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余清音瞪他:“你还用口香糖丢我。”
她没洗掉,剪了个超级丑的短发,差点就是秃子。
这茬余景洪也有印象,嘟嘟囔囔:“然后整个暑假你都不跟我讲话。”
余清音哼哼唧唧:“就记仇,怎么着。”
不怎么样,余景洪揪一下她的头发:“小气鬼,喝凉水。”
到底谁幼稚啊,余清音在桌子底下踢他。
可惜没踢中,端着汤碗的许致远无辜受牵连,手跟着抖一下。
徐凯岩抽纸巾给他擦,只是动作不小心,把可乐给推倒。
往左一歪,哗啦洒在张颖华的裙子上。
她下意识跳起来,整个人没站稳。
柳若馨拉她一把,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嘿,我没事。”
这一串连锁反应,叫人目不暇接。
余清音到这会才反应过来,不知道要先伸手帮帮谁,一拍脑门只顾着笑。
岳阳去阳台拧拖把,路过她的时候无奈道:“家不要啦?”
余清音:“反正你在。”
又道:“颖华,我给你拿件衣服换。”
要换一件,三个女生在房间叽叽喳喳选半天,好像要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岳阳只好提醒:“饭菜快凉了。”
吃这么老半天,加上空调风吹着,早就已经凉个彻底。
大家反正无所谓,坐下来接着吃,话题跑来跑去。
大概是喝几瓶酒,连许致远都变得话多。
他讲着去电视台录制的事,挠着脸总结:“反正,挺假的。”
很多节目都不是直播,呈现在屏幕上的截然不同,有时候连鼓掌都需要反复拍摄。
拍一遍,再一遍,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人多不能教孩子,趁着他自己在阳台吹风的时候,余清音过去提醒:“话是最容易被人做文章的。”
许致远的眼神清醒:“我知道,在这里可以讲。”
很好,还知道分寸。
余清音:“对了,有个拍电视剧的活,你想去吗?”
许致远:“我不行吧。”
余清音当然不会强他所难,说:“不,你可以。你的戏份是男女主在教室里谈情说爱,你在黑板上写数学题。”
?写题就写题,为啥非得在人家小情侣跟前写。
许致远想想就不自在,听完奇怪道:“这种剧情合理吗?”
余清音竖起两根手指:“这么多,最多一个小时,去不去?”
许致远马上改变心意,用力地点头恨不得马上就去:“有台词吗?”
余清音:“你自己写一段一般观众听不懂的数学用语就行。”
人家的要求确实这么随便,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诈骗公司,反复确认后才敢相信。
这哪里需要写,许致远随口就能讲许多。
不过他对工作认真,想想还是去客厅找徐凯岩做参谋。
他进去,岳阳就出来,靠着女朋友的肩膀。
他长得高,这个姿势估计很别扭。
余清音拍拍他的头:“站直了。”
岳阳越发没骨头,脸还像小狗似的蹭一蹭。
余清音好笑道:“你干嘛呢?”
岳阳:“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以后还请他们来。”
他是这里的主人,和她成为更加亲密的另一半。
余清音礼尚往来:“下次也招待你的朋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差点忘记里面还有客人。
幸好还有个余景洪,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副扑克牌张罗着:“谁输打手心啊。”
贴纸条这种的他不玩,非要玩力气活。
期待着谈恋爱的柳若馨刚刚跟他的相谈甚欢,现在变成无言以对,她也不装什么温柔了,把头发绑好:“来,谁怕谁。”
怕的只有害怕被邻居投诉的余清音。
她把门窗都关好,坐在边上观战,期待着世界每天都像今天。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56章 五十六
◎谈恋爱◎
以两个欢快的节日拉开序幕的六月, 大体气氛上是不够放松的。
一来是临近期末要复习,二来是余清音在微博上小火一把。
说起这个火,她本人是有点恼怒的。
毕竟之前精心制作的各种视频毫无水花, 随手发的粉底液吐槽倒是响应者前赴后继, 总有种我命由天不由我的堵得慌。
然而再赌气, 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余清音站在一炮而红的风口上,每天都能收到广告方的私信, 甚至还有粉底液的竞品愿意出钱再出期节目。
商战嘛, 有的时候就是高级不到哪里去的。
不过这种把自己路堵死的事情她可不会做,毕竟做人留一线,万一日后还有合作的空间。
但趁此时机多赚点, 几乎是人类的共性。
余清音接的活骤然一多,分给课业的时间纹丝不能动, 只好“苛刻”男朋友。
岳阳连着两天想跟她去外头吃个饭都被拒绝,第三天终于没忍住:“清音, 你看看我。”
余清音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手里还捏着笔回头看:“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脸颊蹭到一点墨水的痕迹。
岳阳下意识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结果原来的一小点氤氲开来。
哎呀呀, 好心办坏事了。
岳阳不自在咳嗽一声:“我去给你拿毛巾。”
余清音就是回个头, 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她一时没摸到镜子,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立刻能猜出前因后果,似笑非笑地抱臂。
岳阳拿着毛巾出来也笑, 弯着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你事情还有多少?”
因为姿势问题, 余清音只能眼珠子朝上看他:“剩一个形策作业, 晚上要拍口红试色。”
口红试色, 其实是岳阳无法理解的工作。
尤其豆沙红、樱花红啥啥啥的,在他看来根本半分区别都没有。
可他点开女朋友微博的评论区一看,人人都好似长着一双火眼金睛,能从其中发现最适合自己的款式。
真是奇怪,匪夷所思。
岳阳完全弄不明白,亲她一下:“要拍多久?”
这个得看运气好坏,不ng的话大概也要个把小时。
余清音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后天应该能把手上的事情都搞定。”
岳阳知道她有多少活,心想加班加点是最要人命的事情,说:“我自己待着没事,不用人陪。”
余清音有点不好意思:“品牌方给的时间就到后天。”
拿人钱财,照章办事情,就是不眠不休她都得交。
岳阳没好气捏捏她的脸:“哄哄我都不行?”
好歹听着高兴点。
余清音已经摸到他皮带的手收回,假装恍然道:“原来讲点好话就行。”
故意的啊这是,岳阳举着手动来动去,最终戳一下她的额头:“早晚要你好看。”
余清音浑然不怕,还挑衅地挑个眉,只是余光里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的来电提示,竖起手指比个“嘘”。
她接起来道:“妈。”
母女没有隔夜仇。
范燕玲上次虽然为了买房卖房的事情跟女儿争了几句,但一家人最擅长的就是粉饰太平,她很快能假装无事发生,仍旧和平常一样关心。
余清音也不再花时间在表达想法上,因为一次不被受理,再挣扎显得有些可悲。
她不想最后得不到更加困于其中,迈过这个坎往下走。
倒是范燕玲更放在心上,仿佛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严重的对谁忽略或者重视,电话打得更加频繁。