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才进屋子他就将人压在了门上轻柔抚着她的脖子。
“我气什么?”
“我看那里头有几个姿容身形的确上佳……”他笑着故意去逗面前的人,却不见她笑意减弱。
陆思音扶着他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又用腿勾着他压在自己身上,眉眼妩媚:“她们能给你的,什么我给不了?”说着她还故意将他的手往上引了引,放在了自己乳侧。自看得清周遭事物之后,将面前人的爱意呵护体会得更真切,她从前那份胆怯不安消除了许多。
她是故意软着身子环着他,声音轻柔,这些日子停了嗓子的药,声音越发清亮,床榻上娇吟得更加腻人,他回回诱着她多叫出声,现下她就更是故意换上那副腔调,青天白日就勾起他隐秘的欲念。
“是啊,容娘的乳那样软,一双腿都能将我绞住了,恨不得死在你身上,哪里还有力气去看别的人。”他笑着将人搂得更紧,手掌顺着她的腰身向下,隔着衣衫揉捏她的臀,而后顺着臀缝勾勒着层层衣衫下遮掩的股沟,手指一遍遍压着臀肉在那股沟间转圜,让人趴在他身上喘气声粗重起来。
这话说得她面热起来,加上他揉捏挑逗也有了情动之像。
“你能给我的,谁也比不了。”他咬住她左耳耳垂,低沉着嗓音刺激着她耳下的敏感。
“何况,”她一边急促喘着,一边附在他耳边眼神迷离,手指点在他心口处,神情傲然,“这东西还在我这儿呢。”
女子身上的馨香仍旧是他不愿放过的安心之物,此刻便是一梦叁春也没有这味道这样让人欲罢不能。
“变了,”他叹了一声看人面色潮红,手指揉了揉她粉红的软唇,从前压抑克制惹人心疼,“现下像是被宠坏了,胆大得很。”
其实现下她只要面对着老夫人和皇帝,仍旧是那副规行矩步的样子,她所有的放纵都是留给他的。
“那又如何?”
他无奈浅吻着薄红的唇,温软香甜瞬间包裹着他,他挑逗着那香舌却被她微微勾起的舌尖闹得酥痒,她逐渐清明的眼睛就连沾染上的媚意都更显得动人心魂。
他撩开她上衫将她光滑的左肩暴露在空中的时候,她却瑟缩了一下轻吟了一声,双手放在他的喉下将他往后推了一推,尽管自己呼吸声也粗重,仍旧克制着下身难耐粘腻显露出的渴求。
“不是说,要上街吗……”她没什么底气低声说着,他实在是被气笑的,捏了捏她抹胸下酥软的乳逼得人腿脚都软了才又将她上衫重新系起来。
出兵之日不远,言渚一应贴身的东西也要置办,看着陆思音一样一样仔细挑拣着,他只在一旁笑看着出神,惹她恼了好几回。
本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又说要给齐家的嫂子和妹妹们带些东西,一些女子的东西他们俩都不算懂,只能是那掌柜的说什么便应什么,那掌柜的倒是少见这样大方又一概不知的人,连哄带骗兜售了不少东西出去。
“这盒也……”
“把这个给我……”
陆思音的手才伸向一个漆盒的时候,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二人共同握着那个漆盒倒像是要抢夺起来。
陆思音见对面那男子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准备放手,就在这时候言渚突然转过头见到那男子真容,刹那间他就越过陆思音朝着那男子攻去。
这一方铺子里两个男子突然打斗起来,那抢夺盒子的人笑了笑:“你还真回来了。”
言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在另一头挑选的客人突然将一盒脂粉扔向他,猝不及防他就被漫天的白色粉末迷了眼睛,隐约见到面前的身影往外逃去便咳嗽了几声跟了出去。
陆思音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动静,半晌也没看到言渚回来,这铺子的掌柜也是赶紧着人清扫起来,她问道:“方才那人拿走的那盒东西再给我拿一个。”
那老板恭敬应着又从后头取了一盒来,她打开闻了闻,是一盒茉莉香粉。
“这东西卖得多吗?”
“这是小店独制的,虽说都是茉莉香粉,里头还用了不少名贵香料呢,这价钱上自然不会少,如今统共也就卖出去十几盒。”
陆思音点头让那掌柜的将那盒香粉包了起来,等到言渚回来的时候,她隐约看见他半边脸上都是白色粉末,一时笑了出来,问掌柜的借了水好好给他擦拭了一番。
“那人是谁?”
“一个山匪,叫宁吴,当年费了好些力气也没抓住他,这城中他的耳目也不少,是以这么多年他还是猖狂着。”他看着自己这衣服也是显得烦闷。
她让言渚俯下身,又用手帕沾了水轻柔将他面上的白色粉末都擦去:“他明明是独自一人前来却突然有人出手相助,看来往来城中已成了惯常。”
“的确如此,他母亲身子不好,是以不能跟着他住在山上,一直在城中,他偶尔也会回来探望。只是回回来无影去无踪,极擅易容,这些年西南王连他母亲的住所都没探听清楚。”
“这东西,”陆思音拿着那盒香粉在他面前指了指,“也是他母亲用的?”
静默了一阵后言渚转过头问那掌柜的从前可否见过那人,那掌柜的和店里的伙计一道回忆了好半晌,只说上个月的时候隐约也见过此人。
“我记得那日他买的也是些贵重的东西,出手阔绰的我倒还有些印象,这些都是他上回购置的东西。”说着那掌柜又拿出好些盒子来。
“都包起来。”
回程的时候他先去官署找到了田修问道:“宁吴娶妻了吗?”
“上个月抓过他手下的人,没听说他匪窝里有女人了。”
那就是还在城内。
言渚将方才买的那些香粉胭脂交给了田修,让他去城中妓馆先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踪迹。
“这人落草为寇这么久为何始终不肯归降?”她看着言渚拉着自己的手就在这外头走着也不避讳什么,起初觉得难堪,现下也是惯了。
“抓到过叁回,结果刚进了牢狱他在城中的暗线就来将人救走了。他父亲本也是官吏,参与了十几年前一桩谋反的案子,他被判流放,但家中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他怕难以照料,他就进了山躲了起来,到后来就纠集起一帮人,声势也越来越大。叛匪最猖獗的时候,十之四五都以他为尊。”
“那为何不劝降?就算让些好处给他,也好过这样拖延着。”她仍旧不解。
“谈过一回,本来都已经妥当了,他又在城中把当地大族的子孙给打死了,我那时候已经回了京城,听说的时候他就又回到山里去了。”他叹了一声。
看样子也没有深仇大恨到何种地步,他应当还是想将那人收服劝降。
陆思音挽着他的手静静听着夜色将临时周遭渐渐落寞下去的叫卖声,言渚突然感到身旁的人依恋似的攀着他的臂膀,她偏过头靠在他肩上,什么也没说。他见到她长长的眼睫垂着,疏散的影子映在她整张脸上。
良久之后才听到她轻声说:“言渚,人是会变贪心的。”
她不再顾忌身份,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在这陌生的地方她反倒格外自在。不管如何与他亲密亲近,左不过几句非议,可她心里也一点不在意。
可这样的日子,就像湖中月影,一碰即碎。
轻吻落在她发上,他闭上眼扶着她的肩笑道:“我就怕你不够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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