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没人料到她会来这一下,大部分故意来说闲话的,大部分被泼了个正着!
陈月单手叉腰:“老姑娘吃你家大米啦!多管闲事多吃屁,有空多刷牙,别在人家楼下满嘴喷粪!”
第140章 信号(三更)
大冬天被人泼一大盆冷水是什么感觉?
反正, 底下说闲话的那起子人,觉得嘴巴都给冻住了,别说说谁的闲话, 冻的都快张不开了。
“陈月,你是不是有——”
陈月又去找了烂菜叶子什么的,敢逼逼直接往他们头上招呼,一通操作下来整个人舒爽不已。
“下次再敢乱喷粪, 我还砸!有本事闭上嘴啊,嘴贱不就是找揍吗!”
楼底下的人,倒是想留下跟陈月对峙的。
但天气太冷, 一盆冷水被浇在了身上,冻得人浑身一个机灵, 滴滴嗒嗒的水落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冰柱。
再一个就是陈月好像忽然发疯了, 谁也不知道,等会儿招呼他们的会是什么?
谁想大冷天站在楼底下挨冻挨砸呀?
在头上又挨了一下之后,大部分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说闲话的、聊八卦的, 不到片刻钟就散了个干净。
人一走, 陈月觉得耳根子都清静了许多。
看来, 什么一哭二闹的招式,都比不上一通乱砸,下回这些人再敢说她的坏话, 她可算找到治他们的方法了。
黄淑云满脸惊愕的看着女儿,嘴巴张着好一会儿没发出声音。
“小月、小月......”
“妈, 我想通了,以后他们再说我的坏话, 我就照今天这样砸回去。还有嫁人这事儿,还是随缘吧,能嫁就嫁,不能嫁我就在家里当个老姑娘好,也省得到婆家去受气。”
陈月原本是没这个觉悟的,但刚才往楼底下望了一眼,底下说闲话的,都是像她妈年纪这么大的家庭妇女,这中间不乏有儿子的。和沈琮的事不成了,妈应该还会在军区帮她找。
万一找的就是楼底下谁家的儿子......
陈悦狠狠打了个哆嗦,要真这样不如不嫁!
老姑娘就老姑娘呗,能吃能喝身体好,照样比别人强。
“妈,你要是实在怕我当老姑娘,我还有最后一招。”
黄淑云下意识的问:“什、什么?”
问了又恨不得打自己嘴巴一下,小月现在正在气头上,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陈月龇了龇牙:“你给我招赘!找个身强力壮的,给你们俩当儿子。”
陈东年在屋里听着娘俩说话呢,本来就觉得女儿今天突然转变了心态,很不错,值得夸奖,没想到她还能想出招赘的高招来。
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但是招赘不一样。
招进来的是自家人,相当于女儿没有搭出去,反而还白得一儿子。
陈东年喜不自禁,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道:“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小月妈,你赶紧张罗张罗去,给咱小月挑一个好赘婿!”
黄淑云只觉得头大。
但爷俩在兴兴头上,她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再等等吧,等爷俩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再反对,应该没人有二话吧?
黄淑云不知道的是,爷俩这股新鲜劲儿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女儿真的把新女婿招进门,才算是彻底过去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孩子没有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哭泣、绝食,已经超出了黄淑云的预期。
她只把心思放在曾家的事情上,曾家人要是能就此落马,她的举报才算没错,要是没有,他们一家子往后的苦日子长着呢。
*
大家都以为曾宗林的事情,过个几天就会像从前似的销声匿迹,甚至连水花都激不起来。
没想到的是三天一过,风声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紧。
这下稳稳站在曾宗林那头的人,也开始默默焦急起来。
“不对吧,这回怎么持续了这么久,那个姓黄的难道有什么背景不成?”
“能有什么背景?要真有背景,陈东年能在连长的位置上一干就这么久?”
说话的是曾宗林的两个心腹,两人现如今的位置比赵时年还高,虽然没多少军功,但却能强压许多人一头。在尝到了好处之后,两人对曾宗林更是唯命是从,许多脏的臭的事情,曾宗林不方便出面的,都由这两人出面。
冯立:“放心吧,咱们首长是个有能耐的,从前多少风雨都过来了,还会栽在眼前这块不起眼的小石子上头?”
“我觉得也是。”苏大兵想起以往的那些事,心也渐渐变得安定。
不是他们盲目的信任曾宗林,而是曾宗林确实在军区只手遮天,吴首长虽然能跟他分庭抗礼,但吴首长年纪更大一些,早就没有那股冲劲儿了。
这就导致军区的很多新兵只知道曾首长,而不知道吴首长。
冯立点头:“赵时年那小子才傻呢,之前曾首长给他抛出了橄榄枝,还非不愿意。要不然这两年早升了,如今凭他有那么多军功,还不是被人压的死死的?”
苏大兵笑起来,露出一口因为常年吸烟而泛黄,发黑的牙齿。
“咱们该谢谢赵时年没接受曾首长的橄榄枝才对,要是他上了还有咱们俩什么事儿?”
冯立一拍自己的光头,也笑了,“说的是。”
只要曾首长一天不倒,他们就能一直怕赵时年压的死死的。
别说这滋味,还挺让人着迷。
当初赵时年进来的时候就是标兵,之后更是连着好几年在大比武中拿到了冠军,出任务的时候,就跟不要命似的,挣下了一个又一个军功。
说实话,军区这边服赵时年的人很多。
再被人佩服又怎么样?
到了该提拔的时候,领导提拔的还是他跟苏大兵这样,没啥能力,但足够听话的人。
冯立想到自己升职的时候,赵时年底下的兵不服气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不服气有什么用?只要曾首长不动,就没人动得了他和苏大兵。
这就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苏大兵的想法和冯立差不多,说起往事,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
说来说去,眼前的小石子对于曾首长来说根本啥都不是,这次应该是恰好碰到上头的人下来检查,才耽搁了几天.
瞧着吧,等明天一到,曾首长把这事彻底翻篇了,谁还记得他被人举报过?
苏大兵和冯立对此信心满满,就等着事情平息以后,好去看赵时年一系的笑话。
没成想他们没见到赵时年的笑话,反倒被对手,狠狠笑话了一通。
......
第二天,苏大兵随便检查一下士兵的训练情况,就准备进办公室窝着了。
他通常都是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美美睡上一觉,一直睡到晚上下班,然后再去食堂打几个菜当做晚饭,这劳累的一天就算结束了。
他去冯立那边看过,人家和他大差不差,都是这么干的。
两人谁也没有觉得不对,就连底下的兵也习以为常了。
赵时年手底下的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精锐之师,冯立和苏大兵这儿的,就是一堆软趴趴的虾爬子。
不用等到一年一度的武术大比,平时的体能训练就能把他们碾压的死死的。
冯立和苏大兵对此的态度是无所谓。
底下人好或者不好,不影响到他们过好日子就够了。
没见赵时年每天跟着跑的一身臭汗,见了他们还得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吗?
费那劲干啥?
赵时年是没法子,他们有法子过舒坦日子,为什么要去过苦日子?
可能真是舒坦日子过惯了,真等到领导来了军区,叫他们领着底下的兵去参加体能训练的时候,两个人一圈都没跑得下来。
冯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吊儿郎当:“领导行了吧?就算是赵团领的那些兵赢了呗。咱们认输行不行?”
来检查的人是梁怀生。
打从收到举报起,他一天都没睡过安稳觉,毕竟谁能想到一向纪律严格的军区,竟然出了这样一帮蛀虫?
来的路上他也想过了,会不会有人恶意举报,会不会有人刻意重伤军人的名誉?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恨不得立马飞到军区来。
好容易过来了,梁怀生没想到自己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情形。
他尽量压制着怒气,“你现在是觉得输了无所谓是吗?”
“本来就是无所谓,领导,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赢是不是?”
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赢,但至少态度要端正吧?平时训练要跟上吧?
姓冯的手底下那起子人,别说赵时年手底下的兵了,就连他都敢单挑,没准他们几个都比不上梁怀生自己一个。
这种想法越是清晰的时候,胸中的怒气就越是旺盛。
梁怀生不是常人,他发怒的时候通常是面无表情的,神情越是轻松,风雨欲来的那一波雨就会越大。
冯立不知道啊,还继续跟梁怀生嬉皮笑脸。
梁怀生的视线在冯立脸上一寸寸挪过,然后慢慢靠近。
冯立笑嘻嘻:“领导,你别——”
梁怀生冷着脸,完全不给冯立反应的机会,飞起一脚,把人踹出五米远:“垃圾!”
苏大兵反应过来,要和梁怀生对打,人家一个擒拿手,就把苏大兵抓的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