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其随行的还有皇后曹宣娇、白如雪、穆影,他原本没想带她们,奈何三个丫头一再坚持要随军而行,他只好将她们留在自己身边。
“皇上,外面起风了,咱们还是进船舱吧。”说话间,曹宣娇盈盈地来到他身后,并将一件厚厚的斗篷为他披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进军海岛(2)
“皇后娘娘说的在理,如今正是腊月寒天,这个季节最容易受寒,皇上千万马虎不得,还是与皇后娘娘回舱歇息吧,外面有我和穆影看着呢,您就尽管放心好了。”
绍岩回头之际,却见白如雪和穆影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便大方的摆摆手道:“朕还不至于那么娇气,吹点风就会感冒,倒是你们三个,天气冷了,可得注意多加点衣服才是。”
曹宣娇柔声道:“皇上无须为我们担心,臣妾与两个妹妹早前已带了许多衣服过来。”
绍岩系好身上的斗篷,面向三人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呵呵,你们还别说,这天还真够冷的,常言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果真是一点没说错。”说到此处,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道:“朕常年居于宫内,冷点倒好解决,再不济,让人多备些火驴方可御寒,只是苦了那些守在边境的兄弟们了,唉,要是能给他们装些空调就好了。”
“空调?”三女不禁面面相觑。
“哦,朕的意思是,眼下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咱们得想办法让咱们的士兵过个好年。”绍岩下意识改口道,边说边指着船上的那些衣裳单薄的士兵,又是一叹:“你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一个比一个单薄,可是他们对朕仍是毫无怨言,他们都深知朝廷的难处,哪怕忍饥受冻也要拼命保家卫国,这样的战士才是世上最可爱的勇士,朕想过了,等拿下海岛后,朕要为好好奖赏奖赏他们。”
曹宣娇、白如雪点头称是,穆影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用笔在上面认真的写了起来,就当她记录完毕,正准备将本子揣回到腰间时,绍岩走过去,顺势将她手里的本子夺了过来,随便翻开一页,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吃了一惊,却见半个本子上面都重复写着两个字‘绍岩’。
穆影的脸色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微微张嘴想要为自己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这丫头是皇帝的御前女官,以前上朝的时候,她就喜欢怀揣着一个小本本,时不时会在上面写些东西,绍岩当时还以为她是在记录朝中每天发生的大小事务,便没有多想,哪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搞了半天,原来这丫头一直在暗恋我啊,绍岩大言不惭的摇摇头,这人哪,就是不能太出色。
穆影这丫头脸皮极薄,看到他在低头暗笑,不禁俏脸又是一红,支支吾吾道:“皇,皇上,可否将本本还于微臣?”
绍岩将本子合了起来,故作矜持道:“朕近日只知道忙于政事,可是每天忙过的事都忘得很快,难得穆女官在上面记得如此清楚,嗯,很好,朕要借助这个本子好好查阅一下,看看朝中还有哪些事尚且待朕去解决?这样吧,你这本子就暂时留在朕这里,朕看完后自然会归还于你,君无戏言。”
“皇上,您……”穆影知道他是有意扣下那个本子,顿时又羞又急。
曹宣娇虽然不知个中详情,当看到穆影那张急切的表情后,她似是能猜出几分,想来这个小本子肯定记载了什么秘密?要不然妹妹也不会这般紧张?
一旁的白如雪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妹妹,事到如今,你就直接告诉皇上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穆影性情腼腆,吞吞吐吐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白如雪直截了当道:“皇上,其实穆影妹妹在本上记着您的名字并无他意,而是……,而是因为她识字不多,唯一只认得您的名字,所以,每当她看到您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不管事情大小,她都会在上面记下您的名字,可又怕被您和别的大臣看见后,会笑话于她……”
绍岩倍受感动,仔细翻开那个本子看了看,发现上面至少写着数百个自己的名字,尽管字迹东倒西歪,不怎么好看,但却能看出这丫头的一番刻骨铭心。
“原来是这样,本宫还道是多大的事呢。”曹宣娇听后,不禁掩唇轻笑,缓缓走到穆影身边,轻声细语道:“不识字绝非妹妹之过,若是妹妹不介意,可认本宫做个姐姐,从今往后,姐姐会尽量教会妹妹认识更多的字,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穆影喜出望外,慌忙点头答谢,白如雪为其感到高兴,然而,不多久,她脸上的喜色很快黯淡下来,心里头喃喃自语道,妹妹去与皇后娘娘识文断字,以后便少了个人陪我练剑了。
“小二叔,小二叔,我们来了。”就在这时,大船的后面传来个一个尖尖的嗓门。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刘富举一家三口乘坐着渔民的船支,从后面赶了过来,刘产不停地朝这边挥手呐喊,绍岩当下让人放下木梯接他们上来。
双方客套一番后,刘产便没好气的走到绍岩跟前,闷闷不乐道:“小二叔皇上,你偏心。”
绍岩早就习惯了他的没大没小,自然不会与他计较,继而笑眯眯道:“你倒是说说,小二叔如何偏心了?”
“这次出征,你带上了小二婶,白姑娘和穆姑娘,偏偏不带我和姐姐,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刘产嘟着嘴巴,看上去就像一个撒泼的顽童。
在场人哈哈大笑,刘富举责怪他不懂规矩,他却依旧板着张脸,不以为然的继续道:“小二叔皇上,别人都说,行军打仗不能带着家眷,你是皇上,却带头坏了这个规矩,你说该怎么办吧?”
“产儿不得无礼。”刘富举沉着脸,这次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旋即侧身对着绍岩抱拳道:“皇上,产儿没规没矩,还请您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容小民回去好好****他。”
绍岩自嘲一笑:“大哥言重了,产儿心直口快,何错之有呢?况且他刚刚说的也很对,朕的确不应该带着家眷上阵,朕即有错,自然要罚。”说着,他转头对着刘产笑道:“说吧,你想让朕怎么做?”
刘产摸着脑门,想了想才嘿嘿道:“您是皇上,又是产儿的小二叔,产儿岂能冒犯于您?产儿只是希望您这次能让产儿来打头阵。”
绍岩咯咯笑了起来,便不假思索道:“好吧,朕答应你,呆会儿遇上敌船,朕让你站在船头。”
刘产慌忙摇摇头:“小二叔,您误会产儿的意思了,产儿是想领兵打头阵。”
绍岩掩着笑意,认真道:“打仗非同儿戏,你只须照顾好你爹和你姐就行了,其它的事就别管了。”心里说道,这小子一天到晚只会涂脂抹粉,手上更无缚鸡之力,让他打头阵,那还不如直接将他送到敌营里。
刘产很不服气,正要往下说,刘萌抢在前面道:“皇上,产儿说的没错,呆会儿就由我们姐弟俩来打头阵,我们姐弟二人来此已有段时日,然则却寸功未立,这次机会千载难逢,还请皇上能成全我们。”
见他们姐弟二人立功心切,绍岩郑重其事道:“萌萌,产儿,你们的心情朕都明白,若是别的事,朕还有可能考虑一下,但这件事绝对不行,战场上刀剑无眼,朕岂能让你们去冒这个险。”
这时,一直未动声色的刘富举说道:“皇上,年轻人难免年轻气盛,尤其是我的这两个娃子,你若是不答应他们,只怕他们回去又要与我闹了,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俩个试试,小民也愿做先锋。”
“大哥,你……”绍岩话说了一半,曹宣娇缓缓走到他身边,坦然笑道:“皇上,既然刘先生都这么说了,臣妾以为,您让他们姐弟俩个试一试也无防,您只要给周边船支提个醒,让他们务必在边上紧密配合,这么一来,敌军再强大也难伤我分毫。”
不是绍岩不想让他们建功立业,而是担心敌军会伤了他们,不管怎么说,刘富举一家三口毕竟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做冒险的事,奈何刘家父子一再坚持,加上曹宣娇这位女军师也认为没事,他只好勉强同意。
于是,刘萌、刘产便满怀雄心壮志,一同踏上了最前面的那艘偌大的战船,随着船帆的高高扬起,大船即刻径直向海岛驶去。
不多久,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数百艘战船顺风而行,时逢天气微微转阴,刘萌站在船头张望,朦胧的海对岸上飘起了无数白点,待到战船向前靠近数百米后,方才看清那些白点正是敌军的水上船队,显然是他们有所警觉,派出来侦查情况的。
刘萌二话,立即命令众人做好战斗准备,一时间,所有盾牌围成了一圈,共分为上下两层,只留中间一条缝隙用来张弓搭箭,刘产亲自指挥将士调整好进攻方向,随着对面传来的一声号角,却见敌军的水上船队迅速分成若干支小船,井然有序的连在一起,像一条厚厚的围墙。
第二百六十六章 调虎离山
初步估计,敌方这次派出的大小战船共有百余艘,每艘船上都站满了士兵,少则四五十个,多则有上百之多,他们的士兵个个头戴黑底白边色绒帽,腰间佩着半弧形大刀,身上虽是奇装异服,看上去却是格外的暖和,随着东林战船频频逼近,他们的统领赫然一声呐喊,士兵们纷纷抽出腰间大刀,虎视眈眈的望着这边。
东林将士已然全部藏于盾牌后面,其中大部分人手持弓弦,只等主帅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将不留余地向敌人船上射去,刘萌作为本船的最高指挥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下打出一个进攻的手势。
刘产别的本事没有,撑船掌舵倒是把好手,他以前经常跟随父亲出海做生意,每次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喜欢把玩船浆,帆布,但凡把任何船支交给他,他都会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你们这伙东林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犯我神圣岛国,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双方战船相隔一丈开外停下,最前面的那艘敌船上走出一个精瘦汉子,他看了看刘萌和刘产,再看看对方身后那些屈指可数的小渔船,不禁冷冷笑道:“我还道东林国是个泱泱大国,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就凭你们这么点人也想过来打仗,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贼人休得胡言。”刘萌走到船头,狠狠白了那人一眼道:“世人皆知,海岛亦是我东林领地,不想早年却被贵国强行占去,当今天子治世贤明,特地命我等收复之。”
“哈哈哈……”那人浑然大笑,趾高气扬道:“与其说姑娘口气大,倒不如说是贵国的天子在异想天开,你们莫要以为我们身盘据海岛,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中原共有三大国,你们东林只能算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国家,可惜啊,所谓一拳难敌四手,纵然贵国再强大,最终还是败在楚梁两国手里,现如今贵国已是国破家亡,你们的皇上也便成了亡国之君,可怜一路逃难于此,身边部队已是寥寥无几,恐怕还远不及我们。
俗话说的好啊,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当然了,倘若你们一定要收复海岛,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只须向我主称臣,年年向我主进贡岁币,没准我主一高兴,还真将海岛的地名改为东林。”
“我呸——”刘产气得不打一出来,挺起胸膛,义振词严道:“你个王八羔子,本大爷问你,什么叫凤凰?什么叫鸡?你懂吗?不懂就不要乱说,没错,我们东林国是落地的凤凰,古往今来,凤凰是神的象征,也就是说,我们东林国便是正统,比你们这些臭鸡、病鸡、瘟鸡强上千万倍。”
这一番话引得全船将士哈哈大笑,甚至连敌船上的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统领甚是恼怒,继而压住胸中怒气,冲着刘产轻蔑一笑:“你这小子,口出狂妄之言,难道就不怕神灵怪罪吗?众所周知,我主才是天神的真正化身,你们对我主不敬,便是在亵渎天神。”
停顿片刻,他的嘴边露出一丝奸笑,说道:“不过,我看你满身都是胭脂味道,一看便知是那种有不良癖好之人,莫不是贵国的男子都像你这般阴阳怪气,毫无男人气魄可言?”说罢仰天大笑起来。
刘产不堪忍受对方出言轻薄,义愤填膺道:“你这贼人骂我倒也罢了,休要污蔑其它人。”
那人得意忘形道:“你指的其它人,莫非是在特指贵国的国君?我可是听说,贵国的皇帝是位英俊的少年郎啊,却不晓得他竟是那种喜好男色之人。”
“你——,你敢污蔑我小二叔,我,我现在就杀了你。”刘产气得脸色时红时白,狠狠跺了一下脚,当下取来弓箭,欲要向那人射去,不料一时情急,手中的弓弩不慎掉在了水中。
敌船上顿时传来一阵嘲笑,刘产满脸通红,旋即又抢来随行将士手中的大刀,却被刘萌给拦了下来。
刘萌不像他那般冲动,扭过头来面对敌方头领,正色道:“这位将军,方才我已说过一遍,海岛是我东林领地,谁也别想占了去,我皇仁慈,不想与贵国短兵相接,以免祸及无辜百姓,还望阁下替我们转告那尼罗国王耶律布,他若是有心为黎民苍生着想,就立即呈上降书,我皇定然饶其性命,否则……”
“怎样?”那人明知故问道。
“格杀勿论。”刘萌沉着脸答道。
那人冷哼道:“贵国皇帝真是好生狂妄,好,既然你们要强行闯入,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着打出一个手势,周边所有战船迅速一字排开,并呈四面包抄之势向刘萌这边袭来。
“弓箭手准备——”
“放——”
刘萌一声令下,将士们一鼓作气,数百支弓箭骤然齐射,许多敌军士兵当场被箭射死在船上,有的勉强撑起身子,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万箭穿心而死,尸体‘咚咚咚’的从船上落入水中,在水面停留片刻后便不见了踪影,渐渐的,水面被染成了红色。
敌军统领见此情景着实惊慌,急忙让士兵趴在船上,如此一来,他们身上暴露出来的部分大大减少,倒也避免了一些无谓的伤亡。
那些流箭呈抛物线射出,由于没能刺中目标,结果全都落在了水里,刘萌急得团团转,这时,只听刘产指着遥远的海面上惊叫一声,刘萌定眼望去,却见远处海面上浓烟滚滚,想是张百户、王信两位将军已然与敌人交上了火,于是她不由分说,立即命人扬帆改航,往最近的海边行驶而去。
敌军众位将领不禁咋舌,他们定然不会明白,刘萌此举乃是皇后曹宣娇所授意,先与敌人周旋片刻,当看到远处的浓烟后,说明我军的主力部队已与敌人正面交锋,她的任务便是立即转航向岸边靠拢,引开敌人的注意力,给张百户、王信的两支队伍争取最佳时机,因为她刚刚遭遇的这些战船基本上算是尼罗国的主力军,如果设法将他们引开,那么其后方的部队便成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诸将莫慌,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是想把我们引开。”就在敌人一筹莫展之际,方才与刘萌对话的那位将领挺身走了出来,不慌不忙道:“我们切勿上了这小丫头的当,传我的命令,所有战船即刻返回南北两侧,务必将敌人阻击在海岸十里之外。”
“得令!”众将领抱拳齐道,然后各自分管战船,齐头并进向南、北海峡驶去。
刘产瞥见这一情景,赶忙跑去告诉刘萌,刘萌当机立断,下令开船追击,哪怕是付出全军覆没的代价,也要截断敌军的去路。
很快,两军再一次正面相遇,这次双方不仅用上了箭矢,而且向彼此的战船支上掷去大量的火把,很多船支因此烧了起来,整个海面上顿时火光冲天,烟雾迷漫,不少船上的士兵纷纷跳入水中,方才灭去身上的火苗。
尼罗国将领一心要回航驰援,不料刘萌率领的部队一路穷追不舍,这让他们甚为恼怒,随即改变主意,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全线出击,围攻刘萌所部,欲要将其全部击杀。
刘萌出行时,身边共有大小船去四五十艘,而对方却有百余艘,经过一番苦战,双方损失都很严重,刘萌这边仅剩下五艘大船,外带四只小鱼船,算上渔民一起才不过两百号人。
尼罗国士兵虽然厌战,但在生死存亡面前,他们显然是杀急了眼,当下将所有船支用铁链拴在一起,连成一片,并死死的卡住东林的两艘大船,进而攀到上面,两军不可避免的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战场上,刀剑无眼,更无情,双方的大刀、斧子、利剑、长矛发出当当的声响,招招都置对方于死地,即便是失手丢了手中的兵器,他们也要紧紧的搂着对方,用嘴咬,用拳头照着对方头部猛打,直到打得血肉模糊方才罢手。
这一战是首战,尼罗国人仗着人多,基本上每三、四个人对付一个东林将士,尽管如此,东林将士仍然毫无惧意,哪怕身中数刀,奄奄一息的时候也不忘用手,或是用脚死死的绊倒一个敌人,然后与其一同坠入海里溺死。
海里水花四溅,红红的一片,宛如被倒入了无数吨染料一般,并随着浪潮卷入水底,复又翻滚开来,像是煮沸的开水。
刘萌手持长鞭,迎击敌兵的数次围攻,刘产不会武功,只得在几个兵士的保护下,畏畏缩缩的躲于船舱后面。
苦战多时,敌军死伤过半,那名将领恼羞成怒的大喊一声:“给我杀光船上所有人,不留一个活口。”
“是!”尼罗士兵纷涌而上,逢人便砍,即便对方倒在地上,其心脏部位照样免不了再挨上一刀,船板、船帆上皆是血迹斑斑。
刘萌一面奋力迎战,一面带上刘产等人向后撤退,敌军猛打猛追,没过多久,又有十余名东林将士被乱刀砍死,刘萌身边仅剩下十几名随从。
尼罗士兵大刀阔斧的逼上前来,很快将刘萌等人堵在了船边,对方统领冷冷笑道:“丫头,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逃不掉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生擒岛主(1)
刘萌捋了捋额前微乱的秀发,大义凛然道:“你这贼人,本姑娘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早前本姑娘就说过,我们东林将士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即便是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向任何国家投降。”
那人吸了口冷气,摇头叹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丫头,我是看在你的身手不错的份上,想给你一次机会罢了,想来却是我的一厢情愿,既是如此,那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打就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废那多话干什么?来呀,爷爷我怕你就不姓刘。”刘产不以为然的道,说罢便从怀里拿出胭脂口红,轻轻的涂抹在脸上和嘴唇上面,他想过了,就算是死,也要留着一张俊俏的脸,到了阴曹地府便不用受那些老鬼的白眼。
“原来是刘小姐和刘公子,失敬失敬!”那人恭敬的作揖,接着又费了一番口舌,目的就是想劝降他们两个,哪知道刘家姐弟丝毫不为之所动,他顿时又气又怒,当即道:“我好心为你们着想,没想到尔等竟是这般不识抬举,来人,给我把他们统统杀掉。”
就在大批尼罗士兵大刀阔斧的向船头靠近时,白如雪亲率十几支小渔船抵达此处,随着她一声令下,数百箭矢沿着不同方向朝他们射去,其速度快如闪电,尼罗士兵猝不及防,当场就有数十人中箭倒地。
刘萌、刘产见援军已到,便不容分说,带着剩下的十余名将士,挥起手中的兵器,如狼似虎的朝尼罗士兵冲杀而去,他们这一反击着实让对方乱了阵脚,这时候,白如雪的部下已然登上大船,并从正面、侧面彻底截断了敌人的退路,对方将领领着为数不多的随从试图再作垂死挣扎,最后全部被杀。
首战告捷,刘产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可是刘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一战虽然打胜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所带来的士兵及渔民几乎无一生还,若不是白如雪的援军及时赶到,她和刘产两人早已壮烈殉国。
白如雪命人将敌兵的尸体扔入海中,然后把那些有用的物品,如被服、黄金首饰、粮草等等集中在一艘大船上,并由重兵把守着,至于其它大小船支统统拴在大船后面一并带走。
刘产快活的就像个小孩子,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爬到帆布上,向远处绍岩的大船呐喊招手。
由于相隔太远,绍岩自然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只是等了段时间都不见白他们三个平安归来,他的心里难免有些着急,自打刘萌姐弟走后,他的内心很是不安,生怕他们俩个会出事,故而便让白如雪挑出一百弓箭手前去接应。
见绍岩站在船头踮着脚四处张望,曹宣娇深知他的心思,旋即莲步轻移的来到他身边,柔声宽慰道:“皇上不必担心,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白将军此刻应该已与刘小姐会合。”
刘富举道:“娘娘所言甚是,皇上您不用为小女和小儿担心,草民相信他们会一定能逢凶化吉的,况且有白将军前去助阵,定能将贼兵一举击退。”
绍岩暗自苦笑,你们说的都好听,我怎能不担心呢?萌萌与产儿这次才带两百士卒,而且他们所走的路线便是尼罗国的主前门,很有可能会遭遇敌军的主力,万一有什么不测……,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刘富举,不禁埋怨道,也不晓得你是怎么做父亲的,儿女身处险境,你却一点都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