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岩理好那叠奏折,随口问道:“皇后来找朕所为何事?”
曹宣娇面带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臣妾只是想为刘大小姐……”
“哦,原来是为这件事啊。”绍岩看了看身后的穆影,再看看眼前的曹宣娇,发现这两个丫头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不由咯咯乐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朕很无情?哦,对了,朕记得还有个成语,是专门用来形容那些负心郞的,叫什么情什么义的,朕一时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贬义词。”
“薄情寡义。”曹宣娇脱口而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出言不逊,慌忙红着脸道:“皇上恕罪,臣妾……”
绍岩爽朗笑道:“皇后不用紧张,朕又没说降罪于你,你是朕的妻子,穆影是朕的贴身女官,你们都是朕最为亲近的人,别人不了解朕尚且情有可原,你们应该知道朕不是那种人,只是……”说到这里,他叹息的摇了摇头。
没等二人追问下去,他便开门见山的向她们道明了其中的原因:
前天晚上,绍岩用过晚膳后,独自一人在后花园散步,忽闻太监来报,说是刘富举有要事求见,他起初还道是战船打造上出了什么问题,谁知道刘富举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不仅让他大吃一惊,更令他哭笑不得,总归一句话,刘富举不希望女儿成为他的皇妃。
“大哥,你是个明白人,怎么也会有这种庸俗的想法?婚姻大事,强求不得,你要是为萌萌好的话,就应该多为她想想,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偏殿内,绍岩皱着眉头走来走去,忽地回过头,看着一筹莫展的刘富举道。
刘富举面色窘迫道:“兄弟,大哥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实说吧,产儿他已经活不了几年了。”
绍岩脸色骤然大变,“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产儿他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是,他现在确实活得很开心,可是他目前的这种状态,最多不会超过一年。”刘富举深深的叹了口气,捻须道:“产儿自小被狗咬过,从那时起,他的体内就潜藏一种毒素,一到发病的时候就会乱咬人,我这些年也找了不少名医,可他们都只是暂时缓解他的发病率,却无法挡住最终的噩运。”
绍岩以前曾亲眼目睹刘产发病的情形,样子很可怕,张口就胡乱咬人,这种病在现代称之为狂犬病,古代人并不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他们怎么都不会相信,被狗咬一口居然会致命,所以大多数受害人都抱着侥幸的心理,最后一个个‘离奇’死亡,可怕的是,就连高科技的现代都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
“兄弟,大哥对产儿的生命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只求他能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两年。”
绍岩作为一个穿越者,当然不希望看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倒下去,可是就算他将现代的医院搬到古代去,照样改变不了这一切,毕竟狂犬病这种疾病重在预防,而不是等到发病的时候,再去有病乱投医,那样只会白白浪费钱,到头来还是一样逃脱不了死亡。
他深深体会到刘富举的爱子之切,惜子之痛,单从这方面去以此类推,也就不难理解刘富举坚决不让刘萌做皇妃的真正原因了,都说养儿防老,可当儿子不在了,做父母的还能指望谁呢,当然是有女儿的靠女儿,无女儿的上敬老院了,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么好的福利。
想到这里,绍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轻轻拍着刘富举的肩膀道:“听大哥这么一说,兄弟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想永远将萌萌留在自己的身边,对吗?”
刘富举如遇救星般的跪了下来,含泪道:“知我者,兄弟也,大哥知道这么做有点自私,可是除此之外,大哥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了。”
不是自私,而是很自私,哪有做父母的想把子女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的,绍岩内心气愤,表面上还得平心静气道:“大哥,这是你的家事,兄弟我本不应过问,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假如,我说的是假如,萌萌她可以嫁一个好丈夫,你将来还不照样乐享清福吗?”
刘富举愣了一下,两只眼睛紧紧的盯在绍岩的脸上,看得他内心有些发慌,暗道,日,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打个比喻,又没说是我。
渐渐的,刘富举眼中的喜色淡了下去,叹道:“知女莫若父,萌萌的性格我了解,让她在你的身边,只怕早晚会闯出祸事,我知道她对你的情意,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倔强,她认准的事情,谁都没办法阻止。”
日,你当爹的都没办法阻止,却把这个‘美差’丢给老子,你这不明摆着给我出难题吗?绍岩硬着头皮的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刘富举正色道:“剪不断,理还乱,大哥希望由兄弟你来出面和她说清楚,让她彻底死掉这个心。”
绍岩很是为难,可看到刘富举那双无助的眼神时,他又有点于心不忍,思量之下,只好点头应付……
……
听完绍岩的讲述后,曹宣娇、穆影都为刘富举的做法感到气愤,明明可以两全的事情,做父亲的为什么非要让女儿从当中选择一样呢?这样的做法不仅残忍,而且是极端的自私。
“不行,我要去找刘先生去说个清楚,他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穆影越想越不舒服,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白如雪突然从门外,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当下禀道:“皇上,大事不妙,据探子来报,山外,西楚国正集结大军向八大岭逼近。”
穆影、曹宣娇黯然失色。
绍岩倍感意外,忙道:“可曾探清他们有多少兵马?”
“初步估计,大概有五万多人,但据可靠消息,梁军的后续部队也在向这边逼近,具体数目不详。”白如雪道。
绍岩心想,不知不觉,部队来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山外没有追兵,岛上也没动静,想不到这帮狗日的说来就来,他二话没说,立即命穆影去传召三品以上将领到大殿共商抗敌之事。
大殿之上,众将领各抒己见,有人建议朝廷直接出兵截击,趁两国大军尚未集拢在一起时,全力对付楚军。还有人主张以守为主,用时间去拖垮敌人,但这个建议一出,顿时引起多数将领的不满,他们以为此举无疑就是在逃避,如此一来,敌人肯定会觉得我东林国上兵少将寡,到头来只会适得其反。
然则,有一半以上的将领都比较赞同第一条建议,张百户在此基础上补充了一点,那就是联合附近的猎户,将那些妄图进犯的楚军引入死胡同,然后全部击杀,李长生向来有勇无谋,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说上话,不过他也觉得这个方案有效可行,并主动请缨由自己充当前锋。
绍岩端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在听完众人的建议后,他清咳了两声,正色道:“张连,我们目前手上还有多少兵力?”
张百户上前走了两步,认真道:“除去固守在附近各城各县的一万守兵外,大概还有六万多人。”
“哦。”绍岩点点头,掐指算道:“六万对五万,此战胜算的把握极大,不过这么一来,我军多少会损耗一些元气,叫朕说,咱们不出一兵一卒,便可让他们乱了方寸。”
在场人摇头不解,竟连张百户也被弄得稀里糊涂的。
绍岩正色道:“自打这两国的士兵入侵我国领土以来,便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朕看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畜牲,既然这样,咱们索性就用畜牲来对付他们。”
众将领还是不太明白,张百户似是揣摩到他的意思,似解非解道:“莫非皇上是想……”
“没错,传令下去,火速让章怀德、常一笑带着他们训练的‘一级杀手’出征。”绍岩顾不上所有人的吃惊,理直气壮道:“另外,张连,你带着张龙、赵虎,率领一路人马,想方设法绕到敌人后面,配合章怀德、常一笑的行动。”
“末将领旨。”张百户、张龙、赵虎齐声道。
绍岩接着道:“李长生,卢金、卢银、卢财,你们四个,每人各领士兵三千,严密监视梁军的一举一动,一旦情况不妙,尔等先来个虚张声势,然后趁前楚军大乱之际,迅速撤出来。”
李长生不解道:“皇上,为何要撤出来?叫我说,干脆将他们全部歼灭。”
绍岩淡淡一笑:“朕要的是虚张声势,并非面对面的攻坚战,如此一来,敌人根本就摸不清我们的情况,再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个猛兽就已经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在场人浑然大笑,李长生皱着眉头,担忧的道:“可是,那些猛兽会听人话吗?”
“这就要看章怀德和常一笑的了。”绍岩不动声色的道,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吃不准,不过反过来一想,试试也无防,何况如今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只要适当的增派兵力守在那里,相信梁、楚两国士兵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正当绍岩准备给其它人下达命令的时候,穆影步伐急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为了不惊动所有人,她悄悄凑到绍岩耳边说了一通,绍岩顿时脸色一变,旋即解散会议,迅速走出大殿……
第二百五十六章 悬崖险遇
二人径直朝御书房赶去,殊不知刘富举、刘产此时早已候在御书房门口,父子两个时而捶胸,时而顿足,时而拍手,时而叹息,样子一个比一个焦急。
“皇上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父子两个顿时如遇救星,慌慌张张的转过身向绍岩迎了上去。
绍岩挥手免去礼节,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产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富举愁容满面的摇摇头,随即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绍岩跟前道:“半个时辰前,我和产儿本想过来看看萌萌,谁知道刚到宫门口,就见到一名宫女给我们送来一封信。”
绍岩一听,赶紧接过那个信封,打开一看,却见上面都是女人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十几行,其内容如下:
“父亲大人亲见,不孝女刘萌叩上,女儿很感激您带我来这里,如今得悉小二叔一切安好,女儿也就放心了,有道是见与不见,唯有怀念,神女虽有梦,而襄王却无意,女儿既然已经找到了答案,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小二叔是个好皇上,更是您的好兄弟,望父亲、产儿能长留此地,助他早日重整破碎山河。
……女儿先走一步,请您宽恕女儿的不孝,天下之大,相信总能找到一块更适合女儿的栖身之地,然则,纵然女儿身在异地,亦会天天为你们祈祷祝福…………,至此,不孝女刘萌再次叩拜……”
绍岩耐着性子看完这封信,信中除了采用大量诀别的词语外,更多的是这丫头在表达对自己的爱意,类似‘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这一类的语句,整封信内用了不下于十句,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痴情过度,还是无知透顶,信的末尾处竟然还特别留下一个血指印,这让绍岩又好气又好笑,他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丫头,就算是失恋,也用不着寻死觅活的呀。
“小二叔,你和我姐是不是吵架了?姐姐她昨个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不辞而别了呢?”一旁的刘产带着责备的语气问。
绍岩无奈一笑,心道,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老爸吧。
刘富举的表情很是不安,急躁的跺了下脚,自责道:“都怪我太自私了,一心只想着自己,完全没有在意萌萌的感受,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刘产听他这么说,顿时满面疑云,忙问:“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您和姐姐说了什么?”
刘富举惭愧的叹了口气,于是便将整件事的始末说了一遍,刘产甚为不悦,说道:“爹,您明知道姐姐喜欢小二叔,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您知道吗?您这么做不是一般的自私,而是非常的自私。”
面对儿子的责问,刘富举顿时哑口无言。
“产儿,不能这么对你爹说话,他这么做,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绍岩严厉斥道。
“小二叔,您别再说了。”刘产厉声打断绍岩的话,眼含热泪的道:“其实产儿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是,产儿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爹爹和姐姐操心,相反,产儿希望能在余生中,能够每天看到爹爹和姐姐都笑口常开,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活生生的拆散一段美好姻缘。”
说罢,他回头正视着绍岩,深情的道:“小二叔,在产儿的心目中,您既是我的叔叔,又是我的姐夫,姐姐对您用情至深,您千万不能辜负她对您的一片情意啊。”
绍岩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眼下最关键的是尽快找到你姐姐,我刚刚接到消息,梁、楚两国正集结大军向这里靠拢,而萌萌要想出去,就必须穿过这几座大山,倘若遇上这帮贼兵,后果不堪设想。”
刘富举急得团团转,“那可如何是好啊?萌萌孤身一个弱女子,万一真的遇上这些贼兵。”他不敢往下想,慌忙向绍岩请缨,由自己带队人马前去追敢。
绍岩考虑到他们父子对这一带比较陌生,贸然出去只会帮倒忙,当下婉言拒绝了他们,然则,白如雪、李长生张百户他们都已进入到战备状态,若是这个时候将他们调派出去,势必会影响全盘作战计划,想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带着四大高手去寻找。
……
冬季,八达岭的天总是阴沉沉的,太阳公公也不敢在天空中停留太久,一会儿又将脑袋缩到了云层中去,宛如一个怕冷的老头儿。
郊外的田野、山丘、村落上面全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看上去就像巨大的毛毯一般,粘满霜雪的柳条好似一缕缕银条,显得格外的壮观。
寒冬腊月 ,冰封雪地,整个山川成了只大冰柜,不停地在那里颤抖着,昔日活泼的河水如今也都结成了薄冰,甚至连人们口中呼出的空气,瞬间都会凝固起来。
绍岩一行五人,各骑战马,身着斗篷,腰佩霍霍兵器,由山底向山头直奔而去,由于山坡太滑,马匹到了半山腰就都滑了下来,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下马徒步前行,奈何一路上积雪太厚,加上有些地段底下多半都是些枯枝烂叶,踩在前面稍不小心便会摔跤。
好在沿途上有四大高手保护着,安全方面倒是用不着担心,只是他们找遍了附近的几座山脉,全无刘萌的足迹,倘若再往前去,极有可能会遭遇贼兵部队,为了尽快找到刘萌,绍岩让大家分成三路搜索,四大高手每二人一组,他自己则单独专往那些悬崖绝壁找寻。
一个多时辰过过去,正当绍岩牵着马,举步艰难的行至一处荒僻的峡谷边时,但见前方层峦叠嶂、树木郁郁葱葱,几处山壁尤如将倾的大夏倒合在一处,很像是灵隐寺前的飞来峰。
他缓缓地走到悬崖边上,俯视着深不见底的谷底,不禁腿脚一哆嗦,赶紧又退了回来,谁知无意中踩到一个稍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只女人的绣花鞋,他正要拿起来看,忽听谷底方向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救命啊,有没有人哪?救救我。”
咦,这声音听着好熟悉……,绍岩猛一想,没错,是刘萌的声音,他不由一阵狂喜,当即二话没说,壮着胆子走到崖边,俯身向下望去,却见那峭壁上生长着一株一人高的松树,上面挂着一个娇俏的身影,仔细望去,正是刘萌那丫头。
绍岩心急如焚,慌忙趴在雪地上,合着双手冲着下面喊道:“萌萌,别怕,我这就来就你,你千万别乱动。”
这种场合说这种话,虽然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却能让人得到一丝宽慰,不至于心生绝望而放弃求生的念头。
刘萌一手死死抱住树根,另一手捋了捋头上凌乱的刘海,当她看到山顶上的绍岩时,顿时又惊又喜,连声叫道:“小二叔,快来救我。”
绍岩脱下身上的斗篷,用刀将上面的粗布割成一条条的布条,然后将所有布条搓成一根长绳,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另一头则就近拴在一个比较结实的树根上,旋即沿着峭壁慢慢的往下爬。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跳得非常厉害,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旦绳断,又或是树根被连根拔起,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坠崖身亡。
正如他第一次与郑月桂跳崖一样,没有必死的决心是很难见到奇迹的发生,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随着石子、雪花不断地从他身边往下坠落,他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两手却是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做什么,面对刘萌不停的嘱咐自己小心点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见。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艰辛的努力,他终于踩到峭壁边的那株松树上,就在他缓缓的蹲下来的一瞬间,刘萌忽地从后面抱紧他的腰。
绍岩着实吓了一跳,苦笑道:“你这丫头,你想吓死我啊?”
刘萌哭着道:“小二叔,我终于把您盼来了,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绍岩来不及与她多话,却听到绳子的另一端‘哧’的一声,抬头望去,原来是绳子的接口处被锋利的石头割了一道口子。
“完蛋,这回我们俩个都上不去了。”绍岩绝望的叹了口气,而刘萌却显得毫不在意,两只手也比之前抱得更紧了,绍岩有些喘不过气来,无奈道:“你这丫头,没事乱跑什么呀?你知道你这么一走,我们有多担心吗?”
刘萌面色惭红,吞吞吐吐道:“对不起,小二叔,萌萌知道错了,萌萌不应该耍小孩子脾气,现在还连累了您。”
绍岩心想,反正这会儿也上不去,倒不如省点力气等着四大高手过来搭救,便索性割断绳子,重新将绳子的另一端绑在树根上,同时将刘萌绑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二人便连为一体。
刘萌平生第一次与男子挨得这么近,不禁脸蛋通红,绍岩倒是没心思去在意这些,随即伸手替她拍去头上、身上的雪花,轻轻为她捋着头上乱蓬蓬的秀发,刘萌的俏脸越发红润了。
二人彼此都没有说话,许久,刘萌才娇羞的望着他,道:“小二叔,这么说,我的那封信,你都看过了?”
绍岩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刘萌脸蛋更红了,忙道:“小二叔,我那上面写的都是气话,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丫头有心写,却没胆去说,这可不像她的性格,莫不是再泼辣的女子在心上人面前都会这般腼腆?日,这人长得太帅实在是一种不幸,到哪都会碰上一些痴情女。绍岩厚颜无耻的想,继而嘿嘿笑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你的气话了,我有什么好,竟会让某些人用‘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这么高贵的句子来形容,可是我后来又仔细想了下,这位‘襄王’除了我,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