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灵动的眸子,凌晚南突然一计上心头,转头看着急的都快哭了的妇人,开口说道,“你真的想要救你儿子?我现在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只不过,可能要让你出些血。”
血?
闻言,妇人毫不犹豫的撸起袖子,“没问题凌大师,你说要多少,我这人吃得多长得胖,我不怕,”
“我要的并不是这个血,是钱。”凌晚南继续开口解释,“这只鬼是一只贪财鬼,现在我们必须要把他从井里面引出来,你去把你们家的钱都拿出来,卡里的存折里的都取出来,换成现金,用铜臭味把他给勾出来。”
到时候,凌晚南提前布置好阵法。
这一次,她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凌大师,原来你说的出血是出钱啊……”一听说是钱,妇人立马有些不乐意了,心疼纠结了一下,“好,我现在就把家里的钱全都拿出来,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花多少钱都行!”
闻言,凌晚南嘴角露出一抹欣慰。
愿意归愿意,妇人在把钱撒到院子里的时候,心那叫一个疼啊!
你说,要是万一起了一阵黑风,把她的钱全都挂走了怎么办?她找谁说理去?
别说,这风还真的刮起来了。
只不过这是凌晚南故意而为之的,她要用这阵风,帮着她,把满地的铜臭味吹进井里。
吹到那个贪财鬼的鼻尖。
每个人都有软肋,在面对软肋和吸引的时候,都会理智渐小,胆子变大,会有想要好好赌一把的心态。
万一,赌赢了呢?
这个贪财鬼,生前还是一只穷鬼,遇到了饥荒年,老婆都饿跑了,自己也饿的撑不住了,还是死守着家里的几块钱,舍不得花,到最后还是抱着这几块钱一起死的。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发一次财。
反正,在他心里,他都没有钱重要。
用铜臭味来吸引他,可谓是最好的办法了。
虽然知道外面可能存在危险,但,当贪财鬼嗅到铜臭味的那一刻,他挣扎了片刻,还是没能抵挡住吸引,悄悄的从深井里爬了出来。
此时,时间正好接近中午。
正是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吃午餐的时候,整个刘家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口井,在征求这些人的同意后,凌晚南在刘家父母,以及大雄的眼皮上抹上了一层公牛的眼泪。
正常的普通人此时若是在这里,仔细认真的看着地面,就会发现地面上时不时的出现一个又一个小水滴,
只有他们才能看清楚,这些不是水滴,是贪财鬼留下来的痕迹。
“天呐!钱,好多钱啊!老天爷啊老天爷,看来你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了啊!我盼了这么久,终于能当一次有钱人了!”
贪财鬼看着地上红彤彤的钞票,整个人兴奋极了。
慌忙的伸手去捡地上的钱。
谁曾想,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他快要捡到钱的那一刻,一阵大风吹来,像是有目的性一般,直接把那张钱给刮走了。
换一张捡也是如此。
一来二去,贪财鬼捡了半天,最后却连一毛钱都没捡到,这可气死他了。
就在此时,凌晚南出现了。
“贪财鬼,难道你生前没听过一句话?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
闻声,贪财鬼抬头看了凌晚南一眼,只是一眼,他脸上便堆满了恐惧,“你……你是抓鬼师?”
不行,情况不对,赶紧跑。
只可惜,他已经入了凌晚南的阵了,根本就跑不掉。
很快,贪财鬼就已经认识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扑通”一声,跪在凌晚南面前,“大师啊大师,求求你久放过我吧,我……我就是喜欢钱,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我生前就是穷怕了,所以,当了鬼之后,就像在人间等着,看看能不能多赚点儿钱,好让我带到下辈子去花。”
谁曾想。
这当了鬼之后,他连个赚钱的门路都没有了。
甚至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
一般人的家里,都有一个保家神。
有保家神的地方,他们都是去不得的,他游荡了很久很久,这才寻到一家没有保家神的家庭。
这个家庭,不仅没有保家神,还不将就,打口井也是随便打得。
反正,他生前是没见过这么随便的人,当了鬼以后,看着世界慢慢变好,这种人更是少见。
所以,贪财鬼久抱着一分贪婪的希望,在井底安了家,希望有一天这家人可以随便放钱,最后随随便便的把钱丢进井里。
甚至,他当时都想好了,只要拿点儿钱,他就走。
“可是,谁能想到,这家当家的居然是个非常扣扣缩缩的人,我在这井里住了这么久,一分钱也没见到过,反而见到一个孩子掉了进来,我看这孩子可怜,就顺手托了一把,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贪财鬼在凌晚南面前,可不敢说假话。
这一点,凌晚南也很清楚。
但凡是当了鬼的,手上有人命,手上没人命,以及手上有功德的,他们的魂体全都不一样。
凌晚南能看出来,这个贪财鬼手上不仅没有人命,甚至还有些功德。
这大概就是他救人后留下的。
如若不然,贪财鬼也不会在烈日当空下,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和凌晚南说话。
越是阴厉可怕的鬼,越是惧怕阳光。
顿了顿,贪财鬼继续开口说道,“我当时救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是,人被救上去以后,我想着他们家家人应该会拿点儿钱来感谢我,谁知道,并未有……所以我就暂时取走了这孩子的一缕灵魂,只要他们家给我点儿钱,我就把灵魂还给他的,没想到,一等就等了好几年,”
话说到这,贪财鬼也有些委屈。
因为凌晚南布下了阵法的原因,贪财鬼说的话,在场的刘家人都能听到。
这时,刘家夫妇脸上全都露出了懊恼之色。
这……
“唉,凌大师,这件事情要是认真说起来,真的不怪这个鬼兄弟,都怪我们夫妻俩不好,疼孩子疼的太抠门了,其实,孩子刚从井里救上来的那段时间,他一直趴在井边看,在外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