鳕鱼、鲑鱼双丰收后,敖沐阳顿觉此次出海不虚此行。
按照起初的计划,他们于一月十一号返程、十五号回到红洋,但在郑秀民的帮助下,船队总是能及时进入渔汛海域,而只要到了这种地方,敖沐阳的能力就可以完美发挥,在水下迅速找到渔获位置。
就这样,他们连日收获,在预定回归之前就达到了捕捞目标。
于是敖沐阳当机立断,提前了整整四天返程,原本定于一月十一号动身,变为了一月十一号抵达了红洋。
时间刚刚进入一月中旬,红洋迎来了最冷的时候,可是刚从北太平洋归来的渔家汉子们却觉得一点不冷。
敖沐阳更不觉得冷,他可是在北地群岛接受过零下四十度的寒流洗礼。
渔船一艘艘的接受了海关和边境检验检疫局的检查,然后带着满仓渔获再去接受渔业局领导和媒体的检阅。
这是渔业协会第一次开战远洋捕捞行动,看着船舱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渔获,特别是当敖大国展示出红洋从没有的巨型乌贼时,相关领导和采访记者们发出阵阵惊叹。
戴宗喜带着敖沐阳去了个隐蔽角落,问道:“这次出海感觉怎么样?”
敖沐阳想了想后诚实的说道:“冷。”
“不是问你对温度的感觉,而是心理感觉,带队伍的感觉怎么样?”
敖沐阳尴尬一笑道:“有点烦。”
戴宗喜气急:“你是不是男人?手握权力的感觉不应该是爽吗?”
他还是相信眼前这个大龄青年的本事,希望敖沐阳能挑起领导渔业协会的重担,所以在船队出海之前,他力排众议将队长职位交给了他。
现在来看他眼光没错,船队满载而归且是提前归来,绝对是敖沐阳的功劳。
结果敖沐阳就是对做领导的事不感兴趣,这让他也是没辙。
敖沐东到处在找敖沐阳,一张大黑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见此敖沐阳便找了借口跟戴宗喜分开,主动迎向敖沐东:“东子,怎么了?”
看见他的身影,敖沐东脸色稍定,他就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样一把拉住他,然后脑瓜子左右转了转,跟做贼似的拖着他往隐蔽角落走。
他们到了隐蔽角落一看,戴宗喜叼着一支烟正在怅然的吞云吐雾。
看见戴宗喜,敖沐东跟吓了一跳似的:“我日戴局长?”
随即他意识到这句话不对劲,又赶紧陪笑道:“戴局长您好,您这是在抽烟吗?”
戴宗喜对他笑了笑,叼着烟走了。
等人走远,敖沐东松了口气。
这让敖沐阳很是纳闷:“你怎么回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他随口问了一句,却让敖沐东满脸绝望:“是啊!”
敖沐阳惊讶了,他继续问道:“怎么了?”
敖沐东又左右看了看,直到确定周围没人,他才更绝望的低声说道:“龙头,我可能是得姓病了。”
敖沐阳的表情凝滞了:“开我的玩笑?”
“这种玩笑谁敢开?”敖沐东悲怆的说道。
敖沐阳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医生。”
敖沐东痛苦的拽了拽腰带说道:“有些事用不着医生,就是常识而已,真的龙头,我能确定。”
敖沐阳问道:“怎么会这样?你在船上、这船上没有女人啊!卧槽,你这在船上搞男人了?”
一听这话,敖沐东面色惨白、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龙头你别瞎说啊。”
“那你怎么会得上这玩意儿?”
敖沐东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逐渐涣散:“命,这都是命啊!”
敖沐阳拽了他一把道:“别基巴瞎咧咧,别什么都往命上扯,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怎么会得上这毛病啊?”
敖沐东说道:“我真的一直老老实实,除了自己解决那事,就是用过几次小陈的那个娃娃……”
“你是说?”敖沐阳震惊的问道。
敖沐东沉默的点点头道:“我刚才才知道,小陈也被传染了这毛病,他的病情也是刚刚冒头,我俩分析是有人偷偷用了那娃娃,没有好好清洗,然后把我俩给传染了……”
这还真是命!敖沐阳在心里想道。
发生这种事没有别的办法,他赶紧找车把敖沐东送去医院,他是个赤脚医生的传人,治个头疼脑热还行,这种问题可就得靠专业医生了。
回头想这件事的时候,他背后渗出一层白毛汗。
起初小陈拿着那娃娃是去献给他的,他当时看着娃娃姣好逼真的容貌还动心来着,还好他意志坚定,否则他跟鹿执紫这婚事真是不好办了。
渔船在接受过领导检阅和媒体采访后,纷纷各自回乡。
渔业局联系了市场方面,愿意在码头出售渔获的当场就可以交易了,想自己去联系客户的那就开船离开。
敖沐阳不打算把两船渔获处理给市场,因为他船上都是稀罕物,即使是价值最小的竹筴鱼在市场上也能卖高价。
这方面他跟陆虎说好了,鲑鱼、鳕鱼还有巨型章鱼,多数都是要通过平台来销售,另外分出一批要卖给村里招待游客。
鳕鱼和鲑鱼是好东西,做起来简单,前者是怎么做都又好吃又有营养,后者则是切片就行。
关键是这两种鱼价格高,鳕鱼随便切一段就得上百块,鲑鱼更是如此,切块鱼肉下来片到盘中也得上百。
所以,家家户户只需要十几条就够卖到过年时候了。
两艘渔船先是在码头上进行了一番大卸货,陆虎安排了公司的所有冷冻车来作业,等到渔获卸的差不多,敖沐阳带队回家。
他们回家的时候就是晚上了,现在太阳早早落山,夜幕早早降临。
天气还冷,晚上海风更冷。
但码头上却是氛围火热,除了平时树起来的路灯,另外还有村里人临时挂起来的碘钨灯,整个码头亮如白昼。
渔船回来后,码头上响起欢呼声,媳妇来迎丈夫,父母来迎子女,孩子来迎老爹,热切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就没有落下过。
船上所有人都兴奋不已,除了敖沐东。
敖沐阳看着脸色惨然的敖沐东叹道:“算了,东哥,命里碰上这种事了,你也别太把它放在心里,回去跟嫂子好好解释一下。”
“能解释的通吗?”敖沐东失魂落魄的问道。
敖沐阳讪笑道:“确实挺难的,你自求多福吧。”
他在人群里看见了鹿执紫,转头叫道:“媳妇儿我在这里,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