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我还是不去。我刚刚态度不好,我来给您道个歉。”岑矜面上带着笑意说道。
唐历安觑着她轻叹了一口气,“去忙罢,不去就不去。”
“谢谢唐老师。”岑矜退出去,轻带上了门。
这一件事岑矜就当是没发生过,准备自我消化了。下班后,她回家。走进小区,远远地她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楼下。高的身影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孟方祈,但矮的是谁,她有点懵,不像是秦知络。等走近些,她认出来了,是许久未露过面的莫筱筱。自从那天她在家里说要给莫筱筱介绍对象,孟方祈也把拒绝的话说彻底后,莫筱筱就没再来过这边了。后来孟方祈去d市出差,在那和秦知络谈起了恋爱,岑矜以为莫筱筱这页就算是翻过去了。
“哥。”岑矜走近后,叫了孟方祈一声。
孟方祈看见岑矜回来,似乎还想避嫌,往身后退了一步,“下班回来了。”
岑矜唔了一声,“筱筱好久不见。”虽然上回闹的挺不愉快的,但还是自己先惹了人,岑矜主动与她打了招呼。
“矜姐,孟方祈真有女朋友了吗?他骗我的对不对?他不就是去d市出差了一段时间怎么可能就有女朋友了。”莫筱筱看着岑矜,着急地询问道。
岑矜觑了孟方祈一眼,转而答道:“真有了。”
“矜姐,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意,你俩打配合,我不相信。”莫筱筱尖着嗓子说道,“孟方祈,你不结婚我就不放弃。”
孟方祈也像是被她惹烦了,吼道:“随你闹。”言罢,他上楼了。
岑矜目光带着可怜的投向莫筱筱,小姑娘痴情是好的,但也要有分寸,这么闹谁也受不了。张了张嘴,她终还是没劝什么,上回喝酒多管闲事,已经闹出问题来了,这回她可不凑热闹了。
上楼回家后,岑矜甫一进门,就看见孟方祈把腿搁在茶几上,正脸上不悦的看着新闻。岑矜放下包后,坐在他身边。她也盯着电视看了一会,缓缓地开口:“你真就随筱筱闹了?”
“不然呢,我砍了她的腿,让她来找不了我?”
岑矜冷哼一声,“你现在是异地恋,你这样怎么让我师姐放心?”
“你管好自己就行。”
“孟方祈,我这是在给你警告,你可别霸着碗里的,又想着锅里的,这样我可要替天行道了。”岑矜听着孟方祈的态度十分的不顺耳,这是什么态度,含含糊糊,一点不利落。
孟方祈被岑矜的态度逗笑了,扭头瞥了她一眼,“替天行道?你想怎么样?”
孟方祈这一扭头,岑矜就瞟到了他脸上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细细的,不长,就在眼睛下面。她表情顿时就严肃了,“你现在又没去野外工作,脸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剌的。”孟方祈轻咳。
岑矜不置可否,这段时间她心思都在褚再清身上,确实没注意到孟方祈什么时候受伤的。
“哥,我觉得我师姐挺好的。”
“嗯。”孟方祈说完就回房了。
岑矜却有点坐立不安,这种感觉一直到吃晚饭后。想起褚再清说的秦知络喜欢孟方祈很多年了,她鬼使神差之下拨通了秦知络的电话。
秦知络接得很快,甚至还有点惊喜。
“师姐,你忙不忙?”
“不忙,在家。”
“最近工作忙不忙?”
“还行。”
岑矜手上翻着书,“师姐,你不忙可以过来我们这边玩,九月初我哥过生日,那时候还遇上中秋节,你们会放假吧。”
秦知络那头顿了一息,“我不知道你哥忙不忙,我贸然过来怕打扰了。”
“都是男女朋友,不存在打扰的。他不忙,最近都没熬夜工作了,早早就睡觉了。”岑矜鼓动着。
“我看看吧。”秦知络应道。
“我们等你。”
撂了电话,岑矜望着窗户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脸,用手拍了拍,反正都这么做了,有没有用就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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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再清那头,岑矜还是得空就去。褚再清真就像自己已经生病确诊了那般,现在是拥抱都没有了,吃饭时会放一双公筷,两人的餐具也是分开洗。岑矜看着心里很不好受,说过一次,不用这般注意。然褚再清却解释道:“你要是嘴里不小心有个破口那就坏了。”
岑矜被他的小心谨慎折服,也就随他了,他不过也是为了保护她。
这样的日子晃晃转转而难熬,慢慢地挨到了八月底。岑矜五月底考的主治医生考试在这几天出成绩了,结果在意料之中,无论是笔试还是操作都合格了。她也算是升了一个职称了。
李毓虹和岑靖波听说这个事,两位老人在家里很开心。李毓虹提议道:“矜矜,我们庆祝一下,你把那个小褚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吧。”
岑矜正在夹菜的筷子悬在了半空中,坐在她对面的孟方祈替她解了围,“虹姨,过两天罢。我月底设计院忙,最近大会小会很多,晚上赶不回来吃饭。这妹夫首次登家门,我不在家,那可不行,我要把关的。”
李毓虹听了孟方祈这么说,点了点头,家里本来当家的是岑靖波,但奈何岑靖波如今口齿不清,到时候恐怕想说什么话都不能表达清楚,需要孟方祈镇个场面。
岑矜算是松了一口气,褚再清再一次检查也就在这几天了,所谓“窗口期”要结束了。
九月三号,褚再清再次去检验科抽血,做检查。这一回岑矜没陪着去,随着唐历安做手术去了。
在检验科,给褚再清抽血的护士戴了两层乳胶手套,穿了一件防护衣,戴着双层口罩,眼睛也做了防护。她对着褚再清说了一声抱歉。褚再清点了点头,能理解,谁不想自我保护。
褚再清坐在走廊外等结果,中途接了一个褚豫松的电话。褚豫松是用办公室的电话打来的,没说过多的话,只言了一句,“不管无论如何,我和你妈以你和你大哥为骄傲。爸妈都在,没难事。”
褚再清眼底一片猩红,“结果出来后,给您打电话。”
这两个小时的时光,褚再清是靠想岑矜的音容相貌挨过来的,就像那七年见不到她时一样。刚到德国时,他整个人如行尸走肉,开始抽烟,每餐吃饭必须配上酒,学习上倒也没落下,因为完全不同的教学方式逼得他不得不跟上,他不会是堕落到放弃一切的人。到德国后第一次很想岑矜,想立马买机票回去看她,是在接到陈傲的越洋电话时,他告诉他说:“岑矜有新男朋友了。”
这时的褚再清才算是从大哥的打击中醒过神来,他忽略岑矜有多久了?他还欠着岑矜那个赴约。掐了电话,褚再清从公寓冲出去,外面倾盆大雨,他一直跑,路没有尽头,他就没有停下来。等他停下来时,已经不知道到哪个区了。他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宿,回去后,日子依旧。
终于,检查结果出来了,护士叫他的名字,“褚医生,结果很好,血清病毒检查和抗体检查均是阴性。”她以为面前的这位年轻医生会满面笑容,没想到他却淡淡说道:“再检查一次是现在抽血,还是等会?”
“现在。”
褚再清又进去抽了一次血,抽血的护士仍旧是全副武装。仿佛时间倒退那般,刚刚的情形又重演了一遍。
再次出检查结果,已经是下午,褚再清一直没有离开。
第二次的检查结果与第一次一样。
褚再清拿了两份检查单,慢慢地下楼,穿一片空地,走进住院部最前面的一栋大楼。他没坐电梯,走的楼梯,刚进科室,就见一科室的人都站在门口。周扬站在最前面,“褚医生,我们知道结果了。”
褚再清微掀唇角,“弄这么大排场,散了吧,我挺好的,谢谢大家的关心。”
褚再清往办公室走,周扬也尾随过来了,一直在他耳边叨叨不停。临进门时,褚再清回转身来,“嘴歇会,忙自己的去。”没待周扬答话,他砰一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嗯,第五十六章我犯了个错,唾液是hiv传播途径,幸好后来把吻删了= =
褚再清的检查结果是阴性,大家肯猜到了,我是亲妈,当然不会把他怎么样啦(^o^)/~
昨天上传染病,恰好讲艾滋病,又听了一个职业暴露真实事件,心里好惆怅,还是医生刚暴露,艾滋病人就死在他面前了,要是我估计得吓哭
☆、第六十二章(已替换)
第六十二章
岑矜今天是两台手术连台,从早上九点多进手术室,一直到下午一两点才结束。手术床推着病人出去,岑矜慢慢地蹲下身去,唇色一片白。
唐历安看着瞄了她一眼,眉眼间滑过一丝心疼。看着她久久没站起来,说道:“要不挂瓶葡萄糖?”
岑矜摆了摆手,“早上没吃多少,到现在饿了。”
“就说让你去匈牙利,当个老师,回来去a大。女孩子干外科吃不消的。”
“唐老师,我才发现你还有性别歧视。”岑矜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就干外科这事我还真有性别歧视。”唐历安一本正经说道。
岑矜抬头看了钟,倏地想起什么事,没接着跟唐历安聊下去,去准备间脱了手术衣,换回自己衣服就往外面跑。唐历安就在对面的男更衣室,本想叫住她问怎么了,脑袋转了个弯,也像是明白了。
从手术室那栋楼下来,岑矜先回了趟科室,去办公桌的抽屉里取了手机。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一颗心坠坠地往下掉,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给褚再清打了电话。
“在哪?”
“住院部这边。”
“神外科里?”岑矜颤抖着声音问道。
褚再清嗯了一声,“回来上班了。”
岑矜的手上还是刚抹完消毒液的气味,她用一只手捂着嘴,消毒液的气味充斥着鼻腔,第一次觉得这个味道太呛人,呛得她直想哭。岑矜忍住了,她坐在大办公室里,边哭边打电话,像什么样子。
“你就在办公室里等我,我五分钟之内就到。”岑矜涩涩地说道。
“哪都不去,一直在等你。”褚再清温声应。
岑矜握着手机就跑了,刚出科室门,正迎上唐历安。唐历安手上提拎着几盒饭,瞧见岑矜说道:“饭给你带回来了。”
“唐老师,他没事了。我不吃饭了。”岑矜喘着粗气,没做停留,扔下这句话就跑了。
唐历安摇了摇头,进去科里招呼组里其他医生一起吃饭去了。
神外科下午的走廊一片静谧,病人彼时都是刚吃完午饭,已经开始午休了。岑矜脚步放轻,经过一半的病房,走到了护士站,又从护士站进去,拐了个弯,走到尽头就是褚再清的办公室。
岑矜拍了拍胸口,这才敲门,闷闷地两声,而后是他清润的声音传出,“请进。”
她没再等,按下门把手就进去了。他端坐在办公桌后,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他唇角勾起,“急这一时半会了。”
“很急。”岑矜用脚踢上门,“没事了,一点事都没有对不对?”
褚再清站起身来,点了一下头。
“那你现在可以亲我了。”岑矜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一步。
“你先抱抱我。”她又补了问一句。
褚再清的办公室虽然是独立的,但很小,岑矜往前迈了一步,他也往前走了两步,两人就离的很近的。褚再清伸出左臂,勾住岑矜往怀里一带,右手轻轻摩挲她的后脑勺,倾身凑在她耳边说道:“都没事了。”
他话音落,埋头在胸前的人猛地抽噎了一下。褚再清无声地笑了,“有事你不哭,没事你倒哭了。”
“你要有事我哭给谁看,你没事了,我哭让你知道疼我。”岑矜仰头,一双眸子载着雾气,紧盯着褚再清清减的脸庞。
“我知道了。”褚再清用大拇指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看她还想要哭,唇瓣吻住了她的眼角。
他的吻来得很轻柔,甚至因为唇瓣有些干燥,摩擦得岑矜脸上微痒,但她没有伸手佛开。她双臂环住他的腰,应承着他的吻。吻渐渐下移,厮磨到了她双唇。他的舌润了她的唇瓣,她悄悄地伸出丁香小舌碰触,随即又迅速撤回。如此来往了几次,他突然用力捏住她的后脖颈,勾住了她的丁香,重重地一吮,松开,继续含住她的唇瓣舔~弄,隔了五秒,他再次卷住她灵活的小舌,或轻或重地一吮。这样的反复循环,岑矜明白了,他在报复她刚刚的恶作剧。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刚一柔,前一瞬他还叫她沉醉在他给的温柔细致里,下一刻却是霸道得令人窒息的攫夺。岑矜受不住这样的,舌根一松一紧,阵阵发麻。
趁他又给空闲时,她手指轻挠她的腰间,“我还没吃东西呢。”
褚再清终于松开钳制了,轻抬起她的下颚,沉声说道:“说急的不得了,过来就要亲一个,现在想起来要吃饭了。”
“亲完了,我的急事没了,我当然要吃饭了。”岑矜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大掌,不喜他这样擒住她的下巴。
褚再清如她的愿,放过了她的下巴,却掐了一下她右胸前的凸起。现在不过是九月初,岑矜还穿着单薄的短袖,胸衣也是轻薄透气款,被他一掐,她右边手臂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未待她说什么,褚再清已经转身了,揭开了好几个餐盒盖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