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方舒都要接礼物了,侄女却突然跳起来骂人,而原本说道歉就可以息事宁人的江夏更是说翻脸就翻脸。卫沉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出事儿了,中老年手机玩得不那么溜,但也只比江夏慢一步看见热搜。
卫沉太阳穴猛地一抽:“贤侄,你冷静点儿,我们卫家是很有诚意道歉的。”
视频传到网上,人证物证全都齐活儿,想赖都没法赖。这时候当事人方舒出来说句误会或打闹,比冠华买多少水军都强。卫沉已经在琢磨该怎么说动方舒了。
但他想得挺好,卫雪却领会不到他的苦心。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怪叫道:“伯父,还道什么歉啊,要不是这个贱人,我至于这么惨吗?”
“你闭嘴。”卫沉大喝一声,头一次觉得儿子说得没错,侄女的脑子就是个摆设。
卫雪更伤心了:“你吼我?你为了一个贱人......啊!”
打在她脸上的冬枣止住了她不干不净的漫骂,江夏摸摸手指,压住想呼到她脸上的巴掌,黑着脸冷声道:“道歉就免了,卫小姐还是先回去洗洗嘴巴吧。”
“贤侄......”
“卫伯伯,卫小姐出了事儿,想来你们也急着回去处理,小侄就不留你们了,慢走。”
江夏再次送客,这次也没叫张姨送,而是亲自站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赶人的架势。态度之坚决,就连江教授和夏女士都看得发愣,更别提方舒了。
原来江夏生起气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但是看得好开心是怎么回事儿?
卫雪眼眶通红,心痛地看着江夏:“江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贱......这个女人这么对我?”
在江夏迫人的眼光下,那个词到底没敢再说出来。
但江夏并没有因此给她面子,只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我跟你不熟。”
这回连卫沉都快要吐血了,忍着气道:“江夏,雪儿好歹跟你是一起长大的啊。”
方舒心想,贤侄都变成直呼其名,看来这位卫伯伯的忍耐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但江夏显然不在意这点子称呼的问题,只平淡地强调:“卫伯伯想是弄错了,跟我一起长大的是钧昊。”
至于卫钧昊的堂妹,呵呵......
提到卫钧昊,卫沉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
儿子狐朋狗友不少,但真能交心交后背的却不多,江夏算一个。商场如战场,冠华几经起落,最难的时候,是江、季、谢三家凑钱帮着度过的难关。儿子走到今天,不论是资源和资金,自己这个当爸的都已再帮不上分毫,难道真要为侄女得罪儿子的好友吗?
那儿子以后再落难的时候,江夏会不会再不愿伸出援手?
到底算是有点交情的老友,江教授见卫沉左右为难,忙起身打圆场:“卫老哥,先回去处理侄女的事儿吧,孩子们这点事儿,回头让他们自己商量着来就是了。”
有长辈在都解决不好,让她自己来事情只有更僵的份儿。
但好歹江教授递来了台阶......
儿子和侄女,到底是儿子份量更重些。再说了,这事儿说到底是卫雪自己惹出来的,恶果哪能全叫儿子背。
于是卫沉和卫雪被江教授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家门。
卫雪满心不甘,但江夏这般翻脸无情的模样让她不敢再造次,只在临走前狠狠剜了方舒一眼。
方舒才不怕她,回了一个得意又挑衅的表情。
有外人在,江教授跟夏女士自然是无条件支持自己儿子和未来儿媳。但关起门来,江教授就忍不住皱眉了:“儿子,干嘛呢你?不是说好了,只要卫雪道歉就行了吗?怎么又搞成这样?”
夏女士不满了:“是咱儿子搞事儿吗?你听听卫家那姑娘说话,一口一个贱人的,换了几年前,我早大耳刮子伺候了。还原谅,美得她,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我和卫老哥好歹有点交情,儿子跟耗子还三天两头聚着喝酒呢,搞得这么难看以后咱们俩家还见不见了?”
江夏道:“没事儿,这事儿本来就是钧昊同意了的。”
二老同时愣住,僵着脸看向他。
江夏耸耸肩:“很难理解吗?卫雪在圈子里作天作地,惹了事儿都得钧昊去处理,他又不是圣人,会烦不是很正常?”
江教授梗了好一会儿:“行吧,你有分寸就好。”
一家人算是谈妥了,但方舒却还有疑问,她弱弱地举手:“江,江医生,我想问下,不是你说这事儿不好硬碰硬,讹点钱了结比较划算吗?”
江夏笑,老神在在地给她解释:“那是没证据的时候,扯皮费时费力又难有个结果,自然是能讹一点是一点。但谁知道卫雪那么倒霉,被个狗仔拍到了找你麻烦的全过程。现在不用我们动手,她的名声就已经臭大街了,娱乐圈大概也混不下去。这时候咱们接了她的礼物,少不得要帮她在网上澄清一把,那才是真亏大了呢。”
方舒消化了一会儿,冲着江夏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太奷诈了。”
江夏:“......你确定这是在夸我?”
方舒摆摆手:“不用在意这种细节嘛!”
江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