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墨德看看自己手腕上他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些不解。
“你是恶魔,又尚有法力,所以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加百列义正严辞地说着在她看来十分不讲理的话。
“我想,你好像还不清楚你的处境,天使长大人。”阿兹挑起了眉毛,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他的手,“虽然我并不介意跟你一起。”
她的手掌要柔软很多,有些凉,加百列却觉得自己的手反而热了起来。他仍是这副不肯退缩的姿态,方才那种令他血液颤栗的感觉又出现了。
是她的皮肤上有什么令人心神不宁的魔咒吗?想到这种可能,他才将手抽离收回。
“这样,圣堂向西不远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那里的斜对面有一家旅店,你可以先去那里暂住,我很快就会去找你,若你想跟着我那也随便你。”阿兹把钱塞进他破旧的上衣,冰凉的硬物落到他的腹部,“拿去买点吃的吧。”
这一次,加百列没有再阻止她的离开,他从衣服里掏出那枚银色的圆形物体仔细端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羞愤还是别的什么。这样一枚小小的东西就能使自己有地方睡觉,有饭吃有衣穿,所以,世人才会对此孜孜以求。
甚至背弃信仰。
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踉跄地跟了上去。
阿兹走在街上,脚步飞快,眼神在那些街边五花八门的商品上一扫而过。忽然听见前面不远处有人群的叫喊声,像是起了争执,但随即便消散了,也叁叁两两的人向这边跑过来,似乎看到了什么需要躲避的东西。她刚迟疑着放慢速度,就看到两个厮打在一起的身影横冲直撞向这边。
一个戴着黑色兜帽挥动着匕首,一个穿着端正的服饰,像是剑士又像是贵族。
后者脚蹬一双到膝盖的黑色高筒靴,白色裤子紧绷在大腿上现出筋肉的走向,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身,往上却是并不瘦弱的臂膀。他的棕色卷发用黑色的细窄发带束在发尾,像一朵未完全绽开的蔷薇,随着他挥动长剑而在风中颤动。最吸引她的要数那张脸,青年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人物,剑眉横对,双眼是朦胧的雾蓝色,盯着对手的眼神却十分凌厉。
街边的人都怕被误伤到而躲得远远的,只有阿兹还在原地欣赏青年剑士的身姿。
看得出来,拿匕首的刺客显然无心恋战,出手招招狠戾,妄图速战速决。而剑士则不屑于这样的手法,长剑的一招一式都具绅士风范。也正因此,他渐落下风。
“为你的骑士风度殉葬吧。”刺客的匕首如同灵蛇绕过长剑的攻击,直逼剑士的咽喉。
阿兹看到那雾蓝色的瞳孔中映出凶器的冷光,同时还有他人性本能的恐惧,于是摸出一枚铜币,施加法力出手,打在了匕首上。这一打使他手下脱力,匕首飞了出去。剑士因为惯性后退两步,尚没从这峰回路转中反应过来。而刺客咬牙向阿兹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踏上一旁的屋脊逃之夭夭。剑士回过神来,犹豫片刻,没有再去追。他将长剑收入腰间的剑鞘中,走到了她的面前。
“感谢您的相助,小姐。”他单膝跪下来,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不能在此久留,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有机会我会好好感谢您的。”抬起眼时,叁白眼显得有些深邃、疏离,可是眼角又是垂下来的,平添两分和善。
“我叫阿兹。您这是要去?”
“那个刺客是来杀主教大人的,虽然他逃走了,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您也小心,我担心您的安全。”
得知了他的去向,就还方便再找到他。阿兹不想错过这样一副好皮囊。
加百列在不远处目睹了一切,听到她的名字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恶魔,却没有细想她究竟是谁。阿兹……阿兹墨德吗?他似乎听过地狱中掌事的那七位魔王的名号。这个名字好像是掌管……色欲?这是他尚未了解的概念。
直到目送她进入欧文家中,加百列才勉强说服自己——看起来她应当不会随意生事,便如她所说在对面的一家旅店暂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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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是在一阵热意中醒过来的。
醒来之前,梦中是白天茶话会上的场景,贵族小姐们对城中的男子大加品评,从家世、财富、长相等等逐一挑拣过后,伯爵家的大小姐开口:“果然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最想嫁给路易了。你们见过比他好看的男子吗?没有的,对吧!”
正说着,大门被推开,艾丽丝起身跑过去,撒娇似的叫着:“兄长!”阿兹好奇地回头看去,只见是加百列的脸,正笑得诡异。她的手一抖,热茶全撒在了身上,加百列连忙给她擦拭,可是越擦越觉得热水湿透了胸前的衣服……
梦到这里就停了。阿兹先是感觉到胸前有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软软的,好像是舌头。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是欧文,他正赤裸着在她身上,舔舐着红樱桃。
“是您啊……”她开了口,睡得声音有些哑。
欧文自从回城就一直早出晚归,都没能见她几次,实在是心痒难忍。
见阿兹醒过来,他便直接吻了上来,手指探进她的下面,打着圈儿地轻揉花心,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在家可不能大声喊了。”他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手指已经湿润了,他于是将她抱在怀中,将忍耐许久的性器抵在她身后,对准穴口,挺身慢慢送了进去。
“哈……父亲……”
微弱的气声无比清晰地炸开在他耳边,而这两个字带来的背德感更加刺激了他。
“阿兹,继续叫我……”
“父亲……父亲大人……”
克制而强烈的情欲,使她像在水面下爆开的火花,无声地燃烧起来。
射了叁次,欧文才尽兴。这样的精力让她不禁怀疑他是否当真已经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