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我确实是王府的下人,可那又怎样?”王府里的人,从来不需要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卑微。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就只是说一下,至于这么较真吗?”
“就是,涵衣还在这呐!”那几个叫不上名的女子开始叽叽喳喳,明里大家都在劝说,可暗地里都在损她,贬她,当涂从来没这么委屈过。
她又是个不大喜欢泄露自己情绪的人,双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袖子。
手上突然传来一道温热感,一只大手裹住了她的拳头。
任远方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边,将人纳入到自己的占有范围。
“你们都是有上好教养的人,这样针对一个下人是不是不大好?”任远方扫过亭子里的几个姑娘,眼神中带着凝重。
一堆姑娘里边,突然冒出来个英俊男子,几个姑娘都红了脸。
当涂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外人窥探了的感觉,心里不大舒服。
其他几个人或许认不得任远方,威远侯府的涵衣却是知道的,祖母给她说了好几个朝廷重臣,其中就有这个男子,工部尚书任远方。
她站起身,走出了亭子,拘礼道:“见过尚书大人。”
任远方可不记得这么号人,他嘴角微挑,抿嘴轻笑,“这位姑娘是何人,我们见过?”
人家连见过与否都不记得,更别提是认识了……
涵衣只想要在一帮姑娘面前出出风头,哪知道对方这么不给面子……她紧咬着下嘴唇,脸色很难看。
那些姑娘也听到了涵衣刚才的称呼,尚书大人……如今还算得上年轻的,就只有当今的工部尚书任大人了。据说他是今天新娘子的亲哥哥,至于其中的真正缘由,尚不明确。
可是……他竟然牵着一个下人的手!
“你就是工部尚书任大人?”那位沉不住气,刚才说当涂坏话的姑娘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着。
任远方笑了笑,直接将当涂搂在怀里,“这凌岳难道还有第二个工部尚书?”
他安抚了一下怀里的可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惊讶中的女子们,“这是我的未婚妻,如果她有什么得罪了你们的地方,我替她赔不是。”
“没有!夫人并没有得罪我们!”有会看眼色的姑娘开始站队,距离那位说话的女子远了些。
紧接着,一个个都离她远远的,前不久还关系不错的几个人,立马就分成了三波。
当涂原本还在生气,这会儿算是被气笑了。所谓的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她们的主仆情。
“我们走吧。”她扯了扯任远方的袖子,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领会了的任远方也不耽搁,拉着小女人的手离开,心里也乐得紧。
吃完饭后,谢书引在院子里散步,被告知威远侯府的涵衣姑娘还在等,实在没法,只能去见人了。
她打了个哈欠,“走吧,要是不见见,估计得在王府住下来。”
这姑娘那么实在,只怕没什么好事情。
果然,女人的直觉都很正确,她这次过来就是奉了祖母的命,打探消息来了。
“涵衣姑娘说笑了,我只是个王府的妇人,朝堂的事情可不敢说三道四,更何况还是皇上的家事?”
“如今祖母离世,王府不宜大肆张扬,涵衣姑娘的请求,恕本王妃无法满足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既然能来王府,她就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
“王妃应该知道,您的兄长和当今九公主之间,关系匪浅。皇上若是没有完成婚姻大事,九公主这个做妹妹的,也需要等。可是王妃的兄长,却等不及了。”她好心好意地提醒。
谢书引秀眉微皱,这确实是个问题,哥哥可以一直等下去,一直找下去,毕竟没有那个人出现,可是二哥……九儿已经长大了,过了年龄也不大好,这件事情确实怪让人头疼的。
“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外人管不着。再说了,礼法都是人定的,又不是不能改,做什么非要收那些陈规?”她一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涵衣见着自己的无计可施,只能恨恨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