅瑾年知道她估计又是想到了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虽然只有八九月的时间,但因为从十一月份之后,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仅仅八九个月的时间却比苏星辰在一起的两年了解得更加清楚,细致。
例如,他知道笑笑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然后笑到不能自已;例如,他知道笑笑最喜欢的不是窝在沙发上,而是喜欢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尤其喜欢双腿交叠,如同打坐一般;例如,他知道笑笑每日清晨必去卫生间蹲守,定点定时,无一例外。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傅瑾年慢慢地将身子移到笑笑惯常睡觉的那一边,然后测深看着自己的空地。
笑笑”啊“了一声,完全无视傅瑾年的回答,不满地继续吐槽:”你岳母也欺负我!“
”嗯,怎么欺负你了?“
笑笑低咳了一声,然后学着楚妈妈刚刚的音调和语气,将那一段话完整地倒述出来:”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我算是看穿了,果然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听听,你听听,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妈就这么说!“
傅瑾年轻轻”嗯“了一声,过了半响才开口:”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老婆,我保证不嫌弃你!“
笑笑以前在看顾漫写的小说时,就被这句话苏得少女心爆棚,如今傅瑾年来这么一句,简直将她狠狠得刺激地毫无反击之力。
就在她发呆的瞬间,傅瑾年没有听到她的会答,又下来一剂猛药:”媳妇儿,你不是说要陪我练腹肌的吗?“
如若笑笑刚才还犹豫不决,那么现在绝对是意志坚定了,她挥了挥自己的手,握了握拳下定决心,明天一点要找楚爸爸楚妈妈好好交流交流,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笑笑一说完,就把手机挂了,然后关机睡觉。
傅瑾年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正准备开口询问,结果看见手机显示通话结束,等到再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呈现关机状态。
他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虽然想要去将笑笑接回w市,但是过犹不及,父母虽然希望子女的感情好,但是好的成为一种无形的枷锁,她们反而会担心。这些道理他都懂,尽管难受,但必须得忍着。
w市今日天气十分好,难得一见的出现了蓝天白云,碧空如洗,就是今日的寒风都没有往日那么凌冽,甚至一改前几日的阴沉,当早上八点多,傅瑾年拉开窗帘时,还能看见外面的渐渐升起的太阳。
想起昨天晚上实在睡不着,后来给卓易染打电话约好一起去喝酒,谁知道竟然听他说他今天要跟冉凡约会去不了。
后来在他的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哪里是去约会,明明就是送自己的小侄女问冉凡要签名,而冉凡之所以见他,还是因为他死不要脸地说笑笑是他嫂子。冉凡顾及笑笑的面子,才不得不答应。
傅瑾年昨晚听过之后,嗤笑出声:”活该你也有这么一天!“他当时可是记得卓易染时不时就来挤兑他的,就拿上次的考验事件来说,卓易染几乎每天一个电话的戏谑,那段时间他就在深刻的思考一个问题:这是交友不慎还是遇人不淑?
他当时就在想,要不哪天找个时间约卓易染出来打一架?但最后,还是被从小到大的兄弟情义以及他将来自由恶人磨的信念中压抑住那种强烈的感受。
思索至此,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卓易染至少还是可以看见自己的心上人的,不像她,看也艰难,摸也艰难。两个人分开已经三天,如果说度日如年,那么他已经孤苦了三年,漂泊了大半辈子!
傅瑾年烦闷地将所有的窗帘一把拉开,甚至打开窗户,任由外面的冷风吹进来。昨日彻夜的空调恒温,在这十多分钟的寒风侵袭中,已经没有丝毫的暖意。
他抬脚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以前也是一个人生活,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但是自从有了笑笑之后,他觉得每次一个人时,就浑身不自在,那种没有笑笑的空气都是微微咸涩的,压迫了胸腔内的每一个细胞。
傅瑾年已经懒得不想做饭了,早饭是前两天买的速冻饺子,中饭是美团上的外卖,一个人在书房呆了一整天,最后澡也不想洗,就直接躺在笑笑常睡的那一侧,轻轻叹息:”你怎能么还不回来?“
他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次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要说服笑笑生一个孩子或者养一只宠物,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没有她的日子,鼻息之间,都是淡淡的哀伤与莫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