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想要裴霜开心,所以她草草的帮着把东西送到租住的房子内,责令裴霜穿一件喜气显身材的衣服, 就拽着人去了经贸大学。
从参加高考开始,裴霜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个结果算不上失望。
但两人相伴了许多年, 总归是难过的,换做谁都会难过的。
因此苏瑜提议去跳舞的时候, 裴霜竟没拒绝,还顺从的选了一件大红褶皱连衣裙。并在从来不折腾的头发上,别了一个水晶发卡。
“怎么样?好看吗?”
苏瑜盯着她许久了, 却始终没说话,裴霜不由紧张起来。
她一直是穿裤子的,而且是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裤, 这会变成了一条长裙, 总觉得腿上光溜溜的, 有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从头到脚不习惯。
裴霜吹着眸,不苟言笑的脸, 也因为大红色的映照变得红扑扑的,带着一种女子的娇羞。尽管苏瑜知道裴霜并不是娇羞, 只是觉得别扭而已。
“好看!以往我见过你的任何模样都要好看,如果你能更自信大方一些就好了, 一定会成为礼堂中最漂亮的女同志!”
苏瑜毫不吝啬的赞美。
她想告诉裴霜,孙志高没有选择她,是孙志高自己的问题,和别人无关。
裴霜没有做错任何事!
裴霜难得笑了一下,脸上冰雪消融,气质格外的吸引人。
苏瑜一点没夸张,这样的裴霜如果去了大礼堂,绝对会是特别吸引人的存在。
……
经贸大学的大礼堂从天擦黑开始,人就变得慢慢多了起来。学校里的男男女女并不全都是书呆子,也有一些会在学习的间隙,举办一些活动调节学生们的心情。
联谊晚会绝对是不可缺少的一项,也是许多男同志唯一能亲近女同志的机会。
苏瑜还以为裴霜会害羞,从进了门起就一直盯着裴霜看,没想到她落落大方,神情优雅,有男同志想要跟她共舞时也没有拒绝。
苏瑜端着饮料坐在长板凳上时,终于反应过来。
以裴霜的家世,这类舞会从前应该常常参加才是,要不是因为那十年动荡,裴霜会一直是枝头上的金凤凰,随便孙志高是个有潜力的人,想要娶裴霜恐怕还不够格。
“同志,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
苏瑜一杯饮料喝完,也有男同志过来邀请她。她仔细打量对方一眼,好像是中文系的才子,长相清秀,态度温和,挺让人有好感的。
纠结中,一曲毕的裴霜,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冲着苏瑜眨眨眼。
“跳舞确实会使人心情好,你也试一下呀。只是跳个交谊舞又不能代表什么。”
苏瑜好像上辈子年轻的时候,从未同谁跳过舞,被裴霜说的也有一些心痒痒。
那男同志好像察觉了什么,解释道:“我知道你有对象了,只不过咱们在这个舞会里,恰好双双落单,不如凑一块儿应付一下,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当我没说。”
“哎呀,试试呀,苏小瑜!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劝我的?”
裴霜一个劲儿的怂恿。
她还凑到苏瑜那边故意问她,“你就这么怕赵时年?”
人怕被人激。
苏瑜闻言一下子怒了。
她?会怕赵时年?怎么可能!
“那我们试一下吧,不过我先说好,我不怎么会跳……”
“没关系没关系,愿意尝试已经很难得了。”男同志很好说话,深怕苏瑜反悔似的,率先一步进了舞池。
高大的男人正站在礼堂的一角,目光紧紧盯着舞池中的人影,眸深似海。
“苏同志的大学生活是不是很丰富?对了,你来找她是为了……”
管兰青不时将视线落在男人身上,越是打量越是忍不住赞叹,男人长得实在太出众了,个又高,身材优越,什么也不做,只在他身边站着,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人,一时有些好奇。
不过对方的心思好似全然不在这儿,不论管兰青说什么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管兰青有些泄气,纠结要不要再聊几句,男人突然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多谢。”
男人说完,转身走了。
管兰青却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对方的身影许久没回神。
不知道那人和苏瑜是什么关系,如果只是朋友的话。
她心念动了动。
*
苏瑜回家时天早就黑透了。
如果不是过了宿舍的门禁,她或许连家都不会回。
这个点按说孩子们该早就睡了,应该也已经过了父母睡觉的时间,以为偷偷回来没人知道呢,灯一开,赫然发现一道人影坐在客厅。
苏瑜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是我。”
男人嗓音暗哑,听着像是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
苏瑜我只带着裴霜去跳了舞,两人还一块喝了酒,她很少喝酒,一沾就醉,为了陪裴霜,喝了起码有小半瓶那么多。
喝了酒脑子转的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眼这人是谁。
“你、你怎么来了?嗝,也、也不,嗝,提前打个电话……”
她大着舌头,每说几个字就打个嗝,满身酒气,说出来的话却软软的,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俏。
想到刚才小瑜就是这样一路走回来,赵时年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你怎么不说话?”
苏瑜靠过去,双手挂在赵之年的脖子上,少有的热情与亲近。
赵时年的气几乎是一下就消了。
眼神也跟着柔软下来。
他捏了一下苏瑜脸上的软肉,唇瓣紧紧贴着她的耳廓,“这么晚直接在学校睡不就好了,还回来做什么?”
苏瑜没听清楚,事实上她只感觉到一股热气,不停的往她耳朵里钻。
又痒又麻,她下意识蜷缩起来。
可腰肢被赵时年扣得紧紧的,想动也动不了。
她有些难耐的蹭了蹭赵时年。
“你松开,松开一点。”
赵时年几乎立时就有反应了,粗硬的手指插在苏瑜的发间,垂眸看她,嗓子越发暗哑。
“叫我松开想干嘛?你这个坏蛋。”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想到这一天的焦灼,赵时年惩罚的轻咬了下苏瑜的唇瓣。
他原本没想做什么,苏瑜却想着不依不饶的咬回来。
舌尖勾连着舌尖,品尝着苏瑜口中的酒气,赵时年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他将苏瑜打横抱起,宽厚的大掌在她不停动弹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咱们的屋子在哪儿?”
几乎是苏瑜手指一指,赵时年就抱着她大步离开了。
晚上下起了一阵急雨,打在屋顶上,又凶又急。
苏瑜的脑子混沌极了,等真正睡着时,天都快亮了。
......
苏瑜爱睡懒觉,却也是头一次一觉睡到中午,她耳根子瞬间红透了。
“你、你怎么昨天就回来了?”
一说话,才察觉嗓子哑的厉害。
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人,起身倒了水,飞快转过来递给她。
苏瑜垂眸喝水,老夫老妻了,也不敢在赵时年的腹肌上随便乱瞟。
一杯下肚,才觉得嗓子舒服了很多。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赵时年俯身拿杯子,趁她不备,在她耳廓又亲了一下。
惩罚似的捏着她的耳垂揉了揉,直到她耳垂通红,浑身酥麻才放过她。
苏瑜敏锐的察觉到,赵时年今天有些不对。
她侧身,认真问:“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军区那边不顺利?”
“什么都没有,有一点点生气,昨天回来了,你却不在家。”
他语气坦然又轻松,苏瑜瞬间松一口气。
“那、那你赶紧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这么害羞?”
赵时年低笑一下,在柜子里翻出小瑜给他准备的新衣服,毫不避讳在妻子跟前换了才
苏瑜恨恨蒙上了被子,在被子底下磨牙。
赵时年报以一笑。
......
孩子们晚上回来看见赵时年,高兴的什么似的。
赵洋扑过去,牢牢抱着他爸的大腿:“爸爸,你这回回来不会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