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感情哪,就像是冰中淬着火,极烈的火撞击上千年的寒冰。
  非要冻的粉身碎骨,非要被灼伤的遍体鳞伤,他才会甘心。
  那日日夜夜的折磨,就像是在心上反复的烫伤一个个的烟头的疼。
  那一瞬的疼痛才能刺激着他钝烈的神经,提醒他,他还活着。
  可惜却始终无法停止无休止的爱啊。
  直到他满身疲倦,却又无法克制。
  陈麒告诉她,眼底仿佛是想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镌刻在心底。
  好好地描摹。
  “如果你不能拯救一个身在地狱的人,就不要让他见到人间的光亮。”
  “如果你不能给我二十四小时的温暖,就不要点亮那根火柴。”
  “因为体会过的人,是会贪恋那一瞬的温暖,从而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因为人性本就贪婪,我做不到抗拒本能,只能将我知道的唯一温暖拥进怀里。”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带上了一抹落寞,阴影印在他的脸上,像是在削落他的骨骼一般。
  寂寥而孤傲。
  也许这样的,才是他。
  才是真正的陈麒。
  cindy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最终的哭声肆意出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他的爱。
  原来。
  原来。
  原来。
  他是以这样一种绝望且炽热的方式,去爱她。
  他将她视作是一种信仰。
  而她却对他熟视无睹。
  自顾自的走开。
  她真的好难过啊。
  这个曾经被她视为亲弟弟的人。
  可现如今,两人却站在了对立面。
  她多想拥他入怀啊。
  将他一身嶙峋的铮铮傲骨,摊开自己的胸怀,将他拥入怀。
  “陈麒......”
  她沙哑的声音响起。
  “别可怜我,”陈麒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我不值得你的可怜。”
  若不是曾经的悲敛,他们的人生也不会有交叉的轨迹。
  不如在两人相遇的那一晚,她漠视的走开。
  也许他就会像是一抔黄土,就这样无声的销声匿迹。
  “我没有可怜你,”cindy吸了吸鼻头,哑着嗓子说道:“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的话么。”
  “你说,陈欣怡,总有一天,我会后悔的。”
  “你说对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她半蹲在地上,整个脸都埋伏在了臂弯里。
  她哑着嗓子哭泣。
  “别哭了,”陈麒沙哑着嗓子。
  总是前面有千刀万剐等着他,他不会被压弯丝毫的脊梁。
  但是只要她掉落一滴眼泪,他的所有坚强和伪装都会瞬间崩塌。
  因为他说过的,她是他的命呐。
  双方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站在一边的an zhong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周遡一把拦住。
  “周遡!”
  an zhong真不知道周遡还在那磨叽什么。
  自己的女人被捏在仇家的手心里,而他却还有心思看着两人在演苦情戏。
  “站着别动,”周遡冷声道。
  因为他知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陈麒这个死结,唯有cindy才能解开。
  所以他才会在阿呆与cindy每次通电话的时候,故意留了个心眼。
  因为他相信。
  不管如何。
  陈麒终会为了cindy而妥协。
  因为在这个男人心里。
  她是信仰。
  “陈麒,我问你,如果现在我回到你的身边,你愿意为我放下这一切吗?”
  cindy仰起头,卑微的请求。
  可惜。
  陈麒摇了摇头。
  “我如何放下这一切?”他问她:“往前走一步是悬崖,往后退一步也是悬崖,陈欣怡,我已经是个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男人。”
  而现在,他早已没了后退的余地。
  他身处的是地狱。
  前有狼,后有虎。
  往前一步是周遡的层层紧逼,后退一步是周家的全线封锁。
  他如何自处。
  cindy劝他:“你去自首,现在去还来得及,我去求阿呆,求她不起诉你。”
  这样陈麒被关个几年也就出来了。
  当然她还要凑的够足够多的的保释金。
  陈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转过脸,冲着周遡扬了扬下巴,“喂,我放了她你就会放了我?”
  周遡点头。
  “现在如果你放人的话,之前我答应你的,都还算数。”
  周遡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只要陈麒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周遡可以明面上的放过他陈麒。
  可惜陈麒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大笑。
  “周遡,你知道周家和我签订的是什么条件的协议么。”
  这一次,他终于肯对周遡说实话了。
  却也格外的残忍。
  陈麒说:“你们周老爷子当时对我说的是,你的那个女人,绑起来,生死不论。”
  —
  这一刻。
  周遡身上的冷气可以攒的三米高。
  周老爷子。
  他就是个畜生。
  他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有丝毫顾虑过他周遡的感受过么。
  没有。
  从来都没有。
  “周遡,这个女人,真的值得你拿命来拼么?”
  陈麒粗鲁的拽起边上的女人,“值得......你放弃周家的一起,就为了和她在一起?”
  这一刻,周遡真的怒了。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刹那爆发出来。
  是cindy拦住了他。
  “周遡,你绑住我吧,”她拦下周遡,“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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