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一走,武琳低声说道:“有点不太对劲!”
我也看出来了,方叔到底的位置有问题。
方叔喝了酒,夜里可能会口渴,他下床之后,感觉到眩晕,应该倒向门口。而方叔倒向的位置却是沙发,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连水壶都没有。
只有一种可能,当时沙发上有人!
我走到沙发前仔细观察,沙发上的垫子明显整理过,一个褶皱都没有,方叔出事,方婶可没有心情再整理。
有人在这里坐过,还和方叔聊过。
“我知道怎么进的。”武琳走到窗户边,看到撬动的痕迹。
她的言语中已经有了怒气,方叔才退休,当晚就出事,凶徒的胆子也太大了。
我走到窗口一看,方叔家的窗户是老式的铝合金,撬动就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
武琳打开窗户,向楼下看去。
方叔住的不高,但是徒手爬上三楼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武琳也没发现攀爬的痕迹,闯入者都处理掉了,基本上就看不出来。
“你觉得是什么人?”我问道。
武琳说道:“方叔之前干过卧底,这事得罪人,虽然主犯都抓住了,总会有漏网之鱼。方叔是警察,不好下手,方叔退休了……”
这是一种可能,但是不符合现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怎么可能没打起来。
我说道:“方叔刚和我们说过裁纸刀杀手的案子,然后就发生了这事。”
“有道理!”武琳表示赞同。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方叔只有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情况下,才可能脑溢血。你说方叔看到了什么?”
武琳说道:“这么近的距离,虽然不是面对面,但也能看个大概。”
方叔肯定是知道裁纸刀杀手的身份,惊怒之下,脑溢血发作,昏倒在地。
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凶手到底是谁,方叔看到他能气成这样。
裁纸刀杀手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方叔早上退休,杀手晚上找上门,退休的消息传的不会太快,所谓的江湖人还不知道消息,也就排除了武琳之前说的可能。
“不行,我要去找方婶问个清楚。”一想到裁纸刀凶手就潜伏在方叔周围,有可能还和警局有关系,想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
等我们追下楼,救护车已经走了,我们跟着车赶往医院。
铃……
武琳手机响了,李飞打来电话,我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组长,什么情况?都过了上班的点,你和小法医都没来……”
“是我!”
“呃……波哥说要给我们安排一个新人,让组长来看材料。”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方叔出事了,在医院。”
“哪家医院?”
我把地址告诉李飞,让他拿这我的工具箱,就挂了电话。
武琳抱怨道:“方叔才退休,就安排新人,速度也太快了。”
波哥也是一番好意,少了一个人,当然要补充新人,现在一组人手严重不够。
我们赶到医院,方叔已经进了急救室,方婶在门口坐立不安。
武琳安慰道:“您不要着急,方叔一定会没事的。”
方婶抓着武琳,有了依靠,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
我问道:“医生怎么说?”
“拍了ct,脑子里有一块淤血压迫神经,医生说要观察两天再说。”方婶说着就快要哭出来了。
这种情况没办法询问,武琳只好先安慰她。
用了半个小时,方婶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武琳说道:“方叔病的太突然了,您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吗?”
方婶说道:“都一把年纪了,还喝了这么多久,这么大的人了,一点数都没有,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活!”
实在没办法打断她,只有停她絮叨完。
武琳才说道:“我们在您家看了一下,发现昨晚有人闯入您家,肯定和方叔出事有关。”
“还有这事?”方婶瞪大眼睛。
我说道:“您好好想想,昨晚有什么异常?”
“我早上起来,看见窗户开着,还以为是老头子打开的窗户。是什么人要害我家老头子?”方婶问道。
“现在正在调查中,您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武琳问道。
方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睡的特别沉,一觉睡的天亮,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好的睡眠了。”
武琳说道:“能把您的家门钥匙给我吗?我想回去看看!”
“给你!”方婶没有任何迟疑,就把钥匙给了我。
急救室门打开,医生出来,方婶拉着医生问道:“我家老头子怎么样?”
“现在状态稳定下来,你先去交住院费吧。”医生说的很客观。
“哦,交钱!”方婶这才发现走的太急了,钱包都没拿。
“您在这看着方叔,我去教住院费。”武琳直接交了三万,暂时够了。
李飞等人赶过来,看到昏迷不醒的方叔,找到我和武琳,想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路上说!”武琳急切的想要回到现场。
在路上我把大概情况讲了一遍,众人都很气愤。
“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赶对方叔下手!”熊森气愤的说道。
李飞咬牙切齿的说道:“肯定是故意的,这家伙是在报复。他知道方叔见面会是什么结果。”
理论上是可行的,方叔年纪大了,脑部血管变薄了,又喝了酒,在强烈谨慎刺激下,很有可能会引发脑溢血。
我说道:“这些都不重要,现在要做的是把凶手找出来,方叔肯定不想看到再有人死于裁纸刀杀手。”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凶手随时都有可能作案,可能性最大是在晚上。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
到了方叔家楼下,众人自动分配任务。
我勘察现场,熊森寻找外面的痕迹,李飞去走访周围的邻居,金磊查看周围的监控视频。
仔细搜索了一遍,在墙角找到一小块碎片,我拿起一闻,有一种怪味。
果然没猜错,是一种麻醉剂。凶手一开始就没有伤害方嫂的打算。
奇怪,凶残的凶手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