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与贺元凌联手的想法不仅没有打消,还因为贺元凌最近的表现而更加深。
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因为利益走到一起的朋友。
真要说起来,他魏家与贺家也没什么大仇大怨。
无非就是他魏家提亲,贺家拒绝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哪个媒人能担保每一桩说媒都能成?
至于汪荃陈栋那事,他根本就不知情,怎么也算不到他头上吧?
在堂上的时候,他也没有因为汪荃跟他是亲戚就偏帮汪荃。
汪荃也流放了,还要他怎样?
今日他家闺女满周岁,他请了衙门里所有人,也包括他。
这应该就是贺元凌的态度了,既然如此,魏县丞确确实实有想跟孟家成为亲家的想法。
孟婧瑶的爹娘都在,不管是在酒席上还是在饭后饮茶闲聊的时候,都成为了被特别关注的对象。
饭后稍做休息,沈华柔便邀请大家往跑马场去。
路上就有意无意的与蔡夫人说话,蔡夫人性子好为人圆滑,谁跟她说话都能多说几句,也会觉得跟她说话很舒适。
到了地方,在安排座次的时候,沈华柔也特意挨着她坐,说是与她投缘。
她这样的做法在别人看来是有些突兀,虽然师爷夫人和县丞夫人都有沈孟两家的老夫人陪,但蔡夫人论起年纪的话也是该与他们坐在一处了。
偏偏,沈华柔安排她坐在了较为年轻夫人这边来。
但主人家都这样安排了,又说是与她投缘,她还能不给主家面子吗?
看着场上已经热闹起来,沈华柔也找话跟她说开来。
“当初改建这个庄子的时候他别的要求都没有,唯独就是要这个跑马场。
这不,还专门买了马养着,回来之后别的地方都不惦记,只惦记这儿。
今儿是人多热闹有人陪他撒欢儿,别的什么都不顾了。”
蔡夫人也在看跑马场上,她虽说是年岁大了,但英姿飒爽的少年郎骑马,她也是爱看了。
看着还会联想到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回忆往昔青春年少。
“年轻人嘛,自然是朝气蓬勃,哪能跟我们上了年纪的一样,真让我去我都不愿意动了,只想这样坐着喝喝茶说说话。
你也年轻得很,你不打算下场去玩玩儿?”
场上不止是男子,还有杨穆青他们一众女子。
说实话,看着他们在马背上驰骋,着实是羡慕了不少妇人。
沈华柔今儿可不是骑马来的,她笑呵呵着摇头。
“我也就只能骑在马背上走走而已,像他们这样跑是不可能的。
今日马技好的大有人在,我就不去现眼了。”
然后沈华柔就随意的跟蔡夫人介绍起来马场上的那些人,从钱鑫开始。
一直到杨穆青,还提了一句杨穆青和李校尉的婚事已近,却迟迟都没有说到郑东生。
偏偏,那些人里郑东生年岁最小,又因为特意收拾一番,还为了被人看,他在马背上时不时就要炫一番马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早就有人在打听他的情况,想着要是合适的话就先下手定下来。
蔡夫人也注意到了郑东生,见他跟贺元凌和沈家贺家几个年轻人都凑得近,又跟钱鑫他们军营里出来的也凑得近,就不得不到想一两分。
可沈华柔一直没有说到那个年轻人,蔡夫人等了等,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她问了,沈华柔当即就哦了一声。
“哦,我没说他吗,还以为早早就说过了。
那是我家夫君的师弟,与他师出同门,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现在在军中任职,说他是我夫君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只可惜师弟命苦,从小没有父母庇佑,好在都已经过去了,他也长大了。
他虽说不是夫君的亲兄弟,但我们都把他当亲弟弟看待。
呵呵,他就是太有心了。
逢年过节都要来看望长辈不说,人都没在家里,回来之后知道我生了雅雅,还给雅雅补了好几份礼。
虽不是什么多金贵的东西,但都是他的心意,是他惦记着有心。”
第283章 不是没有优势
沈华柔想着,别的条件不能跟别人比,咱们也不是没有优势。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心,细节见人品。
总有人不看权贵,看人品看情义的。
蔡夫人本只是好奇这个出众的年轻人是谁,但经过沈华柔这么一说,她在心里就多翻了几分心思。
头一个就是沈华柔说:他们夫妻两都拿这个师弟当亲弟弟看待。
第二:她也看出来,郑东生跟沈贺两家都走得近,在贺元凌手下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存在。
再一个,沈华柔今儿对她格外热情。
种种情况加起来,就让她不得不多想了几分。
沈华柔停顿了一会儿,喝口茶又继续道。
“东生年岁也不小了,今年都满了十八,过完年到夏天的时候就该十九了。
他师哥就是愁着想给他先安家,都说了成家立业,终身大事可耽误不得。
东生虽说是没有爹娘长辈在了,但我们既然是把他当亲弟弟看,就肯定会为他操持。
到他成亲的时候,该有的礼节心意都不能少。”
说着,她主动拉上蔡夫人的手。
“对了,蔡夫人朋友多人脉广,你那儿可有合适的人选?
你可要帮我费费心,要是有合适的人一定一定告诉我。
我是真觉得与夫人一见如故,与夫人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咱们条件摆在这儿了,不说虚言,也不敢求高门大户,只要姑娘人品端方一心过日子就好。
只要见了门儿,就是我的亲妹妹,跟我们家淑明淑惠一样。
您可一定要上上心,帮我多多留意。”
蔡夫人被她拉着手,还语重心长说这些知心话,她除了答应也没有别的话。
又过了一阵,场上开始蹴鞠,才刚开始就形势就十分激烈。
比场上更激烈的是观看席上,贺淑惠和孟婧瑶为自家哥哥打气呐喊的声音都传到他们这边来了
沈华柔苦笑不已,“淑惠还是个孩子性子,让蔡夫人见笑了。
我们家淑惠跟你们家二小姐比起来,实在相差甚远。
母亲总是想让她安分些,能坐得下来安安静静,可她总是坐不住,就是个疯丫头。”
人家自家人能这样说,她一个外人哪能?
对这种事蔡夫人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她笑呵呵的开口。
“小姑娘家就是要这样活泼才好,有朝气有活力。
嗐,说起这个,我都不知道多想我家那丫头能多跟淑惠多学学呢。
你瞧瞧她,往那儿一坐地方都不挪一下,要不是我非拉着她出门,她能在家关上一年半载。
在家也是这样,一坐就是半天,弹琴练字都是让她消耗整天整天的时间。
以后有机会,可得让她多跟淑惠在一处,也好让淑惠带着她玩儿。
玩儿得多了,兴许她能活泼些。”
不管蔡夫人这话说的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说到沈华柔的心上了。
“可敢情好,有你这话,以后我可要让淑惠多去烦你家二小姐了。”
蔡夫人也顺坡下,“哪就叫麻烦,巴不得她能多来呢。”
与蔡夫人话说得顺意,沈华柔心里有一些底。
后来见郑东生连着进了好几个球,蔡夫人又夸了他好几句。
如此,沈华柔心里就更有底了。
庄子上离县城还是有些距离,客人们今夜都要在庄子上过夜,晚上也还有安排。
趁着得闲的时候,贺元凌凑过来询问。
“蔡夫人怎么说?看上咱们东生了没有?”
忙活了一天,可不能让他白忙活。
下午蹴鞠的时候他可是处心积虑给东生做了好些辅助,就凭这个,也不能让他白费功夫吧?
“看蔡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有直接拒绝。”
但有没有答应,沈华柔也弄不清楚。
再说了,总得给人考虑商议的时间吧,哪能是他们说想,人家就必须要答应的?
贺元凌瘪瘪嘴,嘀咕着,“老蔡倒是有几分意思,还主动跟我打听来着。
既然是一人有意思,那就等他们好好商议。”
贺元凌急着来问,郑东生可比他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