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勋刚开始还没明白,等到他把醒酒汤弄好,左想右想也没想到好办法,干脆亲自上阵吧,喝完了嘴对嘴的往里头喂,喂着喂着喂着吧就出问题了。
为了纪岩能睡的舒服些,王医生走后简勋就把她身上的外面都脱了,这时候她身上只穿了一身内衣,这别人喂汤跟自己喝不一样,难免会洒出来一些。
可能是重复着这一个动作,纪岩在睡梦里觉着呼息不畅,简勋又一口喂过来时她就把脑袋转了过去,这汤就全都喂了她身上衣服,从脖子一直流到后背,浸湿了一大块。
简勋对着不断扩散的湿迹愣了三秒钟,视线不自觉的挪了几寸落在了那片莹润雪白的颈项上,柔粉色的内衣衬托着皮肤越发的光滑细嫩,引诱着人伸手上去摸一摸,看看手感是否一如想像中的美好。
纪岩的身形恰到好处,属于那种瘦也不露骨的那种人,白到通透的薄薄肌肤层裹着微微脉动的颈筋,随着头偏侧到一旁而撑起那一道皮肤。
几乎不加细想的就亲了下去,细腻的触感从唇舌上传来,带着她淡淡的体温馨香,引着他左一口右一口的亲了又亲。
床上的人睡的毫无所觉,这让亲着她的人忍不住升出些火气,睡成这样子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若是换了别人怎么办?抑不住这股情绪,嘴上加了些力道咬了两口。
可能是这两口真的咬疼了,纪岩睡梦里‘嗯嘤’了声,伸出手想挥开耳边不住恼人的蚊蝇,却被等在那里的简勋一把抓住,含着她白细的手指头又重重的咬了口,个小丫头,没心没肺,把自己喝成这样,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如果不是睡得这么沉,真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这时候他已经忽略了先前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或者说他故意的不要去想,只是满眼宠溺的盯着这张睡沉的粉红脸蛋儿,不住的握着手里的柔荑贴在脸上磨挲,划到嘴边不时的咬上两下,借此来缓解一下内心里极欲涌出的再亲近些的渴念。
或许是身体的一部分被禁锢有些不舒服,又或许是指尖不时的啃咬刺激着了某根神经,睡梦中的人不安的翻了个身,出于潜意识里的想要把手臂拽回来,无奈对方却不肯轻易松手,挣了两下都没挣开,这让她觉着有些闹怒,忿然的‘哼嗯’了两声。
带着睡意娇软的吟啼就宛如一粒火炭儿落在本就干燥的细枝柴上,轰的下就烧着了。简勋本来就在克制着,不听还好些,这一听耳朵里像是有个小钩子,刮着耳膜痒痒的一直钻到了心里头,浑身都跟着开始发热,再看过去的眼神都不自觉变的黯沉。
深吸了两口气,闭了闭眼睛强硬性的移开视线,这时候方才想起来王医生临走前的那句话,那是猜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才特意给提个醒。
二十多岁的年纪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再加上又是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哪怕是对方醉了酒,可看着这副诱人的景像难免会涌上来这样那样的冲动,一个克制不好就容易擦枪走火。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分歧
这时候简勋也是尽可能的把注意力转移一下,想到纪岩身上被汤汁浸湿了一块的内衣,就这样睡着肯定会觉着不舒服,得把它换下来。
公寓里只他一个人在住,并没有任何女性的衣物,翻找了半天也就找着件纯质背心勉强可以用,只是更换就成了个大问题。
简勋拿着背心瞅了又瞅,硬憋着口气才总算是把这一艰巨的任务完成了,换好后停都没停,直接就冲进了洗漱间冲冷水澡了。
哪怕是眼睛没看,可手上是有解感的,那滑腻腻的一片,摸上去就心神直荡漾,光是看却吃不得的滋味当真不是那么好受的,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缠绵的画面,这冲击力可是相当的大。
直冲了好一会儿的冷水,身体里的燥热感才勉强的被压了下去。等到他披了睡衣走出来,看见睡上那一副海棠春睡图,所以功夫都白费了,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又返身回去。
纪岩有了意识那瞬间,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憋了一晚上她直觉着就要去卫生间,翻身起来脑袋乍然而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低低的叫了声。
似乎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水声嘎然而止,紧跟着是一阵的脚步声往这边来。
房间里暖意十足,并没感觉到任何凉意,加上脑袋疼占据了第一意识,直到这时候纪岩才算是完全清醒,低头就看见身上穿着的棉制背心,宽松肥大几乎是挂在身上,本可以包裹到臀下的长度因为睡觉时翻来覆去蹭到了大腿根儿部,底下的内内都清楚的暴露在外面。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陌生人看个精光,纪岩那脸‘腾’的就红了起来,耳边脚步声马上就到了跟前,第一时间拽起被子把自己裹个严实,只露出颗脑袋在外面,紧紧的盯着门口。
这一晚上简勋可是折腾个够呛,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冲冷水澡了,也好在是他身体强壮,换个人早就不行了。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他匆匆披了浴袍就出来了,敞着怀带子都没来得及系上,水珠顺着胸膛还直往下淌。
这一刻纪岩也是紧张的不行,眼见门口出现的人,还没看清楚脸长什么样子,先是半裸的身体闯进视线里,麦色的健康肌肤和强劲的肌肉纹理,随着走动肌肉贲张,强烈的冲击着视觉感观。
将才睡醒的大脑还处于迟钝中,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纪岩傻愣了两秒钟,随即直觉反射性的就发出了声尖叫,手边的枕头想也不想的丢了出去。
简勋真就不是故意的,她这一叫唤扔枕头才提醒了他,此刻还是半光着呢,边扯了浴袍带子系上边道:“醒了,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喝酒的时候怎么不多想一想?”言外之意就是好在是我,这要是换了别人,你的清白不是全毁了?
两人之前刚说的散伙,这时候再见面难免会觉着有些不自在,纪岩在简勋身上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初时的惊惧尴尬过后,随之便想起了这个,脸色不自觉的便沉了沉:“我怎么到了这里?”意识还停留在警局里的拘留室,再醒来已经换到了床上,还是她目前最不想见到人的床上。
当然了,身上虽然穿的有些少,可还算是安全,至少她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
“当然是我带你过来的。”简勋慢悠悠的走过来,很是自然的坐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指头在她睡成乱草的脑袋上戳了戳:“你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把我就那么丢下自己跑去喝酒了,还喝的那么醉,真要遇到了坏人看你怎么办?”
这语气平常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还似从前在一起时的亲昵,纪岩却讨厌这样的伪装,明明都已经到了分开的地步,装成这样又是给谁看?
“简勋,这样子有意思吗?”不想再假装若无其事,纪岩毫不客气的直接抓下他的手,径自直视他道:“我们彼此都清楚,再也回不去了。以后我们就当做是认识的陌生人吧,这样对谁都好。”推开他的身体就要穿鞋下地。
刚动弹的身形却被简勋一把扯住,迎上的就是他沉下来的脸和几欲喷薄而出愤怒的眼:“你真的想跟我分开?”
手臂被他紧攒的有些疼,这时候却无心去顾及,只淡淡的瞅了眼,抬头冲他质问:“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理由不分手?你害了我一世,我不想这辈子再被害一次,以前种种就当是做了场噩梦,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吧,怎么算?”简勋冷哼了声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说了也是白说。只要我不说分手,你就想都别想。”
“简勋,你别欺人太甚。”纪岩被他这冷硬的口气激怒了:“是你欺骗我在先,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最后连命都丢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没跟你算这笔帐就已经算是和善了,你还反倒是有理了,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简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轻眯了眼欺身向前:“凭什么,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我喜欢你,喜欢到谁也阻止不了,就是你也不行。这个理由够不够?”不待纪岩做出反应,猛一记恶虎扑食似的将她扑倒,紧跟着压上去就是通狂乱的吻。
纪岩被他牢牢的锁在身上,相差悬殊的身形和力道,反抗也只是蚍蜉撼树,根本就像是在抓痒痒,丝毫起不到任何效果。试了两试之后没什么作用后,干脆回嘴用力咬他。
一阵刺痛过后腥甜的铁锈味布满了口腔,压在上头的人只是微微顿了下,极其的短暂,随即比先前更加的疯狂,密集的吻扑天盖地般的落了下来。
纪岩整个人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疯了一样的唇舌肆虐,反抗也反抗不了干脆闭上了眼睛大脑放空,不去理会这一切。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脸上身上的吻再没有落下来,纪岩缓缓的睁开眼睛,迎上的就是头顶上简勋痛苦不已的神情,下一秒就被他用力的狠狠搂住,紧贴着耳边响起了低沉的轻喃:“对不起,对不起,石头——”
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不该吻她,还是对不起不该欺骗她?有太多的话想要质问他,可是这时候却都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只有浓浓的愁苦和阵阵的茫然。
“简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放下了,你也别再去想了,此后我们各走各路,就当是从未认识过,这样不好吗?”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后让步。
“你说过去就过去了,可是怎么过得去?”简勋用力的拍了拍胸口:“这里,这里它过不去。”
本来系的就不紧实的衣领,刚才蹭磨了半天早就松了,这一拍就全都散了架,大片胸膛都露了出来,纪岩直觉的扭头避开视线,却被他当成了厌恶,硬是上手把她脸扳正了直视着他,一眼不看都不行。
用力去挣扎也愣是挣扎不开,纪岩恨怒极了冲他大吼:“简勋,你到底想怎么样?”死过一次的人都不再追究了,他凭什么还执意不肯放过她,真的想要她再死一回吗?
对着她愤恨红红的眼眶,突然间胸口疼的厉害,所有的强硬伪装瞬间崩塌,强健的身体竟是忍不住微微的颤抖,环拥着的手臂却是越发的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那股惶惶不安的情绪得到安稳,整个人才不会觉不那么空的慌。
“纪岩,别说这种话好不好?”低沉的嗓音竟带了些微的哽咽:“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说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我们重新再来过,就当那是一场梦,不要再去想它,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我们,还和之前一样,好不好?”
她刚刚才说过的话换了种意思回了过来,他倒是机灵好口才,纪岩闭了闭眼,眨掉眼中涌出的泪意,平静的道:“简勋,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明知道不可能了,又何必说这些?”没有那些记忆时,她可能当他是全新的一个人,可是他又了那些记忆,这样的他又是曾经的那个骗了她感情骗了她的身体又骗了她一条命的他,怎么可能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