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抽泣着,看到他脑袋上的好感度居然上涨得这么快,眼睛都瞪大了。
可当他听到晏沉这句话后,沈愉撇撇嘴说:“才不会。”
“不过我刚刚没哭,只是太疼了,你不准跟别人说我哭。”沈愉撸起袖子,将眼泪擦干净。
明明哭的是他自己,可现在意识到自己哭得太难看,又开始威胁别人。
晏沉心里想着,嗓子的刺痛让他还是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我说……真……”
“好了,你都说不了话,就不要说了。”沈愉打断他的话,让晏沉张了张嘴,话也没说出来。
因为眼前赫然出现了他合作的人。
是杭晦。
也是他唯一能合作的人。
沈愉惊讶地看他,再看晏沉,他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是合作关系。
他看杭晦穿着研究所的白色制服,身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舔了舔下唇,暧昧地跟他招呼说:“亲爱的,原来你在这里。”
沈愉后退几步,神色警惕地看他。
“我不是打晕你了吗?”
“人家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晕。”
沈愉看他欠扁地走近,然后想要搭肩,沈愉避开他,冷气鼓鼓地不想搭理他。
杭晦也不是失望,转而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晏沉,微微挑眉说:“我记得你身上不是插了很多细管,怎么你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见晏沉坐在轮椅上,裸露出的肌肤上也只有红色的点点,看起来精神状态还很不错。
杭晦挺意外,反观晏沉还没有说话,沈愉就抢先一步开口。
“你不要在这里讲废话,他嗓子不太好,我们快点出去。”沈愉催促杭晦,他担心耗下去会出事。
杭晦眉眼轻佻,也不再问下去,而是笑容肆意地说:“你放心亲爱的,我干这行可没有失手过,而且晏沉可是付了一大笔钱给我。”
“呵,你之前还不是在我面前失手。”
沈愉说的是之前差点被他卖掉,还好被傅睺救下。
“那只是我的小小失误。”
杭晦厚着脸皮走到沈愉的身侧,主动帮沈愉推人,沈愉见有人帮他推,自然乐得松开手,而杭晦接手轮椅。
两人的对话都进入了晏沉的耳边,听着他们亲昵的口吻,他心底很不舒服,可是他又想到杭晦的命运是……
沈愉因为不用推轮椅,心情很不错地跟着杭晦一路往前走,可因为膝盖还有伤势,沈愉走路只能一瘸一拐,这让杭晦注意到,调笑地说:“原来亲爱的,你的腿受伤了,哟,我说怎么一见你,你的眼睛就肿肿的,不会是摔倒后哭成这个样子吧?”
“要你管。”沈愉被揭掉眼泪的事情,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杭晦愉悦地唇角上扬,上下打量一圈沈愉,故作夸张的口吻说:“我这是在担心亲爱的,你怎么能怀疑我的忠心。”
沈愉才不信他,一瘸一拐地继续跟着他们走,可杭晦这时候欠扁地说:“要是亲爱的跟不上,到时候你被抓,还会连累我们怎么办?”
“我才不会。”沈愉恼羞成怒地用眼神恶狠狠剐他。
他也不想摔倒的,这个家伙能不能不要一直揶揄他。
晏沉也觉得杭晦过分,想要帮沈愉解释。
可杭晦松开轮椅,背对着沈愉,半蹲下身体,心情不错地说:“可你这样下去会连累我们,要不我背着你,这样省得你连累我们。”
“不过还是算了,万一你很重,连累我怎么办?”杭晦故作害怕正要站起身。
原本不想让他背的沈愉,被激起怒火,大声呵斥他,“我才不重。”
沈愉说完,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跟前,而杭晦已经站起来,沈愉理直气壮地仰着头瞪他。
“蹲下。”
杭晦:“你刚刚已经失去机会了。”
沈愉不管不顾地从后背环顾的肩膀,两臂纤细挂上去,人也一鼓作气地跳上去,杭晦下意识地拖住他,唇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声音却还是带着不满意地说:“你好重。”
被背上去的沈愉摇头晃脑,高傲地说:“我才不重,我肯让你背是你的荣幸,你别磨磨蹭蹭,我们快点出去。”
就这样,杭晦单手推动轮椅,另一只手扶住沈愉的臀部,怕他掉下来。
杭晦的手段很强,他们一路上顺顺利利地从研究所的后门走了出去,偶尔遇到几个被撞见拿着武器的机器人,沈愉当时吓得要跳下来,被杭晦漫不经心地警告着。
“亲爱的捂住耳朵。”
沈愉来不及细想,捂住了耳朵。
旋即漫天的电流声和轰炸声音,在沈愉的四周响起。
漫天的硝烟变成尘土,中间被开出一条干净的道路,前方有一扇门,仿佛是在迎接他们。
单手背着少年的男人,步伐稳健,一边松开轮椅举枪射杀四周的机器人和听到动静的保安,每射杀一名保安或者机器人,男人都会重新抓住轮椅。
沈愉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凶残的画面,吓得瑟缩进杭晦的后背,再也不敢看眼前的场景。
直到四周变得异常安静,沈愉茫然地颤动着睫毛,从杭晦后背探出小脑袋,就听到杭晦的调笑。
“亲爱的,你胆子好小啊。”
沈愉心虚地梗着脖子说,“我才没有。”等他一说完,就发现他们来到研究所的外围,一座悬崖。
这时候沈愉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出来,来到研究所的外围,而外围有一艘飞船早已经在等他们。
“你准备得还挺齐全。”沈愉想要从他后背上跳下来。
可他刚想跳下去,杭晦竟拍了拍他的屁股说,“不要乱动。”
气得沈愉不管不顾地咬在他肩膀。
杭晦被咬次数多了,根本不在乎,就这样背着沈愉上去,沈愉咬得也没意思,松开了嘴,气咻咻地骂他。
至于晏沉,因为身体的原因,晕晕沉沉,杭晦嫌麻烦,就打晕了他。
坚决不是因为嫌弃晏沉的存在,阻挡他跟亲爱的调剂感情。
沈愉是被沈晦背上飞船,而晏沉是连人带轮椅被机器人抬上去的。
沈愉被杭晦带上飞船后,就让沈愉坐在沙发上,翻出常用的药箱帮他治疗。
可沈愉拦住他的动作,眼神看向门口被送进来的晏沉。
“先治疗他。”
杭晦淡定地看沈愉:“我一会让飞船的家庭医生机器人去帮他看看身体,但是你的现在如果不上药,万一留疤难看,到时候还要做手术祛除,要花很多钱,还很痛哦。”
一听很痛。
沈愉还是乖乖地将腿伸出来,然后他的眼睛一直瞥着晏沉的方向,见到机器人将晏沉送上来后,而晏沉昏迷在轮椅上,随即舱门关闭,飞船启动。
忽然,膝盖上的疼痛让沈愉害怕得发抖了一下,“你——”
沈愉回过神,发现他单手握住他的脚腕,用沾着碘伏的棉球帮他消毒.
“疼?”杭晦挑眉,注意到沈愉脸色白了点,想要说他太娇气,涂个碘伏还这么怕疼,不过看到他宛如白瓷细腻笔直的腿上,多出了一道刺眼的伤痕,心里浮现难言的戾气。
“你帮他逃出来,还搞得身上有伤。”杭晦古怪地询问。
“我也没想到一进来就要帮他逃走,只是……”看到晏沉那么惨,而且恰好研究所出事情,他觉得是个好机会,就想带他出来。
沈愉还以为杭晦是在奚落自己,于是后面生硬地转换话题,“那你来这里是为了跟晏沉做交易?”
“准确来说,我们已经在监狱里商量好价格。”杭晦不藏着掖着,一边帮沈愉处理膝盖的伤口,一边命令家庭医生去检查看看晏沉的身体。
沈愉瞧见这一幕,在听到杭晦的这句话后,他蹙眉地说:“所以他这么有钱跟你做交易?”
“谁说交易一定是金钱。”杭晦将用好的棉球扔进垃圾桶,为了以防万一,抽出新的棉球细心帮沈愉再次消毒。
因为沈愉身体已经习惯,这次消毒沈愉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冰冰凉凉。
沈愉一边撩起裤脚,好奇地说:“所以你们交易的是什么?”
“亲爱的,你不知道打探别人隐私,不太绅士吗?”这才杭晦仰起头看沈愉。
彼时,他们在飞船内,少年坐在褐色的沙发上,下方蹲着男人,一手握住少年的脚腕让他不要乱动,一手在帮他上药,然后在说话间隙,男人仰起头,凸起的喉咙骨顺势上下滚动。
沈愉被看得有点心虚,随即梗着脖子,以为这样很有气场,可在外人眼里是个虚张声势,自以为咩咩叫,就能阻挡他人接近的一只小羊羔。
“我只是好奇,你不想说就算了。”沈愉瘫软在沙发上,干脆将受伤的右腿全部递给他,得寸进尺地让他处理好伤势。
杭晦分叉的舌尖舔了舔下唇,也不恼怒沈愉理直气壮的态度。
只是在帮沈愉处理完后,他趁着放松警惕的小羔羊慵懒地阖眼时,俯身用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沈愉下垂的睫毛。
沈愉被惊醒,发现眼前大胆包天的杭晦,在亲他的睫毛,气得沈愉想要推开,可是杭晦提醒他。
“你腿上有伤。”
“而且这可是报酬。”杭晦脸皮厚的从睫毛,到眼睛在慢慢下滑,到苍白的唇,然后宛如饿狼,撬开了沈愉的舌尖,并且在沈愉生气地想骂他的时候,他卷走了沈愉的呼吸。
唇齿津液交缠,沈愉的扣子不知不觉中被解开了一些。
小脸被亲得通红,脚上因为伤势缘故,一直不敢动。
也不知道被亲了多久,沈愉被松开的时候,他都觉得舌头都麻了,气呼呼地甩了一巴掌给杭晦。
杭晦任由被打,甚至在沈愉打完后,还恬不知耻的凑上前问。
“疼不疼。”
沈愉知道他是故意的,更加生气,别扭地转过头,刚好看到晏沉坐在轮椅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心里一紧张,而杭晦则是面不改色地站起来,对着晏沉说:“你检查完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他们交谈得很正常。
沈愉却感觉晏沉看他的眼神黑沉沉,有点吓人,沈愉攥紧手,见他好感度都没有下降,心里在想他是不是看到了刚刚的一幕。
他正在沉思,可眼前一黑,杭晦走到他的面前说,“地方到了,你们先住在这里,短期时间你不要出门,我还要处理一些尾巴。”
飞船正好降落顶层。
最终,沈愉和晏沉住进来杭晦安排的公寓,而他本人没有留下,只是猴急地在走之前,忍不住亲了沈愉一口。
杭晦顶着两巴掌印记,笑容愉悦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