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胡说呢,半个月前我们还视频通话了呢!”
“这隔着手机看和真人能一样吗?小甜糕呢?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嗯,跟我一起回来的,姑姑送她去幼儿园了。”
“等周末,你带小甜糕过来,咱们一家人也一起吃个饭。”
“好。”安颜一口答应。
随后,她跟着慕德休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进入后院,安颜看着正在后院看着苗圃的施惠淑。
她望着她瘦弱的背影,一下子有些泪眼婆娑。
“妈……”她出声喊道。
这一声“妈”让施惠淑怔愣在了原地。
约莫三五十秒钟后,她转过头望着出现在面前的安颜,有些难以置信的出声道:“安颜?安颜回来了?”
安颜笑着点头,再次出声说:“妈,我回来了!”
施惠淑朝着她伸出了手,很是热络道:“来来来,过来,让妈妈看看。”
安颜走近了施惠淑,她朝着她展露出甜甜的笑容,到底刚刚退烧,她的模样多少还有些苍白。
“你这孩子脸色怎么不太好?”施惠淑一下子就瞧出来了。
“昨晚有点发烧,不过今天已经没事了。”
施惠淑担心的伸手摸了摸安颜的额头,确定没有热度后,这才放心的将手放下。
“这一晃都是四年了,总算是回家了。”
“妈,你是不是瘦了?”欢颜上下打量着施惠淑,总觉得她瘦了。
“瞎说,你爸天天喂我吃这个吃那个的,我最近都重了呢!”
“那就争取再重个十斤。”
“十斤?”施惠淑一惊,“你是想让妈妈变成胖子啊?”
欢颜笑眯眯的说:“妈,你就算是胖子,也是最好看的胖子。”
“你啊,四年不见,这张嘴是越来也甜了。”
“几乎天天和小甜糕在一起,这张嘴肯定会变得越来越甜。”
施惠淑朝着安颜身后张望着,“小甜糕没和你一起来吗?”
“来了,我给她安排了幼儿园,姑姑已经送她去上学了。”
施惠淑点点头,“你可得把小甜糕给我带来,我这个外婆还没好好看过这孩子呢!”
“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把小甜糕带来的。”
“还有赫少,记得邀请赫少一起来。”
“是啊。”慕德休也跟着说道,“这些年承蒙赫少照顾,佣人也都是赫少派人送来的,我和你妈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最好的,就连你妈的医生也都是顶尖的,如果没有赫少,我和你妈这些年的日子恐怕不会这么好过,这么滋润了。”
安颜愣了愣,她没想到即便是在她离开他的这四年,他依然把她的家里人照顾的很好。
她欠他的,当真是太多太多了,可她却还那样的伤害他。
安颜望着面前一脸感恩的慕德休,出声问道:“这四年,都是他照顾着?”
“是啊。”慕德休点头,“上上下下全部都是赫少派人打点,时不时还会过来看看我们呢!”
施惠淑也跟着说:“赫少说这是尽女婿的职责。”
“女婿的职责?”安颜扑哧一声笑了,这家伙原来早就把自己当成慕家的女婿了啊?
“是啊,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让赫少把你娶进门啊?让我和你妈赶快喝你们两个的喜酒?”
“对,你爸说的没错,妈可都等了那么多年了。”施惠淑也跟着附和。
“爸妈,这种事情急不得。”
施惠淑有些着急,伸手轻轻戳了戳安颜的脑袋瓜,“急不得?孩子都生了还急不得呢?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安颜委屈巴巴的看着施惠淑,说:“妈,你也得看赫少愿不愿意娶我呀?”
慕德休连忙接话:“怎么可能不愿意?赫少每次来都会去你的房间,一待就是个把小时,估计把你小时候的东西都翻看遍了。”
“……”安颜抬头朝着自己房间的窗户望去。
他每次都会去她的房间?而且一待就是个把小时?
安颜又简单和慕德休、施惠淑聊了几句后,顺着外头的露天楼梯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
她转动了阳台的门把手,穿过阳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然一丝尘埃,桌上的东西摆放的也都整整齐齐,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唯独书桌上摆放着一本漂亮的笔记本,这笔记本她认得,是她读书时候的笔记。
她翻开笔记本,她遇到他的时候,她高中,他大学。
她的成绩不算名列前茅,但也大致在中等水准,他会给她补课,会给她抓重点,他经常说她是小笨蛋,她很不服气的发愤图强,成绩从中等水准一直到年级前五。
她记得那次……
她穿着洁白的校服,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学校,将年级第三的成绩单递给他。
“阿深不许再说我是笨蛋,我都考年级第三了。”
“我从没考过第一以外的名次。”他很是狂妄的告诉她,而后伸手揉乱了她那一头秀发,“你说年级第三是不是笨蛋?”
当时年纪还小的她直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路过的人都以为她被赫筠深欺负了,有些甚至还主动递餐巾纸安慰她。
赫筠深看到其他男生给她递餐巾纸,恼怒的就将她给拉走了……
他把她拉到学校的艺术楼内,趁着无人的时候,直接夺取了她的初吻,还恐吓她,敢哭一次就吻一百下!
“笨蛋阿深。”安颜看着笔记本,轻声呢喃着。
随后,她将笔记本合上,重新放入了书桌上。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笔记本被风吹开了好几页,她的余光注意到了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
是他的字迹!
第1天。
第36天。
第89天。
……
第651天。
安颜看到最后。
第1388天。
他上次到这儿来,是半个月前。
她离开他的日子,他记录的清清楚楚,比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她的泪难以抑制的夺眶而出,滴落在了纸张上,字很快晕染开,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拿着日记本就急匆匆的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