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与只当她是累了,揉揉她的脑袋,“好,有事打电话给我。”
江茉听着一声门响,又等了几分钟,确定他已经离开。
她倏地翻被下床,洗漱换好衣服,又拿出一只行李箱,快速收拾好一箱衣物。
太可怕了!
五点钟的时候,她做了一个烂俗狗血的梦。
梦里,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新郎优雅英俊,新娘是位美貌与才华兼备的财阀千金。
就在两人交换戒指的时候,她闯入婚礼。众目睽睽之下,她如怨妇一般哭哭啼啼地质问:“陆临与,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娶她不娶我?”
陆临与一如既往地语声淡淡,“玩玩而已,是你当真了。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们仍可以保持那种关系。”
新娘目光睥睨,说出的话却十分“大度”:“我只是要做陆太太,其他的,别舞到我面前就行。”
梦里的自己竟然那么卑微!简直毁三观!
所以,她才那么不爽,一怒之下把他给那什么了,就像是和他做最后一场爱。
爽是爽了,过后,她心有余悸,一直没睡着。
她想起蒋文娜,想起艾丽,想起张文纹,梦里的自己会不会也堕落至此?
她又想起昨日梨花带雨的陆临叶,求而不得作践自己。姑姑呢,曾经和那个男人相亲相爱,也曾如胶似漆,聪慧如她不还是被抛弃被羞辱……
陆临与那么优秀,那么好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爱上他。到那时,梦境是不是就会变成现实?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等到早晨,他笑着看她,温柔地亲她,她更是觉得那种甜蜜犹如□□。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会上瘾。
于是,她做下决定。
觉也睡了,钱也付了,银货两讫。
她也算圆满,不如主动让这段关系冷却。
拿上车钥匙和行李,她离开四季云顶。
她名下房子中,有一处单身公寓,离铭克很近,走路就到。前任房客退租后,她特地找装修公司重新刷墙翻新,家具电器也给重新配了,打算晾晾以后提高租金。如今已经空置有一段时间,正好拿来暂住。
唯一的缺点就是小,不到六十平的loft公寓,但一个人居住已是很好。
把行李送到房子里,江茉马不停蹄前往铭克,照常打卡上班。
中午吃完饭,江茉拒绝周蕊蕊一起逛超市的邀请,独自回到四十三层,走至空中花园长廊。
今天有些风,高层更觉明显。
茉莉却依旧开得很盛,白色的花朵在枝头轻轻颤动。
沉思一会,她拨出陆临与的电话。
他几乎是秒接。
“吃完饭了?”
江茉轻轻“嗯”了一声。
“吃什么了?”他饶有兴致地问。
江茉回想,大脑却一片空白。
她皱眉,“记不得了。”
沉默两秒,他轻笑出声。
“糟糕,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傻子。”
江茉心竟觉一痛。
没敢问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即使是真又如何?有朝一日还是会变。
她有些心慌地转开话题,“你呢?今天又是让秘书送饭?”
“承右送的。”
“肖特助真是辛苦。”
他似有不满,“也不知道关心我辛不辛苦。”
她笑,“辛苦了,陆总。”
“嗯,昨晚是挺辛苦。”
江茉脸一热,没说话,手上无意识地掐着一朵小茉莉。
“在哪打电话?”他好奇。
“花园长廊。”
他笑了声,“猜猜我在哪?”
“办公室?”
“不是。唔,你今天穿了淡黄色?”
江茉看着自己身上的淡黄长裙,惊讶地仰起头,眯起眼望向顶层。
“在顶层花园。”
是了,铭克大楼的空中花园层,一个是四十三层,另一个就是顶层。
据说,顶层风景比起四十三层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茉伸手遮在眼前,向上瞭望。
终于,她见到一簇簇鲜艳中站着的身影。
两人握着手机,遥遥相望,心境却大有不同。
陆临与低低问:“还好吗?”
“什么?”
“第一次,怕弄伤你。”
江茉眼眶发热,低下头,再抬起时已是果敢决绝。
“找你是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四季云顶的新密码是950532。”
“给你三天时间,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搬走。”
一分钟里,手机里只余呼呼的风声。
他声音依旧温和,问:“发生什么事?”
江茉笑笑,“腻了,到此为止。”
“嗯,再说一遍。”
“和你之间,该做的已做完,不过如此。”
“你确定?”
“确定。”
“很好,如你所愿。”
陆临与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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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咬着唇,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四十九章
一个多星期过去。
江茉依旧住在loft公寓, 没回四季云顶看一眼。
她最近很忙,每天各种事情做不完,甚至买了台相机, 跟着摄影组的同事一起捣鼓, 又拉着周蕊蕊学修图。
这还不够,开会的时候, 有关策划组的活她听了一耳朵,花了两天时间也写了个策划。
巧的是, 方子为来找她时她刚离开位子, 花了五分钟大致看了看。等她回来时, 又让她发给他。
中午休息时, 周蕊蕊有些伤感地问:“江茉,你是不是准备跳槽了?”
江茉惊讶, 想了想,“我最近很上进?”
周蕊蕊和小木一起点头如捣蒜。
小木说:“办公室这几天情绪都有点焦虑。”
“为什么?”江茉这几天光顾着自己忙了,没关注其他。
“大家说, 江茉都开始卷了, 我们怎么还能睡着觉?”
江茉沉思,“我调整一下。”
等到下午, 曹总监私下找她,问考不考虑调岗时, 江茉意识到自己过于发愤图强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递了辞职报告了, 遂问:“曹总监, 我辞职的事批了吗?”
曹总监正为这事头疼呢,这事他“无意”中和老板说了一嘴, 老板当时只是冷笑了下,没说一句话。
他没揣摩出老板那笑是几个意思, 怕处理错了,硬着头皮直接请示,“您看,我是批还是不批?”
老板看着不大高兴,“一个文员的去留也需要我定夺?”
他也就没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