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几个善良的姑娘急的都垂泪了。
但鲸鱼体型太庞大,在浅海之中前行的时候如巨舰碾压,游客们着急却也没办法,他们总不能跳下去到海里阻拦这鲸鱼吧?那估计救不回鲸鱼还得送命!
可还是有人这么干了,这会只是初春,春寒料峭,海水依然冰凉,一道人影投入水中,快速挥舞手臂游向了鲸鱼。
众人的目光聚集过去,有人便询问道:“这是谁啊?太冲动了!”
船上的渔汉们则纷纷打了个哆嗦:“我日,村长!”
敖沐阳跳入水里游向鲸鱼,看着这一幕众多渔汉抓耳挠腮,村长带头下水了,自己要不要跟着下水?但自己就算下水了那又能干嘛?
于是大家伙便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之后脸上全是茫然。
还好趁乱之中海滩上有人喊了起来:“大家别轻举妄动,赶紧划船离开这片海域,村长说他自己能搞定!”
听到这话渔汉们松了口气,不用左右为难了,不过紧接着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可怎么搞?这么大的鲸鱼,谁能顶的动啊?
敖沐阳没想着要顶这条鲸鱼,他游过去后先给鲸鱼喂了一点金滴,随即拍着鲸鱼的脑袋逆向游去,一边游动一边放出金滴。
金滴对鱼类的诱惑力是无与伦比的,大鲸鱼犹豫一番,终于缓缓的转身往海洋方向游动开来。
见此海滩上的游客和村民发出欢呼声,但敖沐阳却依然紧张:这鲸鱼所处海域已经很浅了,对它的个头来说太浅了,当它转身的时候,腹部是紧贴在海底的,以他出众的眼力,不难看到鲸鱼腹下出现的红色,那是腹部被磨破大量出血。
还好,鲸鱼及时悬崖勒马,如果它再往前前进个十余米,那真是多尔衮他儿子多尔衮犊子的弟弟,多尔完犊子。
敖沐阳带着大鲸鱼往海里游去,鲸鱼鳍肢缓缓摆动,让他看清了鳍肢中央那一块大面积的白色横带。
这块横带证明了鲸鱼的身份,它是一头小须鲸。
小须鲸自然属于须鲸,它们不吃大鱼大虾,而是以小型甲壳类动物和小鱼群为食,进食方式是张开大口一次吞下大量海水,然后借着扩张喉腹折来增加口腔的容积,接着闭上嘴巴将水吐出,最终海水中所含的食物便会被鲸须挡住而留在口中。
所有须鲸对人类都没有伤害力,所以敖沐阳可以随意游动,只要别让这鲸鱼给碾压了,那不会受伤害。
他往另一头须鲸跟前游动,两头小须鲸相遇在一起,这时候他再放出一点金滴,吸引这头鲸鱼跟着转身。
于是,两头大鲸鱼完成了转身。
最后一头小须鲸崽子用不着用金滴来引诱,它瞪着两只眼睛傻乎乎的看着带队的两个长辈,看它们回头了自己便也跟着回头游动。
危机暂时解除,但也只是暂时,这些鲸鱼可能还会游向沙滩,敖沐阳此举是治标不治本。
三只小须鲸回到安全海域,他招呼村里的投食船给它们喂食,先用食物稳住它们。
自然情况下小须鲸吃的是小鱼小虾,村里没有那么多小鱼虾,一般准备的都是大鱼大肉,毕竟不管虎鲸海豚江豚还是抹香鲸,它们都是大型肉食动物。
不过小须鲸也是吃肉的,只要把大鱼大肉剁碎成小肉块、小鱼片即可。
敖沐阳把命令传达下去,空闲的渔家乐纷纷忙活起来,绞肉机、切肉刀一起开动,几百斤猪肉和从湖里捞上来的淡水鱼便被粉碎开来。
有人驾船去接他,等他一上船,船上的游客跟见到英雄一样把他给围了起来:“牛逼!”“村长真厉害!”“难怪年纪轻轻就是村长,我服了!”
先是夸赞,然后就是询问:“村长你是怎么把它们带回去的?”
敖沐阳笑着点头回应这些夸奖,对于询问则是轻描淡写的转移开来:“这是小须鲸,对外来讯号的应激比较友好,另外它们有小群居性,认可头鱼带领的路线,所以我用手掌和拳头拍打头鱼的脑门或者鼻腔,给它一个友好的声波回应,带它进行路线转移。哦,你们知道吧?须鲸的视力不怎么好,行动基本上依赖于听觉和感觉,它们鼻子和咽喉位置的气囊能发出一种特殊的高频声波,对声波非常敏感。”
游客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有勇有谋。”
也有游客迟疑了一会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到底是哪样?我怎么听不懂?”
对于这种问题,老敖就不会回答了,因为他自己也没搞懂自己说的是什么。
不过他刚才的话并不全都是胡说,关于须鲸的鼻子和咽喉位置有气囊能发出高频声波的事是真的,随后他汇合了苏鹏辉和李继二老,当他们一起研究关于三头小须鲸自杀的原因时,二老便提到了这回事:
“小须鲸依赖气囊发出的高频声波来利用回声定位的方法捕捉食物和辨别方向,当它们游到平坦多沙、多泥质的浅海水域时,反射回来的是低频声波,导致它们无法对环境进行正确判断,从而迷失方向。特别是当它们躯体碰到海底的时候,这会让它们惊慌,下意识往前猛冲,最终冲上海岸。”
苏鹏辉说道:“我记得大概四十年前,那会我刚参加工作,大亚湾曾经发生过这种事,一头抹香鲸从远海游向近海,有渔民看到它在浅海地区不安的转了几圈后最终冲上沙滩。我有同事当时参与了对这抹香鲸的解剖,发现它没有患上任何疾病,就是因为误入近海捕食,然后迷失方向而遭遇不幸的。”
这似乎就是真实答案,可敖沐阳突然想到了不久前海边发生的一件事:“之前有黄鲫子鱼、海鲈鱼啥的主动蹦上沙滩,它们的行为跟今天的鲸鱼自杀是一回事吧?起码之间是有一些联系的吧?”
听了这话,苏鹏辉和李继对视一眼,然后脸上不约而同的挂上了忧虑之色。
敖沐阳心里一紧,问道:“怎么了?”
李继皱眉说道:“如果这两件事要联系在一起,那可能是近海鱼类脑部或者中耳道受到损害,导致它们对位置的判断出现误差,这样我们得寻找二者之间的联系,这很可能跟人类活动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