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去把这些叛徒找回来!朕一定要他们知道,背叛朕的下场!”
异想天开的一群人!以为他没有了伍家,就没办法东山再起吗?笑话……他还没有输!他也不会输!
这时,外头却是有一队侍卫慌张而来。
“不好了!陛下,在山脚下发现大批军队!我方的行踪暴露了!”
什么?
顷刻间,只听一声巨响传来,地面剧烈的颤动了起来。很快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厮杀声。
大批的杀手已经与太上皇的侍卫纠缠了起来,顷刻间刀光剑影,这一场突袭发生得太快令人始料不及,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追兵找到了这儿!
“快!护驾!”
太上皇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数名侍卫护着他绕过屋子,从后方的小路撤退,不想,却早已经有人埋伏在了那儿。
无数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顷刻间将这行人团团包围。
混乱之中,太上皇只觉得心口一疼,他浑身一震往后跌去,只听脚下咔嚓一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覆盖着厚厚树叶忽然飞起,被藏在地中的大网毫无预警的将这些人束缚其中,高高的吊起。
“抓到了!”
四面八方传来欢呼的声音,眨眼间,所有的杀手已经聚集在大树之下,一道道银光闪过,与太上皇一起被困住的侍卫被乱剑刺死,而中间那名男子,痛楚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意识越发的模糊,眼前的一切景物变成了无数的重影,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不可能,他,他不会输……
第一千三十三章 太上皇败
眼前一片黑暗,鼻间传来那股熟悉的龙涎香。
莲皇站在榻旁,看着此时此刻,那昏迷不醒的男子,眼底一片冰冷。
究竟有多少年了,他们父子二人没有再见过一面。只是莲皇没有想到,再见面时,他竟是一点也没有认出自己的父皇来。
那一头干枯发白的长发,布满黑斑和皱纹的脸,眉眼之中早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那种尊贵英气。
这就是他所说的长生不老药?把他变成了这副样子……
莲皇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倘若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长生不老药造就的,那么,他宁可选择与自己心爱之人,慢慢的变老,顺应自然的规律一起走向人生的最后。
“父皇,许久不见了……”
这一道熟悉的声音,居然传入了榻上男子的耳中,他幽幽转醒,那毫无光亮的眼眸睁开,看着头顶上一片黄色的帷幔,熟悉的龙涎香让太上皇浑身一震,立刻坐起了身子,发现自己竟是处于一张奢华的榻上!
这张龙榻,与记忆之中一模一样,熟悉的触感从他的手下传来,太上皇竟是涌现出了几分怀念。
榻旁立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但太上皇却是没有抬起头来,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他已经想起,想必此刻,自己已经被莲皇幽闭在宫中了吧?
“朕,回来了……”
莲皇冷漠着神色,看着眼前好像陷入无尽回忆中的老人,只是安静的看着,没有开口。
“这张榻子,朕已经睡了几十年,如今,终于回来了……”
“若是父皇喜欢,今后,这张榻子可以留给您。”
莲皇幽幽开了口,太上皇却是浅浅的笑了下,“朕不止要这张榻子,朕还要这个江山,你可要还回来?”
那双无神的眼眸突然散发出精光,抬起头直接对视着这张令他厌恶的面庞,对于莲皇,太上皇早已经没有任何的父子之情。
“父皇,并非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想要坐拥这个江山。”
当年,他本就无心皇位,可是却被自己的父皇一手推上那个位置,成了他的傀儡。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哼,你还是这么一副清高的模样,你的那些皇兄,可比你识趣多了,只可惜,他们野心太大,也想要这个江山。”太上皇好像想到了什么,眼底一片冷漠之色。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杀了自己的皇子。”
“他们的命,本来就是朕给的。既然想要抢朕的东西,朕把他们的命收回来,有何不妥?你应该感谢,当初是朕手下留情,让你活到了现在。”
从前的记忆在此刻竟是那般的清晰,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
“不过,朕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留着你!”
这样无情的话语从太上皇的口中说出来,莲皇却是没有半分的触动。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皇是那冷酷无情的帝王,在他的眼中只有江山,而没有骨肉亲情!所以,他也不曾留过念想。
“早知道你如此无用,居然会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而违背朕的话,当初,不如朕一直坐着这个江山,杀了那些拿着祖训逼迫朕的大臣就好了!不过,他们此刻,也已经在黄泉后悔去了……朕,活得比他们还长!”
当年,就是因为莲国历代传承下来的祖训,让太上皇迫于压力,不得不退位给自己年轻的皇子,否则,以他的身子再做几年皇帝又如何?这些年来,他在幕后,不照样呼风唤雨?
那些大臣目光短浅,一味的遵循祖训,真是愚蠢之极!
“父皇,到现在都还做着长生不老的美梦吗?”
“闭嘴!你没有看见吗?朕已经成功了!等你死的那一日,朕还活得好好的……咳咳……”不想话音刚落,太上皇竟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口中涌现出一股腥甜,让他的瞳仁瞬时一缩,然而,却是生生的将那口血咽了回去。
莲皇将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居然感到了几分同情。
是的,他的父皇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异想天开,妄想违背天道轮回的疯子。
“快……给朕,给朕取一碗血来……”
血?莲皇不由得皱了眉头,“什么血?”
“朕,朕要童男童女的血,给朕取一碗……”
莲皇沉默了片刻,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往后退了几步,难道说,眼前的这名男子一直在饮血自救?他……还算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