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臣也捡了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嚼着,说道:“让人害怕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没人怕你才可悲。”
“储总发表讲话啦!”梁晴把自己的手挂在他的手腕上,“那你怕谁?”
“我怕你。”他又瞅了梁晴一眼。
梁晴说:“我谁都不怕。”
储臣:“所以说,你才最厉害。”
电影好像很不错,看梁晴笑的频率就知道了,但储臣对情绪的敏感度一向粗糙,他只是想和她出来单独待一待。
结婚这一年来,他要么特别忙跟她有时间差,要么就是两人情绪都不太对只能各自独处,恋爱没有,也鲜少有称之为“约会”的时间。
他侧眸看了一眼梁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腿上。
梁晴侧过身来,倒是也十分有耐心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他又渐渐放开她的手。
但梁晴却没有把手收回去,而是在他的腿上摁了摁,又顺着黑色长裤的褶皱,往某个方向上蹭了蹭。
放映厅可都是有红外线摄像的,她想干什么?
他把她的手拨开。
梁晴狡黠地笑起来,用很小的声音说:“怎么还欲拒还迎了呢?刚不是你自己邀请我摸你的么?”
“你真的……”他倒抽一口凉气,“回家等着。”
电话正好响了,他出去接。
老陈这个凹糟老头儿,在车厂里看着没什么用,光靠老板养着。实则用起来还是非常利索的,一个晚饭的功夫,他就把郑玉东最近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
要么怎么说,储臣愿意让他吃干饭呢。
“郑玉东和郑年那边谈了个条件,只要郑年同意捐肾给他,郑玉东就把自己和父母名下的两套别墅过户给郑年。”
郑辉的纺织厂虽然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下半辈子吃喝不愁。郑玉东这个病再不接受移植,生命质量只能更差,最后一命呜呼。
储臣什么都没做,是因为这病才放他一马,而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止是余红艳的命了,还有前些年郑辉对自己的做的那些事。
如何能忍得了?
换句话说,他比较希望看郑玉东受病痛折磨死去,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他的身体依靠在栏杆上,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即使高大却又沮丧,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又问道:“郑年去做配型了吗?”
“这个还不清楚。”老陈也比较消沉,低声说道:“上次你让我打听郑年在国外的经济状况,其实他做了一些投资,个人没什么眼光,赔的挺多的。如果郑玉东的两个别墅给他,算是大力挽救了他。”
如果郑年一开始就直接回绝了郑玉东的提议,就不会在国内谈判这么久。
甚至,即使换不成肾,郑年也会为了得到房子,站在郑玉东一边。
“小臣?”老陈半天没有听见他说话,喊了声。
“哦,我和梁晴在外面,开年到车场再说吧。”
老陈一听立马几句就明白了,这事儿不能让梁晴知道,“好好好,你们玩,我先挂了。”
他没有再进去,反正对电影也不感兴趣,去抽了根烟,在门口等到电影结束。
梁晴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了,十分严肃地说:“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他佯装笑笑:“没抽,是被别人熏了,真的。”
梁晴狐疑地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凑近他鼻端和唇周,仔细地嗅了嗅,好家伙味道还是新鲜的,睁眼说瞎话。
他以为她是想亲他,还配合着低了点头。
“你自己看着办。”她冷冷地道。
“会不会是你闻错了?”他眨眨眼睛,继续装无辜,“你又不是警犬,光靠鼻子哪能闻得到?”
“啊?”梁晴惊呆了,也被气昏了。
“亲口尝尝呗。”他说完,就低头对她亲下去。
第85章
眼看着他就要泰山压顶过来, 梁晴的动作也很快,让他亲上了自己的掌心。
她十分嫌弃地看着他,顺势又抽回来, 用湿纸巾擦擦自己的手, “原来臭男人是这个意思。”
储臣被嫌弃了,这个感觉还挺新奇。
他原本没打算怎么着的, 但是对上她这高高在上的下巴, 属于男人的胜负欲立马就上来了,她不让亲,他还偏就要得逞,于是走了过去。
梁晴已经走到电梯间,准备下楼吃饭,她都要饿死了。
电影院的这一侧人不是很多,电梯门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梁晴率先走进去, 储臣紧随其后。
四四方方的轿厢里, 灯光亮得晃眼,他抬手落在梁晴的肩头, 猝不及防地亲在她腮边,轻轻地嘬了一小下。
“臭男人又亲你了,想打我么?”
梁晴的目光越过他的影子,看向电梯前面跳跃的红色数字, 左上角还有一个摄像头,可想而知,他亲她的动作可能全被人看见了。
脸顿时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 眉心紧皱起来,虽是现代社会, 但还是挺不好意的,会被人当成急不可耐的奇葩。
“被人看见。”
“怎么样?”他见她这怂样,直接乐了。
“……”
梁晴失语了一阵,正当他准备再亲一下的时候,电梯门开了,另一对情侣走进来,女生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一眼。
都是在热恋的年轻人,看梁晴这个不自然的表情,就能猜到他们刚刚在干嘛。
情到欢乐时,的确很想亲一下身边的人,谁不是这样的呢?
理解理解。
于是,女生丢一个微妙的眼神给男生,男生意会,赶紧往女生那边凑了凑,肩膀一动不动,生怕打搅了人家正在亲昵的情侣。
梁晴心说这一代年轻人的素质也太高了,倒也不必这么高,难道她不会尴尬的吗?她能当着陌生人的面和自己的丈夫接吻吗?
不过不要脸的大有人在,他的手滑下去,牵住了她的手,脸色脸色平平,目光威严。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电梯门又开了,再次有人进来,这次是一家三口,梁晴拉着储臣快速走了出去。
“餐厅在三楼,你不吃饭了吗?”
梁晴更紧地挽住了他壮硕的小臂,用细若蚊呐的嗓音说:“那边有个员工通道,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人。”
储臣看着她,“干什么?”
梁晴又迫切地说:“等不到回家了,我想亲你,立刻,马上。”
要玩这么大么?
谁又能彻底不要脸呢?刚刚亲她纯粹是逗弄。
“快点。”梁晴已经先走了过去,回头见他不动,又催促道。
储臣狐疑地走了过去,如果她很想玩,他没有理由不陪着,这不是什么大事。沉重的大门一打开,员工楼道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外面简直两个世界。
梁晴靠墙站着,储臣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脸庞,嘴对嘴啄了一下,逐渐深吻。
忽然,梁晴就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
“老板,你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
他一脑袋问号。
梁晴大大的眼睛审视着他,“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你把我带到这个没有监控,却又瓜田李下的地方,是准备对我图谋不轨么?”
“梁晴……”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也绿了。
这会儿,另一楼层也有人进出,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回音响彻。他分明能感觉到楼下的人脚步都顿住了,正在侧耳倾听。
“好了,去吃饭吧。”
真是服了她了,多大的人还玩这套,他投降还不行么。
梁晴推开他的手,“老板娘要是这知道你在外面是这个德行,不要说再也不让你吃软饭了,更是会给我小鞋穿。我家里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儿要养,哪里玩得起?”
“……”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在外面胡搞,乱搞的男人没有好下场的,” 梁晴说完立刻走了出去。
储臣却要在原地缓了好一会,脑子都是嗡嗡响的。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下上来,也许人家想看看这种吃软饭的渣男长什么样。悄咪咪站在拐角处往上瞅。
呵,这大长腿,长得也挺好看。
可惜思想肮脏,品德龌龊,不是个好东西!
“软饭,渣男!”一个女孩子对着他骂完,赶紧就跑了下去。
*
储臣在火锅店门口找到梁晴,她正捏着号码牌,坐在小凳子上划拉菜单,看见他差点笑岔气,都咳嗽得弯了腰。
储臣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冷脸道:“这么戏弄你老公,好玩吗?”笑成这样,也不怕呛着自己。
梁晴顺了气儿,看着他问:“你生气了?”
储臣说:“没有生气。但是你要明白欠债是要还的。”
梁晴打了个哆嗦,却没有在意,把菜单和铅笔递给他:“找点乐子嘛,干嘛一下午都拉着脸?”
她看出来了,
牛肉火锅,每次在各种商场看到这家店都排着长长的队,他随便划了下点了个两盘牛肉,就问她:“这家火锅好吃吗?”
梁晴答非所问:“环境很好。”
“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不懂。”他坐在塑料凳子上,喝着自助的茶水,在她耳边幽幽说道:“你多吃点肉,省得晚上累到抬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