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标题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霍南笙深呼吸,胸膛起伏弧度明显。
她直接给叉掉。
往下滑,约莫有十来个视频,她黑着脸,一个个删除。
直到,指尖停留在一个视频上。
【办公室play,角色扮演,老板与小秘书。】
霍南笙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羞耻感,指腹滞在半空,迟迟没有点“删除”。
面部的毛细血管好像都在燃烧。
她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得了传染病,被李夕雾传染的病——纵欲。
她靠躺在床上,曲直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并拢,摩擦了几下。
十来个视频链接,角色扮演的有三四个,除了办公室以外,还有学校,厨房,停车场等眼熟的场所。眼熟到,霍南笙的脑海里,忍不住脑补,画面感尤为强烈。
尤其是,她现在置身霍以南的办公室。
办公室陈设冰凉,铅灰色的地毯,脚步声消弭于其中。他的办公桌近三米长,桌上铺满各式各样的文件。
想来,文件夹掉落在地,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噪音。
想来,唇齿间灼灼水声,也会被隔绝在办公室里。
室外响起敲门声。
惊醒了霍南笙。
霍南笙以手作扇,给自己脸扇风降温。
冷静下来后,她侧眸瞥向窗外,天色昏暗,远处的高楼大厦亮着的灯光,妆点着漫长无尽的黑夜。不知何时,已经天黑了,夏天的天黑的晚,此时已经是夜里七点半。
霍南笙有些饿了。
她扔下手机,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仔细地考察着自己的脸。
皮肤很白,没有一点儿红,很平静很淡然,很好。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不要被李夕雾影响,也不要胡思乱想。你不是秘书,也不是陪他来这里play的,你就是单纯的,陪他来工作的。”
play是play,work是work。
她是后者,她相信霍以南也是后者。
-
一墙之隔的办公区域。
吸顶灯氤氲着昏黄光亮,笼罩在霍以南周身。
他背后是一面书墙,休息室的门设在书墙最边沿。似是有心灵感应般,他转过头,“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没叫你。没想到你睡了这么久,饿了没?”
“有点儿。”
霍南笙走向他,与他相隔一两米距离时,脚莫名崴了一下。
猝不及防,她整个人站不稳,往前踉跄着,下意识地闭紧双眼,然后,跌落在一个温柔又柔软的怀里。额头往前,撞的地方,硬邦邦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霍以南的怀里。
“那个……”
“哪个?”
“谢谢。”她囫囵道,“刚刚脚崴了一下。”
“没受伤吧?”
“没有。”
霍南笙想从他怀里起来,腰间受到桎梏。
她低头,手指戳了戳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哥哥,你放我下来啊。”
霍以南神色里,几分无奈,还有几分……似有若无的委屈?
“只有在崴脚的情况下,你才愿意坐我腿上吗?”
“我……不是……”霍南笙一时间大脑有些混乱,言辞含糊,好半晌,才找回条理,“你不是在工作吗?我坐你腿上,很影响你工作的。”
“工作很久了,现在需要休息一下。”霍以南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眼睛,鼻梁,逐渐往下,他双眼漆黑幽深,眼里好似有一簇暗火,所到之处,火势燎原。
他的嗓音暗了下来:“晚餐还有半小时送到,我们先——”
话还没说完,被敲门声骤然打断。
“——霍总,禾木实业的康总打来电话。”
宋远志边说话,边推开门,门口在空中拉开一道弧线,门缝越来越大……
霍以南收起意动,神态如常,温润中透着疏离。
与此同时,霍南笙猛地逃离他怀抱。
办公室空间大,一面是落地窗,一面是摆放着各类文件的收纳柜,没有任何地方是能让她藏身的。情急之下,霍南笙也不知怎么了,脑袋一热,忽地蹲下身,藏在了办公桌下面。
“……”
“……”
在她矮身钻下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彻底打开,宋远志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霍以南的工作手机,一脸严肃,阔步走到办公桌另一端。
“霍总。”
办公桌下的横梁,与地面保持着二十厘米的空隙。
霍南笙看见宋远志的黑皮鞋,西装裤自然垂落,遮住脚踝。这个角度,她又是这种姿势,羞耻感排山倒海而来,霍南笙转身,换了个方向。
映入眼帘的,也是一双黑皮鞋,意大利手工皮鞋。高定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是两条颀长有力的双腿。霍以南是坐着的,裤腿微往上提,露出他被黑袜子包裹住的脚腕,视线往上,是他微敞开的双腿,中间交合的地方,饱满鼓胀。
霎时。
霍南笙想起,李夕雾发给她的视频标题。
办公室……
……play。
此情此景,好像是有那么点儿play的味道了。
冷静。
冷静霍南笙。
理智。
霍南笙请你理智。
脑海里闪过工作细则,闪过大学课堂教授给的公关案例,闪过钢琴老师教她的各种曲目……无数种不属于当下氛围的东西在脑海里震荡。然而,霍南笙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
霍南笙胡思乱想之际,霍以南也不好过。
他一边儿正襟危坐地和禾木实业的康总商讨下个月招标案的细节,一边又得顾忌着桌子底下的霍南笙,面前,宋远志姿态恭敬地站在那儿。
他头疼扶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钻进了桌子下面。
借着这个姿势,他顺势低头瞥她,正对上她飘忽不定的双眸。她咬着唇,雪白的牙齿咬着胭脂色的双唇,娇嫩欲滴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起初霍以南没敢多想,几秒打量下来,他发现了不对劲。
她脸正对的方向,正好是他……
霍以南眸色渐暗。
宋远志发现了异常。
霍氏和禾木实业合作项目繁多,霍以南对待合作方的态度,向来都是温情有之,会在工作的间隙,掺杂几句家常,今儿个别说唠家常了,霍以南恨不得把三句话浓缩成一句话。好像赶着要干什么。
不到五分钟,电话结束。
“你可以下班了。”霍以南把手机搁置一旁,眼皮都没掀一下。
“好的,霍总。”
脚步声渐行渐远。
门关上,一声“砰”响。
霍以南脚尖点地,老板椅往后滑了一点儿距离。
他弓下腰,视线往下拉,攫住霍南笙的眼。他双眼漆黑,深邃,往往他放松的时候,心情最好的时候,眼里不带任何笑意。他眉梢轻扬,周身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
霍南笙从前没见过。
怎么形容呢?
就,有点儿,性感,也有点儿,欲。
“你躲什么?宋远志又不是外人,还躲在我桌子底下。”霍以南伸手松了松颈间领带,黑色领带上方,是他细白的脖颈,与颈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霍南笙的注意力,被他引领着,落在他的喉结处。
“总归,影响不好。”她辩驳。
“你在乎别人的看法,怎么就不在乎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吗?我都陪你来上班了,我怎么还不在乎你?”
霍南笙手挡在额前,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动作有些许的滑稽。她今天下半身穿了条裙子,短裙,半身裙,在她爬动的不经意间,裙摆撩开。
霍以南看见了。
是白色的,蕾丝。
非礼勿视。
下一秒,他错开眼。
他松开领带的双手,又将领带收紧,力度猛烈,好像要把自己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