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做得对,不管是不是逃奴,遇上那种祸害人的都该送到衙门去。”
好不容易得大哥一句夸奖,但贺元凌就觉得听着不是很满意。
等了等,没再等到别的,他也只能勉强接受。
罢了,总比骂他的好。
兄弟几个分开后,回去的路上黄氏看着丈夫忍住笑出声。
“你刚才明明是要夸三弟,就不能多夸两句他喜欢的,还非要端着大哥的架子,你自己憋着他也失望。
自古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君如何会不知。”
丈夫对弟弟妹妹的疼爱她是看在眼里的,深厚且隐忍。
可他总是这样严肃的端着,他们又如何能感受得到?时间再一长了可不就误会生疏了吗?
从前妻子也跟他提过,当时他并不觉得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会因为这些而冷淡,他们是血脉至亲啊。
可现在他不敢这么绝对了,老三明显跟他生疏很多。
“我会注意的。”
黄氏没想到这次他答应的这般爽快,心想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而她不知道。
但也不重要,他能听进去放在心上就好。
县城钱家,钱珠儿下了马车被哥哥喊着。
“你昨天为何要那样说?那么小的崽子能用水洗?你能不知道?”
他们钱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自家就开着药铺,也会售卖一些给牲畜驱虫去污的药粉。
尤其是一些养家宠的人,在家宠小的时候都是来买这种药粉回去用,以免有些家宠太小不易沾水,再养不活。
别说是她了,就是家里的仆人都知道这个常识。
第42章 不分你我(求票)
“一时忘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过是一只猞猁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钱珠儿心中不平,忿忿看着哥哥,到底谁在才是他亲妹妹?
看她还是这样的态度,钱鑫不由皱紧了眉头,他觉得有必要跟妹妹好好说说。
“咱们家是做什么的?关乎到一条命的事是能大意随便就忘的?
今天是一只猞猁,那改天是一条人命呢?
你心里有什么不舒坦都不该在这种事上耍性子,况且那是元凌特意给他媳妇儿的。
若是真因为你无心的一句话就死了,你想没想过你贺大哥的心情?”
他以为妹妹至少也要好好反省,没成想竟说出更过分的话。
“死了再抓一只就是,贺大哥不是厉害得很吗?”
钱珠儿本就满心的憋屈不痛快,还被哥哥一同说教,她火气蹭就上来了。
若是没有沈华柔,贺大哥抓的这只猞猁就是她的,都是沈华柔抢了她的东西。
抢了贺大哥不够,还什么都要抢。
贺大哥都没有给她抓过。
钱鑫不知道妹妹的心思,跟不明白妹妹怎么突然这样不懂事,从前她虽然也偶尔任性,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
“道理不是这样的,就不是一码子事儿。”
他还要再说,却看到妹妹猛的红了眼眶,后面的话也憋了回去,心疼得不行。
说话的语气也转了弯儿,“好了好了,哥哥不该凶你。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心里难受?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出气。”
钱珠儿不吱声儿,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这可把向来疼爱妹妹的钱鑫给心疼得不行,心里都急死了。
“要不哥哥明天给你捉只更漂亮的猞猁,狮子猫好不好,狮子猫毛长,可软可漂亮了,比猞猁漂亮多了。”
妹妹从前就跟他念叨过狮子猫,但这种品种实在不好得,一直就没实现。
“我让人到各地去寻,肯定更给你寻到一只又漂亮又可爱的,好不好?”
“谁稀罕了,我才不要。”
心思被戳到,钱珠儿又气又恼,撇下哥哥快步离开。
留下钱鑫在原地,看着气走的妹妹不知所措。
“是我招惹她了?”
“还是元凌招惹她了?”
“妹妹不是跟元凌关系挺好的吗?得空问问元凌是怎么回事。”
钱鑫打心底里就没有怀疑过,是她妹妹对贺元凌有别的心思,在他看来妹妹对贺元凌和对常远威他们兄弟几个都一样。
在他们眼里,自己妹妹也是他们的妹子。
中午,沈华柔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人整个人都轻松了。
出来看到贺元凌在摆弄着个精致的盒子,想着之前赶的事,便主动跟他说话。
“这是什么?”
贺元凌可没有为那种小事跟她置气,当即就把盒子递个她看。
“上次咱们不是帮唐家把人送到衙门去了吗,这是唐家送来的谢礼。
你看着要是喜欢就留着玩儿,不喜欢就搁着。”
“人家是谢你的。”
沈华柔看了,是一对儿小巧精致的玉如意,虽只得巴掌大但成色看着还不错,可见唐家这谢礼是有诚意的。
贺元凌大方的表示,“我的还不是你的,这玩儿我拿来有什么用?你看着办吧。”
别的不说,就他这个态度沈华柔是喜欢的,心情也随之好了很多。
这一点从她看贺元凌的眼神就能表现出来,顺带着觉得这个人也更顺眼。
“也没处摆,那就收着吧。
留着以后送人,或者做其他用也不错。”
“你说了算。”
贺元凌本就不在乎这种事,他哪儿放在心上。
但沈华柔不同,从小母亲就教导她如何管家,行事用人,人情往来,样样都是按照正室夫人的标准来学。
只是她嫁到贺家来这后,除了管理嫁妆外,别的都没大用场。
贺家没有分家,上面有婆母和嫂嫂们,就他们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是她带来的,不用再费力调教。
人情往来她只需要人出面就行,也就是年节时候了,再大些宴会少之又少,目前还没有参与过。
她也乐得清闲,才不想去应付那些夫人小姐。
这样想来,她嫁到贺家来也不错。
贺元凌想到沈家在龙泉县的声望,想着他媳妇儿有没有可能知道一些魏家的事。
“有个事问你。”
“你说。”
他这么客气,还让沈华柔有点好奇他要问什么。
等贺元凌把媒人来的事说了,她却愣了神。
上辈子贺淑惠也是嫁的魏家小儿子,但提亲是在贺元凌做了中郎将归家后。
那时候魏家适龄且有出息的儿子只有魏尧,魏家来提亲之后两家都还满意便定了下来。
这次竟然提前了三年多,到底是什么原因?
见她半天不说话,贺元凌又问,“你可听说过魏家的情况?”
沈华柔回神,把她知道的跟贺元凌说了。
“魏家老夫人喜爱热闹,每年春日秋日都要设宴,还有魏家那几位,平日便是小寿也是要做的。”
说是喜欢热闹,其中也不是没有借此拉拢的意思。
“魏大人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家中人口不少,在魏尧之上有一个哥哥是嫡出,庶出姐妹不少,但男子却只他一人。
他生母早逝,听说是已经记在了嫡母身边教养,也算是嫡子了。
听魏夫人听起过这个小儿子,说是先生也夸的。”
贺元凌听出来了,这个魏尧自己还行,但魏家就比较复杂了,依淑惠的性子去这种人家,还是高嫁的情况,怕是要被欺负得够呛。
他不是不敢给妹妹出头,但这样的人家终究不合适,他更希望妹妹嫁的人家和善好相处,最好是永远用不到他去出头。
沈华柔看他神色难看,知道他是不看好魏家。
“妹妹的婚事还是要爹娘做主的,你不放心再去细细打听。
虽说魏家复杂,但只要咱们立得住,他们也不能委屈妹妹的。”
说这话的时候沈华柔认真看着贺元凌,她不只是在说贺淑惠的婚事。
多年后,他们两家那么轻易就被定罪,便是因为他们根基不够。
若他们本身分量足够重,即便是要定罪也会按照流程摆出确切的证据,不只是几页纸,几张嘴就轻易给他们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