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晓:可我在打巴西联赛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啊,只打一局而已,对手也不强,没事的啦。
他眨巴蓝色的澄澈大眼:“国外不是流行肺炎吗?我看这儿也有美国观众,防一下嘛。”
牛顿:“你这熊孩子,知不知道有人戴口罩锻炼,然后猝死的啊!你不要命啦!”
最后还是队医汪言表示:“没事啊,晓仔不想摘口罩,我们可以事后说他有点小感冒,不愿意传染给队友和对手就好了嘛。”
见牛顿还是不乐意,汪言小声说:“我知道晓仔从不生病,但牛哥你知道的,晓仔之前还献过血给人家做研究呢。”
虽说理论上的确存在从不生病的人,但在国外到处宣扬自家运动员神奇体质难道是什么好事吗?万一晓仔被谁盯上了腰子、脾、肝、血液,他再能打也是有可能遇害的啊,外头治安本来也没国内好啊。
牛顿也不希望墩墩哪天被人给拆成零件,在汪言劝了两句后,他咳了一声:“你要戴口罩就戴吧,要是难受了就摘了。”
于是在三场小组赛中,秦春晓只要上场,都是戴着口罩,网络上甚至传出了舆论,那就是我狼得了重感冒,教练都不敢让他打满全场,只偶尔才放上去。
这言论惊得王医生都打电话给他:“晓仔,你感冒了?这怎么可能的?你不应该感冒啊!”
秦春晓原本想回应一句“我没事,感冒是假的,戴口罩是为了防国外传染病”,听到王医生这话,他倒是觉出不对劲来。
“我怎么就不能感冒了?我也是人类啊。”
听到秦春晓的话,那边使劲咳了几声,像是被口水呛到了。
王医生:“我们这边研究出了什么都不会瞒着你,等你回国,我亲自和你说我们研究出了啥。”
秦春晓还真被激起了几分好奇心,他也回道:“其实我没感冒,就是戴口罩而已,国外最近流行一种肺炎,我怕被传染。”
王医生:“耶?我还以为是你的队友里有人有狐臭呢!正好你五感敏锐,虽然我一直觉得你除了视力外,其他地方还在正常人类范畴啦。”
秦春晓:什么鬼,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有不正常的地方吗?
他叹气:“没错,有时候是挺受不了他们那味儿的,所以外国球员也很注重清洁,而且有的人比赛时还爱喷老多香水,身上的体味汗味混合香水味,绝了,你别说出去啊,不然伤人家自尊。”
王医生立刻对天发誓:“我保证守口如瓶!”
秦春晓:“你确定?我看你就是筛子,什么话都能漏,我刚才就听出好多信息。”
王医生:“那是对你,在别人面前,我可是口风紧的典范!”
在这通电话结束后,中国队完成了老牛给的指标——以三场3:0晋入复赛。
他们在复赛的第一个对手就是伊朗,看到这个分组,大家都目瞪口呆,伊朗不是东道主吗?为什么让自己在复赛就和中国队同一组?他们是觉得既然已经成了八强,接下来的比赛不打也没事了吗?
“难道在东道主眼里,我们还不如日本队和澳大利亚队有威胁性吗?”牛顿喃喃。
这下轮到中国队觉得自己作为亚洲第一男排强队的尊严被损害了。
殊不知此时伊朗排协内部正在连夜开会。
他们的排协主席发火道:“不是让你们把中国队的号码球放在日本队、澳大利亚队、南韩队那边吗?”
伊朗排协也知道中国队劫富济贫的名声,只要操作好,等到准决赛,他们就可以对上被中国队揍得精疲力竭的强敌了!自己提前对上强敌是什么骚操作啊!
工作人员:“对、对不起,我不小心放错了。”
最骚的是,他们的复赛号码球抽奖,是公开的,这下连反悔的余地都没了!
第179章 懂事
托伊朗排协骚操作的福,亚锦赛的气氛莫名谐了起来。复赛、半决赛的氛围就是其他强队感谢伊朗队刷的游艇,然后愉快地揍被削弱过的伊朗队,顺带被中国队揍。
中国队的实力摆在那里,加上那种莫名其妙被轻视导致的羞恼,他们也是打得很卖力的,一路拿着全胜战绩冲入金牌战,虽然吧,打后面那些相对强的队伍时,要再刷个3:0是肯定不能了,但没关系,3:1也是可以的嘛。
比赛要是被拖入第五局,那更是中国队的领域了。
有机构统计过数据,和中国队打到第五局的话,中国队获胜的概率在是62%,这在竞技领域已经是很惊人的成就了。
这就和秦春晓防神兽的到位率是55%,这低吗?不,这代表神兽们的球在他这儿得分的概率连一半都不到,目前全世界只有秦春晓、达里奥、比利等少数自由人才能在状态好的情况下打出这个数据。
小秦是能打出这个数据的自由人里最年轻的,所以他真的很牛。
恰好,亚锦赛就没有哪个攻手能有神兽那么猛,倒是有那么几个人居然和乔明明一样练起了定点强攻,但给秦春晓的威胁感也远远不如他们家明明队长,和乔明明打练习赛久了,这些人的攻势适应起来很轻松。
等到金牌战,中国队对上了日本队。
牛顿说:“这一场要是不赢,你们可没脸回去见父老乡亲啦。”
众人:“老牛说得对!”
牛顿也在这个时候谨慎了一把,他将一队放入首发名单,让小伙子们上场后就开启猎杀时刻。
别手软,一波带走小本子!
中国队众猛男嗷嗷叫着,打得格外奔放,他们对上日本队时,本就很有身高优势,不管是拦网也好,高点强攻也好,都能通过高度抢占巨大优势,加上日本队的实力,确实能给他们一些压力,一时间居然拼出了在亚锦赛最好的状态。
这枚金牌中国队最后拿得毫无悬念,唯一的问题就是日本队的队长坂野炎助在赛后发推特,说希望米沙秦的感冒能快点好,不然他老戴着口罩和人打比赛,即使知道他不是有意的,还是很打击对手的自尊心。
中国队看到这条推特后,江小海严肃警告众人:“晓仔就是感冒了,谁问都这么说,懂吗?”
秦春晓提着亚锦赛金牌站边上,晃了几下,低头咬了一口。
丁荣路过,往他手里塞了条营养棒:“饿了吃这个。”
秦春晓:……只是想看看这块金牌是不是真金而已。
亚锦赛结束得如此轻松,乃至于猛男们一开始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牛顿却没让他们沉浸在轻而易举的胜利里太久,他很快提起了世界杯的事。
“我知道世界杯前两名很难拿,但奇迹是不认命的人才能争取的东西,我们要在10月拼一把。”
牛顿摊手:“亚锦赛只是已经过去的、无关紧要的比赛,接下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呢,你们也不敢说稳拿世界杯前两名吧?”
别说前两名了,小伙子们甚至肯定挺进四强的口号都不敢喊,因为他们太清楚其中难度有多大了。
熊算子起卦:“噫,大凶!”
符碧扬、艾孜买提、孔多金、洛河四个人立刻跳出来,把他拖到一边作势要揍,闵耀阳哆哆嗦嗦去拦:“小武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干嘛要打他?”
熊武呵呵冷笑:“阳阳,你抓住符小鸡,我倒要看看这三个弱鸡要怎么对付我!”
看着这群打打闹闹的臭小子,牛顿和江小海对视一眼,深深叹气,他们这下是真有点不放心了。
教练组有点凝重的氛围持续到他们回国下飞机为止。
因为在出站的时候,大家就发现有个穿鞋两米、戴着墨镜口罩的人站在不远处,抱着一大束开得热烈的白月季。
目测不低于99朵。
秦春晓面露惊喜,陆玄冬就将月季送到他怀里,对众人礼貌打招呼:“大家好,我来送个花,马上就走,不耽误你们的事。”
“你现在就走呀?”秦春晓抱着花,才起来的兴奋劲又要蔫吧下去了。
陆玄冬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你不忙了就给我发个消息。”
然后他就走了,给牛顿、江小海、常小乐几位教练的感觉就是无比懂事。
牛顿:“小陆这人还是不错,知道我们待会儿还要给领导汇报成绩。”
丁荣:“也没听说哲越最近在北京有什么业务啊。”这不就是专冲晓仔过来,又绝不打扰晓仔作为运动员的时间吗?
作为一个霸总,能体贴到这份上实属罕见,不,不如说正因为陆玄冬是一位在现实里能把几十亿家业经营得越发兴旺的真总裁,所以他才这么懂事,对秦春晓的师长队友都客客气气的,绝不给秦春晓丢份儿。
老牛也是个开明的人,两小时内将一群球员带到领导面前好一阵夸,邀功结束后,又把球员们赶走,自己独自去给领导拍彩虹屁。
以他的水平,今日必然又是一个拍出个虎虎生风,拍出个一日千里了。
常小乐都很服气:“我要有牛哥这话术,当年打沙排的时候,甭管教练还是搭档都得被哄得听我的。”
队医汪言轻笑:“不可能的,老牛只对领导拍马屁,在真正亲近的人面前可不是这样。”
一个人在爱人面前,应当保持放松和愉快,而不是绞尽脑汁如何讨好对方,据汪言所知,老牛在他老婆面前是被宠的那个,不管是当初出国去春田学院留学也好,去意大利做教练也好,那位女士给足了牛顿支持,这位支持着国家队球员的名教头走到如今,从他妻子那里汲取的力量是关键。
陆玄冬接到消息后就在天坛饭店门口等着了,秦春晓很快跑了出来,陆玄冬正要和他打招呼,就感觉一个热乎乎、还带着湿气的身体撞入怀里。
“在十月前,我还要在这边集训,教练们说我每天晚上十点前要回去。”秦春晓抬头眨眨眼,“你懂得,干扰训练的事情不能做。”
陆玄冬搂着他,语调无限温柔:“既然洗了头发,为什么不吹干再出来?不怕感冒也要注意啊。”
秦春晓直白地说:“我想尽快见到你。”
说完,他仰起头,闭上眼睛,心里默数,3,2……
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眉心、鼻头、唇瓣,在唇上轻轻摩挲,移开。
“去吹头发。”
陆玄冬说他要在北京开辟新业务,把他新酿的酱油送上这座城市的每一家超市,为了达成这个目标,秦春晓结束集训了他都不会结束自己的工作。
“明年的论文就指望这次生意了。”陆玄冬语。
把秦春晓听的,差点为了不耽误小陆卖酱油自己去吹头发了。
作为一个曾兼顾巴西联赛与中海大学业的人,没有人比秦春晓更清楚写论文有多痛苦了。
就是那种抓心挠肝,扯着头发你写不出一个开题,终于写出开题了,你看着内容又继续麻爪,爪到最后也不知道爪出个什么玩意,反正教授打回来说重写了。
他能毕业,全靠那年巴西海边来了一群虎鲸,不仅吃了几只鲨鱼,还有只小虎鲸搁浅,而秦春晓恰好在附近沙滩上吸溜椰子水和冲浪,参与了救援,这给了他新论文的灵感。
陆玄冬在北京租了房,他当然有考虑在北京买房,这不仅是多个住的地方,也是投资,但遵纪守法的小陆为了得到首都的购房资格,还在老老实实交社保。
“要交五年社保才行,我还想在中海大附近买房,但青岛那个区的房子也要交社保才行,幸好只要一年,目前我在这两个地方只是租。”
陆玄冬不提他为梅想楠留的房子,那是妹妹的东西,他作为一个没血缘的哥哥,不可能领着秦春晓住过去。
他租的房子就在天坛饭店附近,很好的小区,安保不错,但有点旧,大小是70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小阳台上放了几盆花草,装修是上世纪90年代的那种风格,电器和家具都是新的。
陆玄冬插了电线,拿着吹风要给秦春晓吹头发时,小秦摇头:“已经干了。”
外面还有阳光,秦春晓自己有体温,短头发干起来很快的,陆玄冬在他头上摸了摸,手指拂过的力道不重,但有点按摩的感觉,很舒服,陆玄冬让人坐在沙发上,帮小秦按着肩膀。
“可惜屋子小了点。”陆玄冬为自己没能租到更大的空间给雪豹活动感到抱歉。
秦春晓却疑惑另一个问题:“刚才我就想说了,你租两室一厅干什么?”
陆玄冬一怔,接着反应过来,秦春晓的意思是,他们可以住一间。
气氛暧昧起来。
秦春晓抬眼看他:“我刚才就发现了,你好像有点拘束啊。”
和他接吻的时候都只敢唇瓣触碰,和初吻时那个狂野了3分10秒的野兽相比变了个人似的。
秦春晓抬起还踩着人字拖的脚,给陆玄冬来了个沙发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