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边没有雌性,我还是对抗不了几十万年进化下来的生物法则。
  果然狂战士模式是一种兽化自己的行为。
  以后最好少用,免得自己的智力越来越低。
  啊,终于出来了!
  好舒爽,好自在,洒家这辈子值了。
  欸?我这个水龙头今天出水量还挺大的。
  哗哗的水声在大宁江的滔滔江水掩盖下,不是特别惹人注意。
  别让人看见就好了,我跟做贼似的。
  随地大小便这种事我不常干,心里相当过意不去。
  要是附近500米内有个厕所,打死我我也不这么干。
  忽然之间,听到有自行车由远及近的声音。
  同时,一束手电筒的强光向我身后打来。
  这……难道是巡夜的片警?
  或者是小痞子们的帮手?
  来不及多想,我猛一回身,并没有提上裤子,因为水龙头的水柱仍然在空气中划着弧线。
  不管你是谁,在我小便到一半的时候吓唬我就是不对!
  你就——着法宝吧。
  幸运的是,这个人并没有走到我的射程以内,而是跨坐在自行车上,一手扶着车把,一手举着手电筒,隔了一段距离在望我。
  我眯起眼睛来适应手电筒的光线。
  这个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头发又黑又长,长到我都担心会绞到自行车车轮里的程度。
  脸在月光下显得略微有点苍白。
  眼睛倒亮得像个狙击手似的。
  泥马这不是班长舒莎吗!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没听说你家住这附近啊!你阴魂不散啊!就因为我假装牙疼,你就一直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踪我吗!你的报复心怎么这么强啊!
  还有,别老盯着我的水龙头看啊!
  喜欢看的话,回家看你弟弟的去啊!
  虽然很想立即收起来,但我膀胱里的水还没排净啊!
  而且你那是什么反应啊?为什么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捂着脸别过头去,大喊“妈妈有流氓”,反而瞪着眼睛皱着眉,像研究古生物一样看着我啊!
  把视线挪开啊!我一点科研价值也没有啊!
  完了,我在同班女生面前露出下体,这已经是程度很深的变态行为了。
  要是舒莎把这件事传出去的话,我就没脸见人了。连老爸都不会原谅我的。
  可是……班长你干嘛连目光都不带躲闪一下的啊!
  难道是因为我看了你的ps裸照,所以也要看一看我的吗?
  混蛋,你不害羞,我为什么还要害羞啊!
  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这样一想,我“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继续放水,正常结束以后,还耀武扬威地将自己的水龙头抖了两抖。
  班长的表情好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丑恶的东西一样。
  切,难看就别看啊!
  我提好了裤子,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班长没和我说话,反而用手电筒的灯光照了照躺在我脚下的几条人影。
  怎么?难道是来找人的吗?难道这些小痞子里面有你认识的人?看你在学校的时候一本正经,指责这个违法那个乱纪的,结果自己在外面结交匪类吗?
  难道我打趴下的这几个人里面,还有你男朋友不成?
  班长用手电筒在地上照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她终于开口问我:“叶麟,你为什么要打这些人?”
  语气冷淡严肃,好像她是我的监护人似的。
  我很想说我是学雷锋见义勇为,但是一看见班长那张写满了不信任的脸,我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哼哼哼,不为什么!就是走在路上,他们多看了我一眼。”
  我狞笑着回答,狂战士模式还未褪尽,我的神情和语调有多吓人,可想而知。
  “多看了一眼你就把人打成这样!?”
  班长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
  我歪着头给她来个默认。
  “你……你这个暴力狂!”
  “哈哈哈,说得好!我就是暴力狂!谁要是敢随便看我,打躺下是轻的,要是碰上我心情不好,还要杀他全家呢!”
  “你……”
  班长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欸?班长,这么长时间,你可看了我好几眼了!难道就不怕我把你……”
  说着我往前迈步,做出要把她捉住的架势。
  班长蹬上自行车就走。
  反应还挺快。
  骑得很急,长发都在身后飘起来了。
  为了能更快地脱离我的魔掌,弓起身子骑车,不小心露出了运动服下面一截雪白的腰肉。
  看见班长铆足了力气逃命的姿势,我在后面笑得非常得意。
  忍不住向前追了两步,故意跺脚弄出很大声的声音,还高声大喊:“追上来了喔!”
  班长浑身一激灵,差点从自行车座上掉下来。
  终于强自镇定,把手电筒扔进车筐里当作车前灯,一溜烟地骑走了。
  现场唯一的雌性溜走了。
  我也该回家了。
  老爸总是劝我别老跟人打架,说什么孙子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说实在的,手臂有点疼。
  可能有挫伤吧。
  我要是有金刚狼的爪子就好了。
  如果使用指虎、甩棍一类的武器,我就不会每次都伤到手。
  但是从前小霸王欺负我的时候,从来没使用过这类东西。
  所以我一直希望能赤手空拳地把他打败。
  多想和他堂堂正正地再打一场啊!
  看着地下那五个哼哼唧唧的废物,我伤心得都快落泪了。
  回到家以后好好洗了个澡。
  老爸好像订了最新的《环球科学》杂志,正聚精会神地坐在桌前看。
  我蹑手蹑脚地把脏衣服脱掉,溜到浴室洗完了澡再出来,他竟然一点没挪地方,丝毫没看出来我打过架。
  《环球科学》是世界著名的科普杂志,有100多位诺贝尔奖得主给他们撰过稿,原名是《科学美国人》。
  我心想美国人科学个屁啊!就说艾米吧,从头到脚哪个地方科学了?明天还得去买本圣经来找人帮忙抄呢!
  “对了,老爸,咱家有圣经吗?就是那个特别不科学的东西?”
  我突然想问一下藏书颇丰的老爸。
  “有啊!”
  老爸从杂志上抬起眼睛,怪好奇地看着我。
  “怎么小麟,你也研究起宗教来了?”
  “没,对宗教不感兴趣,只是突然有点用——能借我用一段时间吗?”
  “旧约还是新约?咱家的不是二合一的版本。”
  “只要旧约就好。”
  艾米清楚说过只需要圣经的旧约。
  “为什么不看看新约啊?”老爸皱了皱眉,“旧约里的上帝可是有点霸道不讲理啊!”
  “诶?难道新约里的上帝就讲理吗?”
  “总比旧约好……光看旧约的话,里面的上帝可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的。”
  老爸以前似乎也提到过,旧约里的上帝说一不二,让你杀儿子献祭你就得杀,为了考验你是否忠诚就让你老婆孩子死个干净,真是一个坏透了的家长。
  总觉得艾米的妈妈只让艾米抄写旧约,也颇有这方面的某些暗示。
  暗示艾米:违逆我绝不会有好下场。
  既把女儿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又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上帝啊。
  莫名其妙地开始讨厌起艾米的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