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桃?”
我这么说了好几次,但是没有一次是正式跟他介绍的。
我放下筷子,拉过他的手,抚在我的小肚子上:“隆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毛桃,它现在只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虽然它有时候会比较麻烦,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它的。”
江黎辰手指微微缩了一下,才重新捂上我的肚子。“你真把它当成孩子了?投入了感情,就不怕哪天要分开的时候,会痛苦吗?”
“那你对我投入感情了,你就不怕哪天分开会痛苦吗?”
他有些意外于我的话,投入感情,我知道江黎辰肯定是爱我的,只是他身上的责任压力太大了,他不得不承担起来。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吃饱饭,外面的天也完全黑了,山村里的人,不外乎三种夜间娱乐。一种是喝酒,一种是打麻将赌钱,最后一种是关门床上运动去。我约了江黎辰出去走走,他也很乐意的答应了。
正好,天上有着大月亮,皎洁的月光下,这个山村还的挺漂亮的。我们走在村里的主干道上,至少能少点各种屎尿,朝着村里外面的砂石小路慢慢散步过去。手拉着手,看着路边不时闪过的,不合光影远离的黑影,也只是淡淡一笑。四号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他根本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吧。村里的这些监控作用的鬼影,都是刚死一两年的,根本就没什么能力的鬼,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么看着罢了。
在注意到路边水沟旁一块多出来的黑影,我勾起嘴角,笑了下,突然拉下江黎辰,就吻上他的唇。
分开后,我说:“我明天要去市区出差,听赛课的。去三天呢。”
“我跟你去。”
“不要!去出差都是一大堆同事一起的。你就留在村里好了。这村子虽然发不了财,有些村里人也不太讲道理,但是有些还是很友善的。这里还近山近水的,对你肯定比市区的汽车尾气要有利于伤口吧。我没事,四号现在应该很忙很乱,根本就不会来找我麻烦。”
说到四号,江黎辰拉着我,在月光下的小路上,跟我说了那晚上的事情。
他原来是想趁着夜晚,把整个房子封闭,释放带着毒气的花香,让四号在梦中死去的。虽然现在还拿不到四号他们手里的所有资料,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可以去死了。
只是让江黎辰没有行到的是,他的毒气不能影响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朱意龙。让朱意龙有了逃离的机会。只是在朱意龙开门的时候,他被花藤拖了回来。四号已经昏迷了,是朱意龙从两间房子一个后来打通的小门逃过去,拿着枪冲回来,对着已经布满花藤,封过了整个房子的墙壁开枪的。
“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带着朱砂子弹的枪,说明他们早就有准备了。他们知道,朱砂对秦花有影响。”
提到朱意龙,我刚不敢往下说话,就怕他知道我明天就是要去找朱意龙的。朱意龙虽然逃过了江黎辰的毒气攻击,但是他应该是一个活人的身体,要不然他也不敢去医院住院了。我要去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辰还在沉睡的时候,我就起床了。受伤,特别是这种针对他的伤害,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恢复。
我只背着一个小包,骑着我的小绵羊电动车,朝着乡里中心校赶去。
在我到达乡里中心校的时候,大门那一辆面包车已经在等着了。黄辅导喊着:“银老师,就等你了,赶紧上车。”
小绵羊就这么丢在了中心校的停车棚里,上了面包车。面包车上的老师都是这次一起去参加听课的。只是大部分是中心校或者是比较大的村小的老师,就我离乡里最远,来得最晚。
到达市区,住进了活动主办方指定的酒店里。其实我完全可以回碧水园住的。但是住在自己家里的话,就没办法弄到住宿的发票,就不能报账了。
安顿好之后,还有一个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几个女老师就约我一起去逛街。我摇头说:“我下午还有点,你们去吧。”
其中一个同事就说:“走吧,走吧,不用叫银老师了。人家怎么可能跟我们一起去逛街呢?人家家就在市区的,跟着我们这些老土去,不合适。听说她男朋友还在碧水园有房子呢,碧水园离我们明天听课的体育馆挺近的。唉,都是有钱人,怎么会跟我们逛街呢?”
我委屈地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不过,这种职场上的冷嘲热讽,早就听说了,也经历过了,心情低落一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酒店房间的。下了楼,就听到酒店前台那有个头发梳到一半的小女孩,被妈妈抱着。妈妈一直哭着,说要换房间,要求酒店的服务员去刚才的房间去帮拿行李出来。
前台很为难地说,可以叫人陪他们回刚才的房间,但是绝对不能只是他们服务员单独去取行李,说这不合规定,必须有客人在场才行。
女人还在哭:“不,不,我绝对不回那个房间。或者,或者,我什么也不要了。你们帮我把手机钱包拿出来就好。我什么都不要了。”
“到底怎么了,女士。那个房间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跟我们说,我们会为你解决的。”服务员还在说着。
我站在前台那,想把房卡存在前台,让他们转交给跟我住同一个房间的同事。要不人家逛街回来,累了。我拿着钥匙走了,她也进不了房间,多郁闷呢。
只是那女人一直在哭,我想插句话,都没办法。
还是女人怀中那只梳着半边辫子,另一半头发散下来的小女孩说:“姐姐还在房间里呢。”
“姐姐?!”服务员疑惑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女人捂住了小女孩的嘴,说:“别说了。现在,我要求换房间,必须马上换。我要求你们的员工去房间帮我取行李。或者,或者我退房。”
第二百五十九章 酒店房间里的姐姐
服务员还在耐心劝导着,我拿着房卡在柜台上敲敲两下,对方只能很抱歉的对我说:“请您稍等。”
现在这个有点情绪化的妈妈才是他们重点服务对象。
十分钟之后,就连值班经理都来了,也同意让服务员进房间去取回他们的东西,并为他们换房间。
女人终于稍微稳定了下来,但是抱着孩子的手,一点也没有松开。她就这么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亲着孩子的头顶,咬着唇,默默流泪。
我跟前台说了留房卡的事情之后,也有别的客人来问,那边哭泣的母女是怎么回事。前台服务员一边在电脑前操作着,一边没好气地说:“是个神经病吧。又不说清楚到底怎么不对了,非要换房间,非要我们的人去拎行李。她还一个劲的哭,感觉是我们欺负了她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又不说出来,这不是为难人吗?”
这件事也跟我没关系,我在离开酒店的时候,还是多看了那对母女一眼。妈妈抱着孩子,孩子抱着一个小布娃娃。那只小兔子的布娃娃,眼睛做得特别逼真,并不像以往看到的那种一颗纽扣缝上去就是眼睛的劣质娃娃。估计他们家里应该挺有钱的,那种逼真眼睛的布娃娃可一点不便宜。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过去的那一眼,感觉那只兔子也在看着我。
离开酒店,打车轻去找了江毅东。在跟着江毅东一起去医院看望朱意龙。江黎辰出事后,他们应该没有见过面,朱意龙并不知道,我和江黎辰这几天发生的变化。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的伪装就直接去了医院的住院部。
在走进医院电梯的时候,因为是下午,人并不多,我跟江毅东低声说着事情。“朱意龙的身体说不定有异常,一会想办法去找到他住院的检查结果。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怀疑他了。”
“演戏嘛,我也会。要不是我妈拦着,我当初就去考上戏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看着他:“我不是很会。尽量吧。”
到了楼层,在护士站一问就知道朱意龙在哪里了。我们还没有进病房呢,江毅东就撩着那小护士,说人家没用唇膏,颜色也这么好看。顺便问问,朱意龙是怎么住院的。他说:“我们是那孩子的长辈,他皮着呢。这次伤成这样,他爸来了,你们帮拦着点,他能再把儿子揍一顿不可。”
说得好像真的是人家家里人一样。
小护士抿着唇,笑着说:“他是骑自行车摔下山坡了,身上多处擦伤,软组织挫伤。面部有大面积的瘀伤。也没多大事。还是个学生,哪有不皮的。”
江毅东还特别有感情地来一句:“怎么不皮?这就应该摔死他,让他下次见到他那辆死飞靠近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