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言秽语充斥着整个楼道,郑南汐额前青筯猛烈地跳动着,属于理智的那根弦一个没崩住,转身就到厨房提了桶水,然后猛一开门便朝大发淫威的包婶泼了过去。
可恨,为什么她家里没有一桶尿。
“哗啦”一声,正出气出得神清气爽的包婶被浇了个透心凉。
即使在南方,十一月也暖不到哪儿去。被淋成落汤鸡的包婶一连打了三个哆嗦才回过神来,疯了一样地吼道:“贱人,你敢泼我水?”
吼着就要往前冲,大有把郑南汐撕成碎片的意味。
但回应她的却是咣当的砸门声,铁门当着她的面被关上,然后狠狠砸中她的鼻梁。
“嗷。”
扭曲的叫声听得郑南汐一阵暗爽。
“贱人,你敢打我,赔钱。”
“你先把我家门赔来再说吧。”
“赔什么赔?你男人拿了我家一个铺面,告诉你,你这两套房子都得赔给我。”包婶恶狠狠地说着,然后打了个喷嚏,冻死她了。
原来把她认成方舒了,郑南汐也知道包家最近闹出的事儿,还暗爽了一把。这会儿见包婶居然还想把这笔账从方舒头上捞回去,哪忍得了:“你可要点脸吧,一大把年纪了,贪了弟弟的家产不够,还指着从别人那里捞,你这么会抢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包婶这会儿听出来了:“你不是方舒?”
“哼。”郑南汐冷哼一声,回房去换衣服,顺便拿着手机报了警。
若是放任这个女人天天上阿舒家门口来打砸,日后这房子还怎么住?就算阿舒真跟江夏成了,这房子总也不能就空着不要吧?有这么根搅屎棍搅和着,这房没人敢租又没人敢卖,好几百万呢,空着玩儿多亏。
做为闺密,郑南汐坚决不能让方舒吃这么大的亏。
包婶也是有脑子的,这点从她回回只拿铁门出气,却没叫来锁匠撬锁就能看出来。
砸烂一个铁门才多少钱,大不了赔就是了,可真要闯进去,那可就成非法入室了。所以她也只能拿铁门出气,最好能借此逼着方舒现身。眼看刘文彬那堆债务就该让方舒拿房抵了,最后抵出去的却是她手里的铺子。
包婶哪甘心让方舒全身而退。
好不容易等到屋里有人,却不是方舒,她这个气的啊,当即也掏出手机来报警。大冷天的被泼一身水不得要点赔偿啊。
到时屋里那个肯定会说自己砸门破坏他人财务,就不信方舒这个房东能不现身。
哼。
以为把房租出去就没事儿了吗?
她非得从她身上啃下一块肉来不可,一个小孤女也敢跟她斗?横了半辈子的包婶表示绝不可能。当然,她也明白,要脱了身的方舒再出几百万肯定不可能。但只要自己闹得狠一点,那丫头肯定也得拿出点钱来花钱消灾。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她闹。
包婶算盘打得噼啪响,顶着湿透的一身,终于在十五分钟后迎来了派出所的警察。
真不怪警察消极殆工,实在是近来这位包女士闹得太多场了,他们接到她的电话就头疼,但又不能不出警,要不是郑南汐也打了电话,他们来得还得更慢点儿。
刚出电梯口,一个湿漉漉的女人就冲了过来,哭嚎道:“警察同志,你们可得我这做主啊。”
两个警察连忙避开,例行公事地问道:“谁报的警?”
“我,屋里那贱人泼了我一身的水。”
在屋里等候多时的郑南汐也开了门:“是我,她大清早的来砸我家房门,警察同志,你们看看,这门被她砸成什么样儿了?我怀疑她想闯到我家打劫。”
“乱说什么呢,你家那点东西我才看不上。”
“对,你看不上东西,你看上我房东的家产了。张嘴就要人两套房,好大的脸。”
“呸,那都是方舒那贱人欠我的。”
郑南汐冷笑道:“还没听说过谈个对象就得负担对方几百万赌债的呢,法院都判了你把房产还给人家了,居然还好意思到这儿来讹诈,打量这小区谁不知道你那点儿破事儿呢。”
“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包婶撸着袖子就想冲过来给她一个教训,被民警拿手铐给扣住了:“有什么事回派出所再说。”
别看这楼道里安静如鸡,但看热闹的人多着呢,警察也是无耐得很。
他们的辖区里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个毒瘤。
郑南汐原也没把去派出所当回事儿,可在上警车时察觉到一阵闪光灯,她就懵圈了。
要完。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