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熠然说:“宁夏,我才发现你野心不小。”
她笑:“我也发现了。”
他“呵”了一声,“脸皮也够厚。”
宁夏接得快,笑眯眯,“得你真传。”
“……”
姜熠然停了一下,看着她笑了,有那么点后生可畏的意思融在里面。
过了会,他说:“诶,我把你生日忘了。”
他语气平常,没有半点羞愧,真的只是在提醒她而已。
宁夏说:“我知道啊。”和他一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神态。
姜熠然寻思出蹊跷,看着她不语。
“咳(hai)!”宁夏轻笑,补充道,“我还不了解你么,元旦我忘了你生日,你小心眼打击报复呗。”
姜熠然被气笑:“所以你是在等着我开口?”
“嗯。”宁夏一副“我等你很久”的样子,“七夕那天寻味不是有优惠活动么,你在店里感受气氛,怎么可能想不到我生日。我就想看看你能憋多久。”
她理直气壮地摊开掌心,“拿来吧。”
姜熠然哼笑一声,“不要以为我真给你准备了礼物。”
宁夏懒洋洋地保持着姿势,“我没以为,快点拿来吧。”
姜熠然忍了忍,最后还是从家居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淡紫色的花瓣手链。
宁夏开开心心地接过,低头戴上。
紫色花瓣淡雅出尘,纤细的手腕被衬得好看极了。
她用右手食指轻轻拨动,却听姜熠然问:“宁辉没找过你?”
她蓦地一僵,语调平平地说:“没有。”
“竟然又把你生日忘了。”姜熠然失望。
宁夏垂着头,无所谓地说:“你还在指望他什么。”
“小夏……”姜熠然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烂在嘴里,“算了,你早点睡。”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到了门边,他又回头不解气地添了句:“生日快乐。要不是看在你后来给我补了礼物的份上,就算七夕店里有活动,我也会选择性忘记那天是你生日。”顿了顿,他欠扁地一耸肩,“没错,我就是小心眼。明年生日你再敢忘了试试看!”
如此嚣张!
宁夏送他一记白眼,懒得理他。
房门被阖上,莫名其妙地,宁夏盯着门把手微微发怔。
有个男人曾说,他已到中年,不需要生日礼物。
其实说到年龄,酱酒比他还大一岁呢。
真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宁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万斯年的几个特色餐厅临时同步取消速冻西点的订单,仅仅一晚,投诉声不断,酒店形象大跌。
餐饮服务水平是酒店服务水平的客观标志,直接影响酒店的声誉和竞争力,菜单上明明有这类甜点却不予提供,顾客或多或少地会在心理上产生质疑。
季彦今当天夜里就得知了情况,他隐忍不发,直到翌日上午才当面责问徐正则。
饼房每天都必须检查仓库里的存货,缺少什么需要及时补货。并且,还需根据各个餐厅、宴会厅以及团体预订的预测单做出当日工作量的估计,力求做到心中有数。
很显然,饼房昨天有人失职了。
而这个每天负责查货、估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厨师长老金。
徐正则是金志良的上级领导,但他并不是一个替下属担当责任的心慈领导,他很直接地就将金志良推了出去。
金志良被季彦今的秘书喊去总经理办公室,饼房里的所有人都心里惶惶的。
金志良对宁夏好,宁夏也为他揪着心。
她转头问徐思齐:“良哥不会有事吧?”
徐思齐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不知在想什么。
金志良前脚刚走,徐正则后脚就回来了。他见众人无心做事,面色一凝,“是不是也想季总请你们去喝茶?我看要不这样,你们排好队,我一个一个请你们喝汤。”
“……”
除了徐思齐,所有人都麻溜地忙碌起来。
徐正则立在门口附近,而他和宁夏在最里面的拐角处,视线越过无数人头,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满眼都是疑问。
他也注意到了他,但只是眼眸微眯,并未理会。
宁夏装模作样地低头筛抹茶粉,眼睛却斜斜地注视徐思齐,这家伙今天怪怪的。
最奇怪的是,他站得笔直,动也不动,徐正则竟然迟迟不请他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