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笙知道,她是真拿自己当妹妹了。
霍南笙莞尔:“知道啦,你放心,我凡事都会以自己为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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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多时,迎来下班,国庆假期正式开始。
霍南笙日常往来,就两个同性,还都是亲戚。
一个是南烟,一个是李夕雾。
南烟回伦敦上学了,约不到;李夕雾则是要回港城一趟。
据说是,家里的狗饿得凶,到处撒泼,她得回去喂狗。
霍南笙不明所以,她什么时候养狗了?
换来李夕雾隐晦一笑。
没有朋友,也没有男朋友的长假,霍南笙能预料到她的长假,被李素问带着逛街,带着参加各种名媛聚会。
霍南笙不想回去,所以下班到家后,她按捺不住,给霍以南发了条消息。
消息的文字还是硬邦邦的:【我不想回霍宅。】
她怕打扰到他,想着发消息会好些。
但霍以南是秒回的,回的,还是语音电话。
霍南笙咬了咬唇,当真没什么骨气可言,接了起来。话一出口,还是软绵绵的那两个字:“——哥哥。”
长久以来保持的习惯和依恋,让她完全没法对他撒火。
霍以南低沉的嗯了声,他那边很空阔,有猎猎风声:“在家?”
霍南笙抓过抱枕,揪着上面的流苏,闷声应着:“嗯。”
霍以南问:“要不要来瑞士?”
她愣住。
又听到他说:“我现在住的酒店能看到马特洪峰,你不是喜欢滑雪吗?可以去gornergrat滑雪,酒店的上方就是滑雪的蓝道,很方便。”
安静了好一会儿。
霍南笙声调降下来,委委屈屈地问他:“你有多久没联系我了,你知道吗?”
霍以南:“我没有聊天的习惯,”顿了顿,还不待霍南笙指责,他快速认错,“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以为每天让宋特助和你报备我的行程就够了。以后不会了,我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立马给你发消息。”
雪山的风簌簌翻涌,他温润的声线涤荡在澄澈的风雪里,真挚得仿佛在许下誓言。
他哄霍南笙的工夫一流,低沉的嗓很有耐心地说,“最近太忙了,一个礼拜去了三个国家,每天不是在工厂,就是在勘察工厂的路上。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会在想,我的笙笙在干什么?你呢,最近在干什么?”
霍南笙没那么好哄,至少她装的,没那么好哄。
她语气干巴巴,又很生分:“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如果我非要是谁的,那是我爸爸妈妈的。”
谁把她带来这个世界,谁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她。
即便她父母早逝。
他们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但没有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霍以南改口:“我的女朋友,最近在干什么,怎么半个月都没给我发消息?”
“我和你一样,在工作。”
“工作忙的没时间给男朋友发消息吗?”
“……”
“还是说,没看到我给你发消息,所以跟我作对,也不给我发?”
“……”
藏在心底的小心思,一下被他戳破,霍南笙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羞的,臊的。
霍南笙没谈过恋爱,但她总觉得谈恋爱的话,她应该是被宠着的,被哄着的,毕竟没谈恋爱之前,霍以南就是这么对她的。她承认自己有那么点儿娇气,也有点儿……作,可她比他小七岁,不管做什么,在他眼里,她都是幼稚的,不成熟的。
所以见他不给自己发消息,她也不给他发消息。 大小姐脾气上来,犟得要命。
霍南笙破罐子破摔,承认了:“嗯,我不想主动给你发消息,你都不给我发,我凭什么给你发?你要是想我,你肯定会给我发消息的,你不发消息就是不想我,我为什么要给不想我的人发消息?”
一长串话,跟绕口令似的。
霍以南还是听懂了,他轻轻笑着,“是我的错,我给笙笙认错了。”
“认错了,然后呢?”
“然后,我也想你了。”
霍南笙抿唇:“什么‘也’?我可不想你。”
霍以南沉冷声线引诱着她:“真不想?你要是说一句想我,我明天就回国。”
霍南笙才不信:“在你眼里,工作比我重要。”
霍以南喉咙里滚出一声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对此,霍南笙非常骄傲:“我还不了解你吗?凡事以霍家为先,霍氏永远排在你的第一顺位。”
声音是欢快的,沉落在空气里,飘荡着难以言说的失落。
霍南笙极少时会耍大小姐脾气,大部分时候,她识大体,有分寸,知轻重。
爱情是万千感情里的一种,它很重要,也不重要,至少在工作面前,它不值一提。人不能因为谈恋爱而耽误工作,前途比爱情重要。
电话挂断前,霍南笙已经没有接电话时的不情不愿了。
她语调轻快地说了声“哥哥晚安”才挂的电话。
通话结束,她脸上的情绪也被按了结束按钮,神色耷拉下来,蔫巴巴的。
她自言自语的:“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不过几秒,她又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你在那边好好工作,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生活。
她在国外那些年,都是一个人。
她活在世界上,也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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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第一天,不幸的是,霍南笙接到了来自霍宅的电话。
幸运的是,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管家说:“老爷和夫人去华盛顿了,你要是想回霍宅就回来,不过回来的话,他俩都不在,就我一个糟老头子陪你。你要是不想回来,就别回来,在外面自在些。”
闻言,霍南笙眼前一亮:“那他们什么时候回国?”
“他们没细说,不过老爷这趟是去看腿的,估摸着,要几个月。”
“好,我知道了。”
无事一身轻。
霍南笙开心地在被窝里打滚,翻身。
她看到工作群里,报名温泉酒店度假的人,正在发酒店的照片。看了会儿,她心痒痒,突然也想去泡温泉了。
南城的十月,平均温度不到十五度,这个时候最适宜泡温泉,不会有太强烈的冷热对比,致使感冒。
霍南笙是行动派,立马钻进衣帽间,翻找出泳衣。
衣帽间分为几个区域,泳衣和睡衣、内衣在一个区域。原本这块区域是最空的,好巧不巧地,被李夕雾送来的一堆性感内衣,塞得密密麻麻。
李夕雾何止送了三十套,她送了得有五十套。
霍南笙看着自己这衣柜,都怀疑自己这儿的款式,比专门卖这内衣的店铺都要多了。
内衣实在性感,霍南笙拿起一套,打量了眼,心生疑惑,这真能供日常穿吗?
三点式的。
上面靠两根绑带绑在身后,下面也靠两根绑带,固定住。
上厕所都不需要脱,因为中间有道窄缝,开叉。
霍南笙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默默地把它放回原位,拿起边上,自己买的内衣。她不知道要去那儿待几天,索性戴了七套过去,万一她玩的开心,一整个长假都窝在那儿了呢?
很快,她收拾好衣服,提上行李箱,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霍以南的司机早已待命,载上她后,驱车前往度假酒店。
她去的不是霍氏员工去的那个温泉酒店,而是位于南山的悦庭。悦庭当属南城最贵的温泉酒店,实行vip制度,非会员无法入住。
霍南笙不是会员,却在悦庭畅通无阻,无关其他,因为悦庭是霍以南名下的产业。
悦庭最出名的是人参私汤,仅有几个包厢配备。霍南笙有专门的包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招待她一个人。宁愿空着,也不会提供其他顾客入住。
霍南笙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放下东西,吃过晚餐后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换上泳衣,泡在温泉池里。
四周烟雾缭绕,汤池边的竹林里有着啁啾鸟鸣。
夜色四合,地灯氤氲着幽幽的黄调光。
房间与房间的汤池隔着约有七八米远,竹林隔断,即便如此,霍南笙还是听到了隔壁汤池里传来的声音。
暧昧的,迷离的,意乱情迷的放纵。
起初她以为是温泉水温度太高,加上她泡了很久,大脑昏沉沉,产生了幻听。她甚至还听到了开门声。冷不丁那边传来女声夹带哭腔的声音,霍南笙陡然惊醒。
她都不知道要怪酒店隔音不好,还是怪那边的小情侣太投入了。她没有偷听别人干这档子事儿的癖好,赶忙从汤池里出来,裹着浴袍,进了房间。
房间和汤池是推拉门隔断,她拉开门,往里走了一步,脚步骤然停住。
霍南笙浑身被汤池热水泡的皮肤红了两个度,热水把她的大脑都烫化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那番模样,落在霍以南眼里,是有几分傻的。
他风尘仆仆地赶来,往日纤尘不染的西装印着明显的褶皱,靠近颈部最上方的衬衫纽扣被他解开,神姿疲倦又透着风流慵懒。
然后霍南笙就看见他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