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笙小奶猫似的,又缩了回去,不说话了。
席易生也不在意,听着手机里她软绵绵的呼吸,心脏的跳动一下重过一下。开口时,声音低柔的近乎蛊惑人心:“想我了没有?”
“......”
“我想你了。今天签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名字写成你的了.......我看到林路都笑我了。”席大总裁说着,声音里带了丝显而易见的、恰到好处的委屈。
今笙:“............”
席易生什么时候变走这个路子的了?
她没答,对面又继续开口:“猫猫,你想我了没有?”
......
.......当然还是想了的。
今天下午走山路的时候,热到头晕眼花,脑子里就控制不住蹦出他的脸——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她那个时候,以为这是由于自己对他的依赖。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种无时无刻不存在于脑海里,一想到就心里酸酸甜甜乱成一片,一听他的笑声就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开始发红的感觉......并不是依赖啊。
这种感觉,如果真要用一种东西来形容的话,以今笙小时候背着席易生看过的那些本言情小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喜欢。
喜欢你,所以想见你。
想到这,今笙不由得好笑。小时候席易生总像个小老头一样,不许她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但现在她怎么觉得,反倒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救了他呢......
她出神想着,直到对面又不依不饶问了一次,才回神。顿了几秒,红着脸回答他:“......想了。”
“是吗?”席易生忍不住笑了几声,低声夸她:“真乖。”
......
“今笙?今笙你在吗?”
是米乐,今晚她和她住一间。估计是见她太久没回房间,怕出什么事,出来喊她。
“在,马上回去。”今笙回了声,听见米乐“哦”了声,嘱咐她早点回房,接着又缩回房间。
没听见关门声,估计是替她留着门。
今笙回身,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迅速说道:“不能和你说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工作,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席易生“嗯”了声:“晚安。”
今笙回到房间,米乐已经洗漱完了,正坐在床上擦头发。见她回来,脸上瞬间挂上揶揄的笑:“和谁打电话呢?男朋友?”
今笙想了想,没回答,轻轻笑笑:“怎么不吹头发?”
米乐果然被带跑,皱皱眉,无奈地说:“这里没有吹风机,只能手擦。”看看今笙:“你快点去洗,不然一会儿头发干不了,不好睡觉。”
今笙道了谢,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转身进浴室洗漱。
她洗的很快,刚洗完,正在穿衣服,浴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
今笙吓了一跳,迅速把衣服套上,才问:“怎么了?”
“笙笙,”对方声音明显的欲哭无泪:“你洗完了吗?我大姨妈来了,想进去垫个卫生巾。”
今笙:“.......”
松了口气,手上动作加快,说:“马上,两分钟。”
“诶,好。”
说两分钟,其实今笙也没用上,胡乱套上衣服扯了条毛巾就出来了。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头发还滴着水。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米乐早就等在浴室外,见她出来,火速就冲了进去。
“谢了老铁!”
“........”这人。
米乐在里面磨蹭了会儿才出来,出来时,脸有些发白。
今笙注意到了,问:“你怎么了?”
米乐皱着眉:“我之前去采访雪灾的时候,受凉落下的病,每次来事都疼得死去活来。”她一边说一边往床上躺,抱着被子滚成一团。
今笙看她难受得冷汗都冒了出来,扔了毛巾,倒了杯热水放在她床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问:“受得了吗?我给你出去买止疼药?”
“不用了,这么晚,别折腾了......”她勉强笑笑:“没事,你休息吧,我睡一觉估计就能好点。”
是很晚了,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药店。
今笙只好点头:“......好,你要实在疼得厉害了,就叫我。”
“嗯。”
她说完便不再出声,抱着被子滚成一团。
今笙想着让她尽快入睡,胡乱擦了两把头发,扔了毛巾,把灯关了。
————
第二天早上是七点就要起床的。
今笙先醒,见旁边人还在睡,犹豫几秒,下床叫她:“米乐?米乐,醒醒,七点了。”
“唔......”熟睡的人动了动,过了几秒,才彻底清醒。
“肚子还疼吗?”
米乐稍稍感受了下,支起身:“好点了......没事,你先去洗漱吧,我马上就来,别耽误采访。”
“好。”今笙点点头,进浴室洗漱去了。
出来时米乐已经换好衣服,脸虽然还白着,但总算比昨晚好多了,今笙看着松了口气。
两人交换,米乐洗漱,她换衣服,到大堂集合时刚刚好七点半。
“人齐了,走吧。”不知是谁喊了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昨天时间太晚,还有些采访内容没来得及做完,因此今天还要先去一趟张先生家,做完取证再往工厂走。
照例是四十分钟的山路。
去的时候还好,是早上,天气还没有很热。等做完取证下山,已经是中午了。
太阳毫不留情的烤着大地,温度直线上升,恨不得把人热掉半条命去。
今笙和米乐走在一起,季寒跟在身后。
今笙眼见着米乐脸越来越白,一只手死死捂着肚子,不放心的上去抚她:“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米乐有气无力的摇头:“......没事。”
还在咬牙跟着大部队。
太阳越来越大,米乐的脸的越来越白,突然,今笙手臂一沉......
“米乐!”今笙蹲下,焦急的摇着昏倒的人:“米乐!你醒醒,你别吓我,醒醒......”
大家都听见声音围了过来。
叫了一会儿,米乐还在昏迷,大家不敢再耽搁,米乐的摄影师把相机交给季寒,俯身把米乐背起来。今笙跟在他身后,拿着手里的采访稿帮米乐挡着太阳......一群人加快脚步,十分钟后,终于到了山下。
打了车,由米乐的摄影师带着,两个人急匆匆的往县医院走,其余人则继续完成下面的工作,去工厂。
工厂联系人当然并没有农民那么好说话。
今笙一行人在工厂等了一天,好话坏话说尽,却连工厂负责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只能明天再去,不知耗多久才是头。
回到酒店时,所有人都累到不想说话,彼此道了别,一步一挪的往房间走。
今笙走到门口时,抬头就看见一个清俊高大的身影倚在自己的门上——她顿住。
那人似乎也是累极了,头倚在门上,正闭着眼养神。
今笙犹豫几秒,在确定自己不是累出幻觉之后,不可置信的叫他:“席易生?”
男人闻言一顿,眼睛缓缓睁开。
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迷糊着的眼睛瞬间一亮,接着轻轻笑起来:“猫猫。”
今笙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笑软了一块。
她走过去,还一脸懵逼,问:“你怎么来了?”
他沉默几秒,接着猛地把她拉进怀里。
今笙一愣,刚想挣扎,就被他轻轻拍了下脑袋。他头就枕在她肩膀:“别动......我好累,让我抱一会儿。”
今笙僵了僵,再不敢动。
他的呼吸就喷在她耳侧,可能是因为劳累的原因,有些粗重。就这么过了会儿,今笙终于忍不住问他:“这么累,怎么不找个房间先休息?”
“没房间了。”
她想了想,说:“那你先放开我,我开门,你进去休息一会儿?”
“不了,”他脸埋在她肩窝,轻轻晃了两下:“你室友还在,不方便。”
“没人了,就我自己,我室友病了,现在在医院。”
她说完,席易生沉默两秒,然后果然缓缓松开了她。
今笙掏出房卡,开门。
“进来吧。”
席易生跟着进来,也不往床上坐,找了个椅子休息。
今笙去给他倒了杯水,放他手里头,也跟着坐在他对面。见他喝了几口水脸色好了些,才又问了一次:“你怎么来了?”
席易生看着自己对面的人,笑了笑,言简意赅:“我等不及了,猫猫。”
......赤.裸.裸的耍赖。
可他看着就是很久没休息,又一路不要命开车赶来的。今笙的语气不由放软:“你说好,要给我三天的。”
是抱怨,但听着更像撒娇。
尤其是在席易生耳朵里。
他低低笑了声:“是给你,不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