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妮越说语速越快。
  “游泳和跑步,你比较喜欢哪一种运动?”
  “当然是跑步了!”因为我根本不会游泳嘛!
  “语文和政治,比较喜欢哪一科?”
  “都不喜欢。”
  “不行,必须二选一!”
  “那……语文吧。”
  “k粉和摇头丸,比较喜欢使用哪一种迷药?”
  “k粉吧……”我无意识地回答道。
  “有罪!”庄妮突然大喊起来,转过头去招呼班长,“叶麟就是用k粉毒害你的,这就是男人的真面目!多么恶心啊!”
  泥马超坑爹啊!这种快速问答完全就是陷阱好不好!我选k粉只是觉得k这个字母比较帅而已!
  “庄妮,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班长指出,“叶麟虽然不够聪明,但是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你问不出什么破绽来的。”
  庄妮却不死心,她以班长干扰审讯为名,把班长推到一边,然后回来继续对我说:“叶麟,你坦白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你妹啊!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不好!
  “既然你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你这个短腿变态,昨天和班长在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喂,我听见你说我是短腿变态了。”
  “那不重要,只是我喜欢这么称呼你而已。”
  “骗宫彩彩出来摸她的胸,庄妮你才是真正的变态吧?”
  “无所谓,你喜欢叫我变态也可以,请坦白你昨天晚上对班长做了什么吧——你们有睡在一张床上吗?”
  我稍微想了一下,昨晚最值得记述的事情,就是黑猫“咪咪”不速而来,班长玩了它大半夜吧?
  于是我点头道,“虽然有睡在一张床上,但是……”
  庄妮立即作出想杀人的那种可怕眼神,“竟敢和班长同床共枕!我都没有那样的机会呢!”
  随后又逼问道:“你这个混蛋,把该做的都做了吧?”
  “才没有呢!”我在庄妮的注视下感到有些紧张,稍微有点结巴地说:“把我叫上床以后,班长什么都没干,一直玩咪咪来着……”
  “玩……玩咪咪?!”庄妮两只眼睛少见地瞪圆了,一脸惊诧莫名。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是啊,不过我没怎么玩,都是班长自己在玩,我在旁边看着来着。”
  “你……你只是在旁边看着!?”
  “是啊——”我抱怨道,“班长自己玩了大半夜,我觉得无聊,就自己先睡了。”
  “你……觉得无聊!?”
  “当然很无聊了!”一想到昨晚的情景,我兴致缺缺地表示。
  震惊过度的庄妮,两眼向上翻白,之后好不容易又翻了回来,加重语气对我和班长叫道:“你们俩真变态!”
  “什么?”
  不止是我,从一旁走过来的班长也一头雾水。
  庄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仿佛血压偏低地晃了一下,扶额让自己冷静之后,怨气十足地对我们说道:“刚才还说我变态……我看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变态!”
  “班长我错看你了!”庄妮激动得浑身颤抖,“你居然这么不自爱,当着叶麟的面玩自己的咪咪!你俩什么也没发生的原因,原来不是因为有自制力,而是因为叶麟性冷淡!”
  “班长都玩咪咪了你都没反应,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和班长都无语了。
  “那个,咪咪指的是一只猫。”我好心提醒道。
  第539章 情敌宣言
  “胡说!我们的旅馆哪来的猫?”
  庄妮显然不肯相信,班长玩了大半夜的“咪咪”指的是一只猫。
  她抓起柜台上的电话,拨了一个简短的号码。
  “李阿姨,214的房客想要退房,麻烦你去看一下里面是不是一切正常,再仔细找一找屋里有没有一只猫,好吗?”
  庄妮口中的“李阿姨”大概是昨天我和班长见过的扫地大妈。
  “喂,庄妮,你也太会自作主张了吧?我还没决定要退房呢!”我抱怨道,“明明可以在房间里呆到中午,现在就退房也太亏了!”
  “怎么?你还想跟班长再温存一下吗?”庄妮放下电话,冷冰冰地看着我。
  “你们找不到猫的——”班长十分怅惘地看着玻璃门外的街景,“它半夜里就从窗户破洞里面跑掉了,要是没有破洞的话……”
  班长的表情纠结起来,作为强迫症患者,她希望玻璃窗平平整整,连一丝裂纹都没有,但是如果昨晚玻璃窗是完整的,小猫又不会进来,她也不会有机会跟喵星人在一张床上过夜。
  不多时,穿着清洁工服装的李阿姨从楼上下来了,这是个腿脚很利索的中年女人,不知为什么,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没猫,但是床单被弄脏了,需要加收20元钱的清洗费。”
  “等等!你说要加收清洗费!?”班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无论是不是在自己家,我都竭尽全力保持室内卫生,床单怎么可能被我弄脏!?”
  “庄妮的这位同学,你别激动——”庄妮的堂兄劝道,“也可能是你的男伴弄脏的嘛!”
  李阿姨作为清洁工人,此时很霸气地摇了摇头,对班长说:“姑娘,就是你弄脏的,你不要不承认了!”
  “我根本没有……不信你跟我回房间去看!”班长冲动地抓住了李阿姨的袖子。
  李阿姨岿然不动,稳若泰山,厌恶地看了班长身边的我一眼,冷然道:“说是姑娘你一个人弄的,也不太公平,应该说是你们俩一起弄的吧?还没记起来?非让我挑明不可?”
  “当然要把话说清楚!”班长坚持。
  李阿姨用重重的鼻音哼了一声,“床单上有血!你们以为翻过来铺我就发现不了吗?”
  同时伸手指向墙上贴的一张警示标语,上面用瘦金体写着八个毛笔字:床单见红,押金不退。
  “看见了吗?只收你们20元的清洗费,已经是特别优待了!”
  李阿姨一脸义正词严。
  “床单上怎么会有血!?”班长和庄妮同时转过头来问我。
  庄妮的堂兄偷偷向我比出大拇指,他倒是唯恐天下不乱。
  “喂喂,你们可别误会,那可不是什么可疑的血!”我赶忙解释道,“那连班长的血也不是,那是我的血!”
  班长稍微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右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面,仿佛刚才出现了一瞬间的犹疑。
  庄妮却露出充满恶意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我早听说有些初哥会在第一次的时候流血,看来叶麟你包皮过长啊!”
  你大爷的!在你的认知里,人类不管是男是女,只有两腿之间才会流血吗!会流血的地方有千千万万啊!
  而且李阿姨还有庄妮的堂兄,你们俩不要那么配合地在旁边一脸坏笑啊!如果有一部摄像机的话,这简直就是无照小诊所在做“无痛切包皮”的电视广告啊!
  “够了!庄妮你不要不懂装懂!”我以资深专家的态度凛然道,“包皮过长不至于流血的,包茎才有可能那样!”
  和老爸卖了这么多年的成人用品,在生理卫生知识上面我倒是轻车熟路。
  庄妮向我露出佩服的眼神,“失敬,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包大人’啊!”
  “我只是指出事实,没有说自己就是包茎啊!”我气得发抖,没有细想就向班长请求援助道:“班长,你给我作证,我不是‘包大人’啊!你不是见过一次吗?”
  班长的面庞上立即罩上了一层寒霜。
  看来在江桥下不小心看见我小便那一次,对于班长来说不是很好的回忆嘛。
  “小小年纪,不知自爱,还是当班长的人呢……”李阿姨似乎对我们这么年轻就来开房,很不赞同。
  “你们都想错了!”我大喊道,“床单上的血迹是我的鼻血!就算拿去化验dna我也不怕!跟班长毫无关系,你、们、明、白、了、吗!”
  “你的鼻血?”庄妮把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你到底是在床上看见了什么东西,才会流鼻血呢?”
  不是看见了什么东西,而是听班长跟你讲电话,脑中闪过你和宫彩彩裸身抱在一起的画面,才会流鼻血的!不过我怎么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承认啊!
  “只是天气太热,上火了而已。”我眼神躲闪地敷衍道。
  “是鼻血也好,是其他血也好,总之20元的清洗费。”李阿姨语气平板地重复道。
  “我没意见,在押金里扣吧。”
  心算了一下,300元的押金应该减去房费和清洗费,还有富余。
  “请再给我10元钱。”庄妮的堂兄看着电脑屏幕说。
  “喂,你算错了吧!应该你找我20元钱才对!”别小看我,我的理科成绩还是过得去的。
  庄妮的堂兄露出很为难的神色,“但是你们用掉了房间里的一打安全套啊!整整十二只啊!”
  庄妮身边的气场一下子变成了黑色的暴风雪。
  “班长……你和叶麟,真的做了那么多次?你们把电视的音量开大,就是为了遮盖你们的声音?”
  “卧槽……”我几乎忍不住要飙脏话了,看班长的脸色,她也快被气吐血了。
  “我们没用那种东西!”班长向庄妮兄妹俩吼道,“处处对房客栽赃陷害,你们的旅店是黑店吧!”
  庄妮转头去问堂兄:“咱们是黑店吗?”堂兄摇了摇头,庄妮这才回答:“我们不是黑店,李阿姨也不会看错,你们房间里肯定是少了十二只安全套,赶快承认吧!”
  “会不会是,被猫叼走,或者弄到犄角旮旯,不容易发现的地方了?”
  我提出最合逻辑的猜想。
  “啊哈,又是猫——”庄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就不会换一个借口吗?”
  “这不是借口!”班长大声说,“肯定是被咪咪叼到衣柜后面,或者其他角落去了!你们去找找一定能找到,说不定还可以顺便找出那张丢失的扑克牌呢!”
  好嘛!班长还没忘记那套只有53张的扑克啊!
  “染血的床单,还有失踪的一打套套,班长,咱俩的打赌,似乎证据对我有利啊!”
  庄妮不无得意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